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里忆双亲--纪念老爸王玉昆和老妈顾润

王林

<p class="ql-block">  为 纪念我们亲爱的老爸王玉昆、老妈顾润 而写“和老爸老妈在一起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四年(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结束两年后),我们举家随老爸告别了青海西宁,告别了老爸的部队陆军第五十五师,搬到甘肃兰州,住进了甘肃省军区大院(老爸调到甘肃省军区任副政委),开始了新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还小,小小的我们在老爸的荫庇下健康的成长,不论是上学、还是参加各种活动都很顺利、很愉快,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艰苦、什么是险恶。一颗单纯的心满怀着希望憧憬着美好的未来。</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老爸一直很忙,虽然从野战部队调到省军区,依然很少在家。他不是开会去了,就是下部队去了,还有那没完没了的值班和其他事情总占着他的时间......。在家见到老爸的时间很少,脑海里几乎没有老爸陪我们过周末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老妈随着老爸从青海日报社调到兰州后在甘肃省政治学校任职,虽然也忙的顾不上家,常年把家和我们交给保姆,但总归每天晚上都能陪在我们身边,有时我们都睡觉了老妈才回来,我们醒来老妈已经上班走了,但我们总知道老妈昨晚回来了,因为床边有老妈留下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每到周末我们最盼望的就是妈妈有空。妈妈有空了,我们就能有好吃的;妈妈有空了,我们就能去五泉山、白塔山游公园了;最开心的是妈妈有空了,就能带着我们去大舅家里玩。</p><p class="ql-block"> 大舅家住在兰州市一只船,距离省军区大院所在的正宁路十号大约有三到四站的样子。那时的公交车很少,线路更少,从正宁路到一只船是没有公交的。每次去大舅家,老妈都是一辆自行车,前梁上坐着最小的弟弟,后座上坐着妹妹,我和二姐一左一右走在自行车旁边,老妈推着自行车走在中间,有时候我说走累了,硬要站在右边脚蹬子上,老妈也让我站,这时老妈一人用自行车载着我们三个孩子,一直推回家。冬天天黑的早,在大舅家混完晚饭回家时夜幕已经降临,老妈在昏黄的路灯下带着我们回家,有时我们会在路灯下追着长长短短变化不断的影子向着家的方向奔跑,有时会赖在老妈的自行车上一步也不肯走。</p><p class="ql-block"> 去大舅家的快乐是从老妈决定去的那一刻开始的。我们心里想着大舅家里的油炸花生米,大舅亲手做的四鲜烤麸,大舅妈做的京酱肉丝,想着和表哥、表弟一起同大舅家院子里的好朋友们玩游戏,想着大舅给我们讲故事、拉二胡、拉京胡(大舅的胡琴拉的非常好,甚至能把家里的锯子也能拉出悠扬的曲调)……脑子里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p><p class="ql-block"> 大舅是老妈的大哥,老妈十岁前姥爷和姥姥相继去世,是在哥哥姐姐的庇护下长大的。大舅在抗日战争初期就和二舅一起离开了家庭,去延安投奔了革命,解放后分配到甘肃省劳动厅当领导。也是大舅把老妈从云南昆明接到兰州上高中,并鼓励老妈参加了人民解放军。老妈和大舅的感情相当好,每次去大舅家,就像回娘家一样,心里也是很滋润的。去大舅家,老妈可以不用做饭,不用刷锅洗碗,不用收拾房间,除了和哥哥嫂子说说体己话还可以吃现成饭,享受娘家独有的温馨。