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第四章 煤气灯下的影子戏</p><p class="ql-block"> 例会散场时，暮色已浓得化不开。教务主任收拾资料的动作顿了顿，缓缓说道：“个别老师啊，得多顾全大局。”苏晚晴猛地站起，膝盖撞得课桌发出闷响，在逐渐暗下去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p><p class="ql-block"> “艺术家性子敏感，大家多担待。”林校长笑着打圆场，可那笑容甜得发腻，像裹着糖衣的陷阱。他开口时，窗外梧桐叶簌簌摇晃，李素琴分明看见，苏晚晴投在地面的影子，在暮色里徒劳挣扎。</p><p class="ql-block"> 李素琴弯腰捡钢笔时，瞥见课桌缝隙卡着半片药瓶标签。“舍曲林”三个字被磨得模糊，却还是刺痛了她的眼。忽然想起上周苏晚晴交的病假条，签名处的墨迹被泪水晕染，像一团淡蓝色的雾，此刻才惊觉，那雾里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压抑与疲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