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车轮无情地碾碎了许多记忆,却唯独将关于母亲的一切镌刻在我们心里。<br> 今天是清明节,更是母亲的周年祭日。去年的农历三月初七(阳历4月15日)13时52分,86岁的母亲,在我姐姐妹妹说笑的陪伴中,吃完午饭、洗过头发,沐浴着春日的暖阳,安详地离开了我们,算得上真正的寿终正寝。<br> 尽管母亲走得很安详,就像安静地睡过去一样,但我的心里很痛,很痛... ..因为,在医院工作多年,参与救治过无数病人,可我父母在离世的最后一刻,却都是在家里“走的”,没有给我添一丁点儿的麻烦,甚至都没能让我见上最后一面——这是我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痛和遗憾!!!<br> 过去的一年里,我无数次对着母亲的照片暗自垂泪,回忆从小到大母亲给予我们的爱和不求回报的悉心关怀。刚上班的时候,我被分配在了老家的县医院,每天早晨一睁开眼,母亲早已把饭菜摆上了桌,等我洗漱完毕坐下来吃的时候,温度不烫不凉刚刚好。<br> 母亲很慈祥,母亲也很严格。尤其对我们兄弟姊妹,不管上学还是上班,母亲的要求都是“谁都不能迟到”。入职医院工作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就是:“对人家去医院看病的人态度一定要好,不管问啥问题都要耐心回答,不能像个二大爷似的爱答不理。”还有,她要求我每天至少提前10分钟到岗,要求我尊敬领导和对比自己年长的同事,要求我和任何人都要搞好团结,要求我主动多干一些需要大伙一起干的打水、打扫卫生之类的事情。她说,吃亏是福,吃点亏、出点力小不了自己。<br> 先生转业前的一年,我一个人带着不满七岁的女儿,“打前站”调到市直医院。新来乍到时在病房工作,每周都值夜班。那时候,我弟弟、妹妹的孩子也都需要母亲帮忙照顾,但为了上夜班的时候也能帮到我,母亲就掰着手指头算,到了该我值夜班那天,她就坐大巴车过来,等我值完夜班再回去。她说,带着孩子去病房里值夜班可不行,耽误工作也管不好孩子。<br> 因为有过饭店工作经历,母亲很会做饭,尤其愿意做晚辈们喜欢吃的饭。有一年冬天,周末我们回家的时候,母亲用白萝卜干和猪油渣包的包子受到先生青睐,打那以后,只要有人来市里,妈妈就会给我们带包子过来,直到先生说“吃够了”,母亲才肯罢休。<br> 识大体、顾大局的母亲,无论是在县城,还是后来搬回老家居住,和街坊邻居的关系都处的非常好。每次回家,我都能在大门口或一楼的客厅里,看到有好几个婶子、嫂子们正围着她说笑、拉呱。母亲自己过日子很节俭,但对外人却一点儿也不吝啬,有什么好吃好喝的稀罕物,她就挨家邻居都送点。人心换人心,婶子大娘们也一样,谁家包了包子、炸了丸,或者在地里采摘了新鲜蔬菜,也都会送给母亲。<br> 母亲豁达且坚强,非万不得已,包括我们在内,她老人家很少给别人添麻烦。就在母亲去世前的那个春节,趁着假期,我回去陪伴了母亲几天。有一天凌晨4点多钟的时候,我感觉她的动静有点异常,于是就问“娘,您是不舒服吗”?她说“没有不舒服,就是想去厕所了”,我说“那就去呀,憋着干啥”?母亲说“这个时候小贞(我弟媳妇)睡得正香呢,厕所离她的卧室那么近,我怕冲马桶的声音影响到她”... ...<br> 回忆着母亲的点点滴滴,她老人家用一生的勤劳善良,诠释了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善解人意。在周年祭日到来的日子里,我长跪在母亲坟前,深情注目那一方矮矮的黄土堆,泪水无数次模糊双眼。周围,上百亩随风摇曳的、绿油油的麦田,似乎低声诉说着我们对母亲的思念。<div> 母亲,我多么希望能够再听听您的唠叨,多么希望再次依偎在您的怀抱尽情享受母爱... ...然而,这一切都只能成为追忆,成为我们只有在梦里才可以实现的愿望。<br> 娘,放心吧,您的儿女、孙子孙女、重孙子孙女们都很好,我们一定会继承优良的家风,牢记您的嘱咐,怀揣您的期望,好好生活,好好工作,让您和父亲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