那时间生活还很艰难,肉要肉票,豆腐要副食券,油有限量,细粮只占供给量的50%。我们每次去大舅家,大舅和大舅妈给我们做的都是米饭、白面馒头、花卷之类的细粮,现在想想平时他们一定总吃粗粮。</p><p class="ql-block"> 过年,大部分时间老爸会下部队和他的战士们一起过。偶尔赶上老爸在家过年,那时老爸也会和我们一起包饺子。老爸是陕北人,包饺子也是陕北的包法,把饺子馅放在饺子皮中间然后两边一合,用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挤便出来一个大肚子小耳朵的圆鼓鼓的饺子。我包饺子就是跟老爸学的。老妈是南方人,包饺子是另一种风格,将馅放在饺子皮中间,两边对合先在中间捏一下,再从两边向相对的方向用小的褶子一下下捏紧,出来的样子有点像弯弯的小船。那时候我还只能当运输队长,负责将杆好的饺子皮从案板上拿起来送到包饺子的桌上,再将包好的饺子数清楚端到锅台边交给大人下锅。在大人中间来回穿梭,幸福和快乐满满地包绕着我。</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老妈在青海时是青海日报社的记者,常常要出去采访,(可那时照相机是报社的重要设备,有专人管理,采访任务多,相机少,谁抢在头里才能去领到照相机)。为了方便老妈工作,老爸给老妈买了一部德国蔡斯照相机(就是那种120的竖着向下看镜头,它的胶卷只能照12张相片。那时相机贵、胶卷贵,冲洗照片也很贵,没有把握根本不敢按快门,生怕浪费了胶卷)。老妈的照相机镜头总是对着采访对象,为报社采撷了大量的素材,可是为家人和老爸留下的生活照片却为数不多。</p><p class="ql-block"> 在家里的相册里,有一张老爸辅导二姐写作业的照片,应该是老妈照的——二姐应该是八九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歪着头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老爸坐在旁边用一只铅笔指着书本的某处,照片拍得非常清晰。年轻、帅气的老爸慈祥又认真,二姐紧缩眉头手拿铅笔似乎在努力思考问题。还有一张是全家在五泉山某个小瀑布下玩水的照片,照片里边也有老爸的身影,我们在瀑布下接水、在小溪中戏水、在水边泼水,老爸站在一旁脸上是开心的笑容。另外还有几张在照相馆照的全家福。除此以外,老爸的照片好像都是些工作照(这些照片都不是出自老妈的相机)。 </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末,大姐、二姐和我相继入伍,这部照相机成了我们姐仨的抢手货。在我们三姐妹手里轮转,为我们拍下了无数难忘的瞬间,留下了我们最美丽的青春。当老爸离休后这部相机又回到家里,老爸用这部相机启动了他离休后的摄影记录。经过短暂的学习,老爸初步掌握了照相的技术,记录了他在各个学校做革命传统教育的场景,记录了他为教育下一代举办的各种活动,记录了他和孩子们一起种树、一起开运动会的时刻、记录了他给蓝田县葛牌乡希望小学送去书本、教具、桌椅和架子床的点点滴滴。直到这部相机被干休所某干部的孩子借去弄丢了,家里才又买了一个国产的海鸥相机供老爸使用。后来有了彩色交卷,老爸照的那些照片上也随之有了鲜艳的色彩。</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1970年1月10号,我穿上了绿军装,成为解放军第一医院的一名卫生兵。自那以后,很长时间我都一直住在集体宿舍,再也没有住在家里的那种滋润和任性。医院管得很严,尽管我所在的解放军第一医院就在小沟头,离家不过两三站,但我就是回不去,因为领导不给我准假。半年后家搬到了张掖就是有假也回不去家了(因为老爸去张掖组建十九军去了,老妈带着还在上学的妹妹和弟弟将家也搬走了)。直到当兵满两年后我才有了探亲假,才回到张掖,走进了一次也没回过的既陌生又熟悉的家。