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忆亡父

九月菊

梨花风起正清明。今天是清明节，是为父亲过的第一个清明。对于父亲的去世，我至今难以释怀。从内心讲，我根本不相信父亲会那样突然的离开我们。而实际算起来，父亲离开我们已有8个多月了。 那是2024年8月2日晚9：30分，父亲永远闭上了双眼，离开了纷纷扰扰的人世间。父亲的去世是因为一场并不起眼的感冒。年近九十的父亲一向身体很好，没有老年人常有的“三高”，体检各项指标都达标。父亲性格偏外向，喜欢和子女们逗笑，很少有烦心事。日常起居完全能自理，并且每天都会独自上下三楼外出散步，所以我一向认为父亲的生命至少应该在百岁之内。 第一次知道父亲生病时，是去年8月1日的中午，我正在林芝。妹妹打来电话说父亲病重送到医院要住院。我很诧异，什么病要立即住院？妹妹解释说，前两天父亲可能有感冒，但他没有给任何人说。昨天（7月31日）中午跟妹妹说身上发冷，可能是空调冷风开大了，要关空调。那么热的天气关空调？妹妹意识到父亲可能病了，让他去医院看看。父亲不去，只说是可能有点小感冒，休息一下就好。正巧，有邻居说家里空调外机漏水，妹妹叫的空调师傅来了，她便给老父吃了感冒药，去室处外理事情去了。等处理好事情回来天色已晚，问了父亲，他说已经好多了。晚饭后，又吃了药，父亲便早早休息了。第二天（8月1日）清晨，妹妹做好早饭，疑惑父亲怎么还没有出房门？过去看时，父亲已起床，但脸色不好，用手摸头觉得烫。便跟父亲说，赶紧洗漱，吃完饭去医院。父亲同意。可吃完早饭，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肯去医院了。他这一生最不喜欢去医院，不喜欢吃药，只是吃好一日三餐。在他的认知里，人只要能吃饭，身体就不会有大碍。鉴于父亲的固执，妹妹无奈又电话叫大妹妹过来。大妹妹过来后在慢声细语的劝解下，父亲才同意去医院，于是叫了120直接送去了离家较近的一所公立中西医医院。到时已近中午，进了诊室医生一搭脉，便说是感冒引起的肺炎，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详细检查治疗。听了妹妹的说明，我觉的父亲年龄大了，住院全面检查治疗也可以。下午，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后，妹妹又打电话说，父亲的肺部已出现白肺，医生建议父亲转院到更好的综合医院治疗。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顿时提起，让她们转到最好三甲医院。我也立即看机票准备回去。而当天的班机早已没有，第二天的机票也没有，我只好买了8月3日到天津的机票，再转高铁回家。一夜悬着的心放不下也睡不着。8月2日清晨我给老父打通了电话。他声音宏响，精神状态很好。告诉我他在医院，再输两天液就可以出院了。我一边鼓励他，一边告诉他，现在的医院条件不好一会要转到另一个医院，让他听妹妹和医生的安排好好冶疗。并告诉他，我明天到家。他则说天太热，让我别拆腾，他没事。真没想到这就是我和他最后的对话。 中午两点多，妹妹又打来电话说，转院后，重新做的各项检查结果出来，指标不好确诊白肺，可能会殃及心肾衰竭。医生建议进重症监护室（lcu）。我对此很震惊。首先，父亲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在新冠疫情最后放开时，曾感染新冠，也只是有两三天吃不下东西，吃过两次药就好了，这次感冒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其次，父亲最享受的是子女围绕的天伦之乐，加上母亲走后，父亲突然变得敏感和胆小，我很担心他突然进lcu身边没有亲人陪伴会害怕，此时的父亲表现很清醒，没明显病状。因此没有立即同意进|CU。然而，还没过半小时医院那边又打电话过来要求父亲进|CU，从内心来说，我不希望父亲被过度医疗，但又怕失去治疗机会，这一刻的抉择真的很难。电话中妹妹们也怕失去机会，不得己，我同意了。等电话铃再次响起时，父亲已经被推入|CU。据妹妹描述：最初是妹妹她们推父亲进去的，当妹妹们要走时，父亲不干了，直接从病床上起来要回家去，谁都拦不住，边走边说自己病已经好了，回家。折腾了半天，后来医生出面谈了父亲的病情，强调必须在|CU治疗，说的也很严重。突然父亲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说不闹任人把他重新带回病房。不久，传来消息，父亲血氧正迅速下降，要准备急救措施。晚上快十点时，电话响起妹妹转达医生的话：强救无效，父亲于2024年8月2日9：30分离开。真是五雷轰顶的消息！痛苦，不甘，悔恨随着眼泪倾泄而出。真不敢相信，父亲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匆匆地离开了我们！我痛苦父亲走前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更后悔让他进了|CU。我坚信他是被惊吓而走！也许不进去，我还会见到他最后一面。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八个月了。我依然时常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母亲辞世后，我提前退休，每年都会陪老父亲少则四五个月，多则七八个月。十年来看着他一点点苍老，看着他越来越像小孩般粘人，胆小，任性。有时确实会被他的任性搞的疲惫，但有父亲在还是有个家呀，无论在哪里都会有一份牵挂。现在他的音容笑貌时常会出现在眼前，特别是做饭时就会想起这是他爱吃的菜。虽然，年近九十的父亲也算是高寿，可这份父女间的情感却很难放下。在我心里认为他是去找母亲了，也许这样才能缓解我内心的悲痛。清明时节寄哀思，花香袅袅故人知。愿父亲和母亲已在天堂找到彼此，愿他们依然恩爱如初！ 2025.4.4 静夜长，泪如雨不能寐，悲更深点点滴滴涌上心老父荣颜清晰见老父笑声犹可听半世高原献青春半世家乡添瓦砖戎马入世意志坚凡尘不染俗世观爱妻爱女爱亲人善良乐观心态好我愿老父上青天直入天堂与母欢再续今世夫妻爱再续后世父女情 2024.8.3. 晨5：35分 夜色寂静我亲爱的老父亲您终于不肯再听听我的祈祷不肯为我再停留在这纷扰的世界几秒您终于安详的离去不痛苦，不挣扎，不顾念就那么急匆匆地突然离去留给我无尽悲哀与不舍呆望着幽暗的天空星星闪烁我顿悟了您的匆忙您一定是想念天堂的母亲想要继续追随母亲的脚步与她再次相伴相爱哦！父亲，我即将九十高龄的敬爱的父亲今夜，愿您的灵魂借着寂静的黑夜借着天空中一闪一闪的微光一路无阻，奔赴在去往天堂的路上愿您与母亲再次相聚再续离散十三年的情缘永不分离再见！我最亲爱的老爸！愿天堂温暖，详和您和母亲恩爱如初 2024.8.3.凌晨4；0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