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春野飞花,寒风斜柳,桃花乍现,荒草茫茫。尽管家乡的清明没有江南的烟雨绵绵,但一到清明,天气阴沉,总是引起我对逝去亲人的无限思念,惆怅之感,缠绕心头,挥之不去,让人的情绪莫名低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母亲去世,已经三周年了,本意是想写文来祭拜,奈何一次次泪如泉涌,几次搁笔,勉强写完,揭开旧痂,依然心头颤栗,泪流满面,只恨自己文笔平平,写不尽母亲的艰辛,道不完母亲的慈爱。农历二月十九日是母亲三周年的祭日,思念之情油然而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致吾母,笔未提,泪已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妈妈,您走了整整三年,您走了,一声妈妈再无回应了。世上哪有什么来日方长,来的都是猝不及防。您走后,我才明白失去您最痛苦的不是失去您的那一刻,而是想起您的每一刻--我们会因每一个时刻,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一种味道、一个故事,亦或一种莫名的情绪,而泪流满面,这种蚀心椎骨的痛会伴随一生,不多一天,也不会少一天,天堂也没有往返,阴阳永生隔离,生者不知逝者的不舍,逝者不知生者的心痛。从此以后对您的思念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墓地,您在里面,我们在外面,妈妈,我们互相保佑彼此。妈妈、愿天上人间,共安好。您走后,我们不再惧怕死亡,因为那边有您在,我们总会在下一世的新家里与您团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这是母亲逝前头一年三月在桃花盛开时,父亲给母亲拍摄留存的唯一视频。</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周年忆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文\李宝忠</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春寒料峭,虽暖还寒,又到了一年清明时节,慈爱的母亲于2022年农历二月十九日,因肺癌转移骨癌,疫情快结束时,离我们远去,从此,世上最疼爱我的两个人(一个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一个是培养我成人的奶奶)便都没有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便不再喜欢这个季节,花红柳绿的春天与我这颗孤寂的心已格格不入,因为思念让我总是泪如雨下。虽然您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泪水却次次沾湿枕巾,思念的闸门一次又一次打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在我的生命里,我最敬重的一个是奶奶,一个是母亲,尤其是母亲,她的品质深深地影响着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母亲1949年生人,是与共和国同龄的人,她的一生,经历了新中国成立、土改运动、那动荡的十年和改革开放,早年的苦难经历,使母亲的性格勤劳善良、坚韧独立,一生都不曾离开过劳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外婆生了六个孩子,母亲排行老四,是家里六个孩子中唯一的女性,自然要分担家里的重担,母亲高小没毕业(那时是五年制,指小学五年级)不得不辍学,十几岁被迫到生产队挣工分,家里家外,做饭洗衣,种地挑粪,干着和年龄不匹配的重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母亲年轻时,人长得水灵,聪慧能干,心灵手巧,十里八村的谁人不知,无人不晓,二十二岁那年,媒妁之言,一纸婚书,嫁给了我的父亲。母亲生育我们子妹三人,和父亲白手起家,当时生活上相当贫困,我的父亲知青返乡,分配在轧钢厂工作,也十分辛苦。母亲过门以后,家庭的担子自然落在了她的肩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打记事开始,母亲常常天不亮就起床,养鸡鸭喂猪羊,洗衣做饭,侍弄着几亩责任田,寒来暑往,忙个不停,像个陀螺一样,任劳任怨,闷头苦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记得母亲的腰病是母亲生下我二弟时候落下的,刚出月子就着急下地干活。农历十月的天气已是初冬,早晨的气温很低,刚从地里刨来的红薯要分出三六九等,把完好无损的下地窖,那些蹭皮的刨出来都需要洗干净,再切成片,然后用篮子提到房顶上晾晒。母亲身体尚虚弱,就在那时落下了腰疼的病根,在以后的几十年里,腰腿疼病一直伴随着母亲,即使那样,也从来没有耽误过干农活。田间蒸烤暴晒时,从来不叫一声苦;秋收农忙时,她像男人一样起早贪黑,从来不叫一声累,那瘦弱矮小的身躯仿佛永远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她用勤劳的双手操持这个原本贫困的家,撑起了我们成长的天空。她坚忍的性格,深深地影响着我,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一颗勤劳懂事的种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不得不提一下,母亲割麦子的技术和速度无人能敌。别看母亲身材矮小可是敏捷灵活,母亲总是会在头一天晚上把镰刀磨好,等到第二天,天不亮就下地了。当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麦田里,早已人影绰绰,镰刀蘸着清晨的露水发出“嚓---嚓---嚓---”的和鸣。母亲割麦子的速度特别快,就连父亲,也赶不上她,母亲总是在最前面领镰开路,一钩一铺,麦子哗哗倒下,伴随着挥刀的霍霍声,身后的麦子,整齐而有序的“躺”下,颇有一番“沙场点兵”的胜利滋味。大块的麦田像切蛋糕似的切出整齐的长方形,不断向前延伸,令后面的我们望尘莫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母亲心灵手巧,无论编簸萁蒲盖、绑干草蒲垫的粗活,还是女人绣花、裁衣服的针线活,样样都能干,一年四季,不辍劳作。白天到田里锄地拔草,晚上就在灯下做针线活,搓麻绳、纳鞋底、做布鞋、缝衣服……一年又一年,每年根本数不清母亲熬过了多少个深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母亲很节俭,过日子精打细算,每日的花销、收入必然记到帐上。一月一小结,一年一大结,大事小情,所有开销,笔笔分明。我一直珍藏着母亲记账的小账本,“过日子要省着点”,这句话铭刻在我们心里并践行着。母亲操劳一生,早年落下了头疼,腰疼的毛病只是吃三鱼止疼片缓解。</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母亲一生好强爱学,小时候只读过三四年书,就为了家庭开始忙碌起来,总感觉有点遗憾。她总是告诉我们子妹要好好上学,将来有了知识就会学会技能,才能养活自己和家人,虽然是最简单的教诲,却让我们终身受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母亲的一生,平凡而坚韧,她聪慧善良,踏实做事,宽厚待人,热情仁义,勤俭持家,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您的儿子,报答您的恩情。每当夜深人静,总会想起母亲,想起过往,想起回家的路,想起和您一起的时光记忆,想起院内的那棵您亲手栽种的大桃树,泪水涟涟,夜不能寐,最终怕睹物思人,把大桃树锯了留下了一片空无。</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多么希望光阴能慢下来啊,慢成像荡在天空中的一丝柳絮,在春风里,忽悠忽悠······我仿佛看到了母亲虽矮小却有坚韧的身影,朦胧的泪眼中我的灵魂又一次跪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寥寥青烟,捎去儿的问候与祈愿,谨以此文献给远在极乐净土的母亲。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妈妈,不要惦记着尘世的儿女子孙,我们都很努力,也希望您安乐祥和的生活着,这是我给您拍摄的桃花照,您多看看,希望您喜欢 ,我的小诗也悬挂在桃堤的桃树上了”。我们又要继续我们的旅程 ,望一切安好。</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