</p><p class="ql-block"> 家里除了会客室,我们的卧室,还有老爸一间办公室,里边有两个小沙发,一个长沙发,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子上放着各种内参和文件,还有两部电话,一部是黑色的,一部是红色的。老爸办公室的门总是关着,不让我们随便进,更不准随便打电话,特别是那部红色电话,黑色的电话也要经他允许才可以打。我知道那部红色电话是直接通往军委最高指挥机关的,哪里敢动啊。下班回到家中的老爸也总是待在那里,看内参、签批文件、会见前来请示工作的干部。饭做好了,我们就在楼下喊:老爸开饭啦。老爸有时很快就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有时半天也不下来,我们就上楼敲门,把老爸从办公室喊出来。吃完饭老爸要不就出门在军部大院里散步,要不就在家里的小院里种种菜、浇浇水。有一年家里种的南瓜丰收了,他指挥着弟弟、妹妹和警卫员一起摘南瓜,搬南瓜,快乐的像一个喜获丰收的农家老头。</p><p class="ql-block"> 老妈在张掖地委宣传部当副部长,下乡蹲点也是常事。近一点的地方老妈都是骑车子去,当天返回。远的地方地委派车送去,一呆就是好几天。有一次老妈骑着车子去附近公社,傍晚回来时碰上沙尘暴。当黑压压的沙尘暴像一堵墙兜头压过来时,无处躲藏老妈正走过农田,只能就势趴在田埂下边,任黑风漫卷,任砂石打在身上。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风慢慢小了,天也有了一点亮色,老妈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不远处的田埂下也陆陆续续的冒出了几个人头。大家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沙土。还有几只羊,也在田里站起来咩咩的叫着,放羊的人手里拿着鞭子吆喝着他那几只羊缓缓地走上大路。老妈这时也拢了拢乱蓬蓬的头发,用手拍打了身上的黄土,顺手拉起躺在一旁的已经脱了漆的自行车,走上马路。当灰头土脸的老妈出现在家门口时,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兵马俑。谁能看出这竟然是地委宣传部副部长。</p><p class="ql-block"> 同样是这一天。老爸下部队从平原堡回张掖,也遭遇了沙尘暴。老爸他们坐在车里远远的看见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边,转瞬间就出现了一座黑压压的“大山”,并以飞快的速度向前推进。几秒钟后,那座黑黝黝的“大山”以泰山压顶之势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霎时间天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响起了刷刷的声音,那是沙子打在车身上的声音。司机打开车的大灯,原本能照出几百米远的灯光在沙尘暴中却只能看出去几尺。老爸他们在黑风中定定地坐了近半个小时,天空才渐渐有了光亮,风也随之减弱。吉普车虽然紧闭门窗,但坐车的人也是满嘴沙子,牙一咬嘴里嘎嘎响。车上的座椅也全铺满了沙子,抬起屁股,就是一个印儿。</p><p class="ql-block"> 老爸回到家中,听妹妹和弟弟说:有好多一年级的小同学都被风刮跑了。老爸立刻让警卫员把低炮团团长找来:“黑风刮过张掖时正是学校放学的时间,不少小学生被风刮得失踪了。你去和学校联系一下,帮着找找小学生。”低炮团团长领命而去,很快组织了一个连的士兵前往学校,开展寻找和救援工作。</p><p class="ql-block"> 那一夜,战士们找到了二十多个被沙子堵在干水渠里的孩子。他们将孩子领回驻地,为这些灰头土脸一身黄沙的孩子洗去满脸的沙土,掸去满身的黄沙,安排他们吃饭睡觉。