<p class="ql-block"> 父亲离开我们的第二个清明节,驱车,登山。墓前,零星杂草生;茔顶,荆棘花盛开。拔除杂草,割掉荆棘,二姐让堂弟留下开花的那一株,“好看!”我知她心意,留下它陪伴父亲。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拭墓碑上的尘土,父亲是个极讲究的人,即便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也要让他体体面面。</p><p class="ql-block"> 点起蜡烛燃起香,弟弟跪地叩拜,点燃纸钱,他从口袋里掏出昨晚写给父亲的信一并点燃。父亲离世的一年里,弟弟最是不舍,也许是因为在外求学、工作数十年,陪伴父母时间甚少。去年清明后,他曾登临北京银山塔林,为父亲祈福,写下《春日拜山》四月春意寒,踏青山林间。阴云罩古塔,浓雾锁银山。潇潇春雨急,杳杳啸声远。独步临绝顶,南拜犹潸然!</p><p class="ql-block"> 相较于他,我是家中留守孩,陪伴父母时日多,遗憾便少些。</p><p class="ql-block"> 待纸钱烧尽,婶婶把水浇在灰烬之上,灭了蜡烛和香,我用木棍仔细拨弄,不留一点火星。近些年,祭拜防火宣传可谓深入人心,小心驶得万年船,父亲生前也是这样教育我们,相信他在天之灵看到,一定会感到欣慰。</p><p class="ql-block"> 如作家丁立梅所言:“怀念本是一种温暖行为,而非冰凉与凄清。当菜花簪满天,它昭示的是:我会记住那些逝去的爱,我将心怀美好的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