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信史,即完整记载真相的历史。然而,人类的历史都是借助文字来记载的,而文字的记载必须依赖人才能完成。于是,如何记载历史,怎样记载的历史才真实可信,就成了一个难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603年,英国著名的历史学家沃特·罗利受人诬告被判处死刑,在伦敦塔中关押了十三年。在狱中,他想在生命结束之前完成他的《世界史》。可是在狱中发生的一件事几乎摧毁了他写史的信念:一天,两个看守他的卫兵发生了争执,罗利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争吵。他的一个朋友来探监,恰好也看到了此事。罗利发现,他们两个人对同一件事情的观察大不相同,两人在狱卒谁是谁非的问题上,看法也截然相反。罗利顿时心灰意冷,他连一桩耳闻目睹的事件都不能准确地描述与记录,又有什么权利去描写、仲裁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的事情呢?于是他将已完成的手稿付之一炬。然而,罗利最终还是完成了他的《世界史》。至于他为什么最终又拿起笔完成了那部《世界史》,现在已经无从查证。(《百度百科》“沃特·罗利”词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用故意歪曲,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眼中,面貌就完全不一样。就像文学阅读中的读者定律一样: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对历史的记载也同样如此,虽不能说一千个记载者有一千种记载情况,但不同的人记载同一件事情,其差异肯定是客观存在的。即使一个人处于中立的立场,也不可能像摄像机一样完全客观真实地记录历史、再现历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果带有某种观点和立场,带有情感色彩去记录历史,这样记录下来的历史的可信度就更要打折扣了;如果再带着某种意识去有意歪曲历史,其结果肯定是“秽史”。史上最有名的“秽史”当属《魏书》。《魏书》的作者魏收把个人恩怨感情注入到史书记载中,并洋洋得意地宣称:“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举之则使上天,按之当使入地!”这样,在魏书的记载中,凡是史官的祖先姻戚,“多列史传”、“饰以美言”;给魏收好处的,更是予以美化。由于魏收在列传人物的去取褒贬上触犯了某些门阀地主,诸家子孙控诉“不平”的有一百多人。如此记载的历史,离真相有多远,就可以想象了。因此,所有的历史记载的真实性都是相对的。在某种意义上,历史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信史难求,历来是人类历史记载的一个难题。作为后人,只有综合多方面的记载,尽可能地搜求到所有的原始材料,进行比较、甄别,庶几可以寻求到历史真相的蛛丝马迹;但要想完全还原历史的真相,其可能性微乎其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