联系到的家长连夜来领孩子,心里怀着万分感激,一边抱起熟睡的孩子,一边对着战士们不停地说“谢谢、谢谢解放军同志,沙尘暴太可怕了,要不是你们出手营救,我们可能到现在都找不到孩子,那真是要急死了呀!解放军同志,有你们真好,关键时刻你们比亲人还要亲!”有个别联系不上家长的孩子也都被安排在军营里睡觉。都第二天早上战士们给孩子们洗漱、吃早饭,又将孩子们送到学校交给老师这才放心回军营。</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老爸离休后,我们搬家到了西安,就住在小南门干休所。干休所分南院和北院。南院多是兰州军区的离休干部,北院多是陕西省军区的干部。我们家住在南院西头靠马路的第三栋小楼里。有前后两个小院儿,院里有几棵参天大树还有一墙的爬山虎。老爸精心规划了前后院的的功能,前院种菜、种树、种花,后院盖了煤棚、厨房和餐厅。</p><p class="ql-block"> 老爸在家里一天到晚忙他的延安精神研究会、忙他的老战士大学,忙他的关心、教育下一代协会的各种报告会和活动,忙他的葛牌乡希望小学......,闲暇时便在前院里给菜地浇浇水、松松土,给葡萄剪剪枝,有时帮老妈想办法买一些喂鸡的麸子;还要抽空写写大字、画画山水。我们回到家看到的老爸是一个慈祥、勤劳、忙忙碌碌,虽然已经离休依然不忘国事的可爱的老头。 </p><p class="ql-block"> 老爸的穿着一直很朴素,军装是他的最爱。很少的几件便服是离休后添置的,但凡有重要的事情,他总是要穿他那洗都洗旧了的绿军装。记得有一次,老爸说要照一张穿军装的照片,让我们给他照。我们在院子里等着老爸出来,好长时间后,老爸出来了,他穿着他那神圣的军装,军装上别满了各种奖章和勋章,左边别不下,右边也别了好几个勋章。我一下泪目了!老爸——这就是我们最最敬爱的老爸,一个英雄的老爸,一个一辈子为党、为祖国、为人民奉献的老爸。</p><p class="ql-block"> 老爸在夕阳下,一头白发衬着发旧的绿色军装,衬着一枚枚闪着金光的奖章和勋章,骄傲的、挺拔的站立着,如一棵青松,如一座泰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住在干休所没多久,老妈也办了退休手续成了全职主妇。在干休所的家里,老妈和老爸收获了三个女婿,迎娶了一个儿媳;在干休所的家里,老爸老妈升级成姥爷姥姥和爷爷奶奶。</p><p class="ql-block"> 住到干休所的家里,我才感觉到老妈这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妈,以前总感觉老妈更像一个老师或者更像一个领导。那时干休所还没有统一烧暖气,每家都有一个烧煤的锅炉,一到冬天各家各户各自烧。煤炭是最大的问题,干休所到冬天会给各家各户送一些煤,但远远不够。这就要自己想办法了。那时买煤是要煤本的,红缨路就有个煤场。每次买煤,煤场的人都要按煤本的定量给你称重,绝不会多给你一斤一两。要是还不够,就要想办法、找熟人去买一些煤末回家做成煤饼或煤球。买煤、做煤球、煤饼的事老妈总是趁女儿女婿回家时布置他们去干,而家里烧锅炉的事就只有靠老妈了。</p><p class="ql-block"> 冬天我们回家,经常看到老妈头上顶着一块毛巾,在锅炉房里给锅炉添煤,或者提着满满一桶炉灰从小锅炉房里出来。家里的温度就靠老妈来提升和保持,早上老妈要捅开锅炉,添煤加水,让锅炉熊熊燃烧起来把房屋烘热,让家里人在温暖中起床,白天老妈要让温度保持在18°以上,让全家人感到舒适,晚上要关了炉门,封上火避免太过费煤。想想真是辛苦老妈了。后来干休所安装了大锅炉,才解放了老妈。家里后院的煤棚才渐渐失去了作用。</p><p class="ql-block"> 在干休所这个家里,老妈做饭的手艺大大提高,每次回家都有一大桌饭菜等着我们,过年过节更是丰盛。老妈还养了几只母鸡,每天都能收获两三个鸡蛋,在那物质贫乏的日子里,满足着我们的需要。