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所有一切恶中最可怕的——死亡——与我们全不相干,我们活着时,死亡尚未来临;死亡来临时,我们已经不在了。因而,死亡对于生者和死者都没有什么干系。因为对于前者,死亡还未到来;对于后者,一切都已不再。」</p><p class="ql-block">——伊壁鸠鲁</p><p class="ql-block">从店子走回家,猛然发现手机不在,急匆匆返回店子,在老婆一声狮吼之下,下意识的摸了摸外套衣兜,于是灰溜溜的溜走了。</p><p class="ql-block">依稀记得“翻遍”身上所有地方,“记得”与“现实”总有某种分别,“记得”总是关乎于心理。为什么“遗忘”我的手机,这种行为的“动机”才是应该追问的。</p><p class="ql-block">每到这个时节,脑海中不自觉的总显现那把折扇,上书“清明时节雨纷纷……”,在留存不多的记忆之中,那若隐若现的不知谁送与我的扇面的诗句,并不属于离别、哀愁,那是蝉鸣、静谧、酷热、昏睡……生死离别是不存在的。</p><p class="ql-block">遗忘,是否能改变我的人格,我当下所确定的、或者对一些模糊的记忆的明晰化,不得不被“想遗忘的自我”约束,如同遭遇遗忘的手机事件后,此刻的我的反思。无法确定的细枝末节、为自身行为辩护的心理、对他者行为的直观判断,所有的一切构建了“我的过去”,或者说“我的人格”。</p><p class="ql-block">如果真的这样,“我的人格”是不断变化、不断遗忘的,是意识到并反思然后再反思……不停的叠加重复的产物,于是,“我”不停的“死去”、不停的“诞生”。如果认同这样的观点,那么到死亡来临之时,不过是这个链条的某个环节断了,毕竟,“真正”的我只存在一刹那。</p><p class="ql-block">对于我在世的价值,我希望相信“灵魂论”,总会有一个不变的、确定的存在,它是我肯定自身的理由。有限的生命里,精神、身体、物质在巅峰或者在低谷,经历过所有一切的只有“唯一”——灵魂,不管是到天堂还是进地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