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的乡愁】父女间的至深情

小鹿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0px;">小鹿:13807213</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0px;">文/图:小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0px;">音乐:来自美篇曲库</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2016年元月中旬的某天,当我持身份证去电信公司把父亲生前用的手机号码注销时,当我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从电信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余额回单和对应金额时,我痛彻心扉地清醒意识到,疼爱了我一生的父亲自此后彻底与我断绝了任何联系。父亲生前与我因手机谱写的父女乡愁深情之歌,成为定格在我记忆深处永难忘的共情经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父亲离世前用的手机,是2010年秋学期我在无锡商业大厦给他买的一部银色翻盖OPPO音乐手机,用我的身份证给他申请的新手机号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彼时,父亲因被人撞伤,在原无锡中医院住院。在父亲住院期间的一个周日,我和先生去看望他时,父亲与我俩说,他的旧手机不可以用了。原来的旧手机是父亲为姐姐家看孩子时,姐夫给配的。当下,因为姐夫住地即将变动,原来绑他主机上的父亲用手机,将随姐夫手机的注销而无法再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和先生探望好父亲后,就随即来到离医院不远的商业大厦。到大厦后,我们直奔买手机的柜台,用我的身份证登记后给父亲选了个号码,再挑选了一款数字看上去大一点,翻开后,自动会有光源显示的OPPO音乐手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当我们折返医院时,父母看到我们明显感觉到了诧异。当我们拿出新手机给父亲时,父亲掉泪着与我说:“你们挣钱不易,又为我花钱了,不应该呀……”我连忙接话说:“知道你不会让我给你买手机的,所以,我们先斩后奏了。”我轻拍着父亲的肩膀说:“要不是你当初顶着家贫被人看不起的压力供我读大学,哪有我今天的幸福日子呀?!”我在父亲的心疼中,和先生辞别了父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父亲出院后,在一个我休息去看他的日子里。他让我把他手写在通讯录本子上的亲戚、朋友、邻居的信息全部录到手机通讯录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父亲再次拥有了新手机,可开心啦。他用那部新手机号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安居房里按至亲、亲戚、邻居、朋友的顺序,给每一位在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打了一遍电话,告诉他们存下他新手机的号码。父亲怕城镇化潮流席卷下,那些原有聚集而居的村民,被安置散落在不同期或不同名的安居房里后,永失了原有的亲密接触交流,手机就成了父亲维系乡愁的媒介。彼时父亲再次拥有了手机,亲邻仍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他,父亲想起乡邻了也方便即时找到他们,所以他很开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父亲再次拥有了新手机,可安心啦。他用那部新手机做的第二件事,也是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联系我。在当年父亲头脑清醒时候,他每到周五的晚上,估计我当天值班到家后,总会准时打响我家的座机。电话接通后,父亲会问我身体如何?还会讨好地半是请求半是命令我,如果那周有整天休息,一定要回家陪他一起吃饭。确定我可以回家后,父亲紧跟着会问我,冰箱里可还有馄饨、肉馅面筋、红烧肉、蛋饺、百叶包、红烧鹅、红烧青鱼块等类食物否?如若听我说已吃完了冰箱里存的食物,父亲会问我喜欢那样食品,再帮我准备好,让我回家吃饭时拿,帮我解决常常一个人业余回家吃饭无人做饭的麻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父亲用那部新手机关心我当年的身体、饮食外,还关心我们的工作。我记忆最深的一次父亲用他手机给我打的电话,是在我上班时间唯一打过的一个电话。彼时的父亲已不太会连贯说话,他是委托母亲给我打的电话。那天是 2013年9月12日。当天一上班没多久,我正忙于手头工作时,电话音乐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显示是父亲的来电。接起电话,发现是母亲打来的。母亲电话里与我说你父亲天天看电视新闻,现发“最高指示来了 ”。在母亲说话的同时,我分明听到父亲在“凶”母亲,要母亲“闲话不要太啰嗦”。母亲赶紧在电话里与我说:你们父亲说现在“八项规定”“狠刹四风”的新闻天天在电视里播放,新规定下单位不准发月饼和东西了。所以叫她打电话两个女儿,让你们千万不要花钱买了月饼等东西送他们,钱要节约些花。他们有得吃的......”我鼻子一酸,故作镇定应答母亲说:“知道了!”当时,虽说父亲已不太能说话,但记挂我们的安稳是一种他的本能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后来随父亲身体机能越来越退化至离不开床,我给父亲买的手机母亲天天给他充满电,放他枕头旁。当年,父亲是不会给人拨电话了,但我有空就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好好的,让他老人家放心;我也会让母亲接电话,了解父亲的身体状况和母亲的日常生活情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部手机一直延用到父亲离世,到2016年元月2日随父亲入安眠福地带走;到2016年元月中旬的一天,我去注销了父亲生前用的手机号码。至那时,父亲在尘世用的手机,从硬件到号码都不再在阳光底下存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父亲的手机曾经联系过与他分散居住的村人和亲戚,父亲的手机曾经更多的维系起他和我之间的至真亲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父亲和亲邻,尤其父亲和我之间的那一抹乡愁在当年彼此的手机里无线相系,那流淌在岁月深处的父女深情之歌一直在时空中回响……</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