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思

风水月

文字、摄影：风水月

上面照片上的这条小路，让人很是感慨。

眼前的路，同于几十年前，直直的从田坝上来，抵近这边的山脚。

时光一去半世余，眼前的路，熟识而有异。

当年的路两边，多是冬水田。

因为种粮为生，那些田块稻收后，就积上水，只等次年开春，再种上水稻。

如今这些田块，变成了蔬菜大棚，绿茵茵的蔬菜，透着勃勃生机。

至今都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走进这条路，是来当知青，做农民。

初中毕业的那天，解放牌拖挂车直接拉着我们一班人，送到乡下。

车在公社卸下人，人让各队领将去。

领我们几个的队长，带着大家，就从这条路，走进乡村。

从此这条路上，印下知青们赤脚行走，辛苦劳作的足迹。

就在这条路上，见过一件难以忘怀的事。

一天傍晚，从田里耙犁回来，看见队长在前面走着。

再朝前看去，一条大水牛边跟着农人走，边啃食着路边的草。

水牛突然的站定，叉开了后腿，拉出黑糊糊的牛粪。

前面走着的队长，到了牛粪前，身子蹲了下去，伸手捧起牛粪，扔入路边的秧田。

捧完牛粪，队长蹲路沟边，洗净双手。

见我在一旁呆看，队长说道：好肥料，不能浪费了。

这个画面，几十年都未曾忘记。



在路头看着想着，一年轻人走了过来。

与其攀谈中，年轻人讲到他母亲姓余。

而当年队里的余姓人家，就只一户。

那你母亲是我们的妇女队长。

我肯定的对他说。

紧接着向他讲起一件也算难忘的事。

一日收工，从这条路回去茅草屋，正盘算着，屋里只有米，吃什么菜呢？

突然身后传来呼声：知青们，知青们。

回头看，妇女队长喊着：你们刚来，还没分菜地，这路边的嫩豆子，你们扯回去当菜吃。

我对他说：你母亲是个好人，当时她的话，让我们心里很热和。

问道年轻人的生活。他说还行，在城里做装修。

问他眼前红柱钢栏的小院，是他的吗？

他回说，是他哥的房子，他的房建在了另一处。

眼前的小路虽然依旧，但那田块，那小院，都展示着乡村的进步，生活的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