院子里种的小白菜、黄瓜、西红柿、莴笋、茄子、辣椒,在爸和妈的精心照料下蛮够我们全家吃的。</p><p class="ql-block"> 在家的老妈除了管好全家的吃喝拉撒外,还是干休所家委会的支部书记,干休所无论举办什么活动她都积极牵头、组织、参加。那时老妈还年轻,小南门广场上常常有老妈打太极的身影,干休所的联欢会上也常有老妈带着院子里的大妈们唱歌跳舞的形象;老战士大学里老妈认真学习书画,书画作品也经常出现在老战士书画展上。老妈为了院里的住户能吃上新鲜又便宜的面包,积极联系八一食品厂,定期为干休所送来面包,有时也联系蔬菜公司为院里的住户送来蔬菜。即便是现在,目前还在世的老阿姨,提起老妈也还是赞不绝口。</p><p class="ql-block"> 在干休所的家里,我们远在云南的大姨、在兰州的大舅、在北京的二舅,在青海的小舅齐聚在一起,在他们暮年之时再次相聚。他们转了大、小雁塔,参观了兵马俑、历史博物馆、看了碑林、钟楼等名胜古迹。但他们更喜欢在一起拉家常。几十年没有齐聚过的老姊妹,不知有多少事要说,有多少情感要倾诉,有多少往事要回忆….。</p><p class="ql-block"> 我们印象中的的大姨是一个温良恭俭让的贤淑女子圆圆的脸庞,慈祥的目光还有一手拿得出手的好厨艺;大舅舅是一个在文革中遭受迫害的老革命,但他意志坚强,有着革命的乐观主义,大舅拉的二胡、京胡水平能赶上专业琴师了,拉起京剧智取威虎山气宇轩昂,让人亢奋;拉起二泉映月凄凉舒缓、恬静而忧伤,叫人沉醉在那如泣如诉的旋律里;二舅舅是“延安鲁艺”的高材生,歌剧“白毛女”就是二舅舅和贺敬之一起创作的。二舅舅还是翻译过多部著名外国歌剧的大才子。每当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的音乐响起,我都很骄傲的告诉身边的朋友,这是我二舅舅写得剧本;小舅舅最亲,他是一个出色的园艺工程师,来到家里,过不了几天家里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植物便会出现巨大变化。花开了,开的璀璨夺目,叶绿了,绿的沉静醉人,屋子里仿佛注入了一种勃勃的生机,全然不一样了。小舅舅最拿人的是讲故事,从小到大,从西宁到兰州再到西安我们都没少听小舅舅的故事。从女娲补天、嫦娥奔月的童话故事到文革期间的《梅花党》、《一只绣花鞋》等热门手抄小说,都是小舅舅给我们讲的,我们都奇怪他的肚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故事。</p><p class="ql-block"> 这次聚会是老妈最快乐的日子,老妈又还原回家里的老小,有哥哥姐姐宠着,享受那浓浓的亲情。</p><p class="ql-block"> 老妈最大的爱好是看书。八九十年代,红缨路上有两个书社,供人们租阅图书。这两个书社是老妈最常去的地方,每次去租几本书回来看。要不了几天就看完了,就去还回去旧的,再租来新的。如此往返租阅了几年。直到有了电子图书,老妈还是手不释卷,只要有空就打开电子书看。光电子书老妈就有五六本,老妈的电子书有儿子买的,有外孙、外孙女买的,有孙女买的,但都经不住老妈的翻阅,一一损坏出局。再后来老妈又开始用手机看书,也看废了几个手机。老妈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渐渐出现了毛病,老妈已经离不开氧气,已经不能随意去公园遛弯,可是老妈依然手不离书。我们回到家,看到老妈最多的形象就是——坐在沙发上看书,或者躺在床上看书。书是老妈一生的爱好,书是老妈最好的朋友。老妈离不开书,书也无私地回报了老妈。她给了老妈精神上的愉悦,她给了老妈睿智和力量,她使老妈豁然大度,她让老妈超凡脱俗。</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 老爸离开我们时是二零零九年二月二十六日,农历二月二日,龙抬头的日子,享年92岁。老妈离开我们时是二零二三年一月二十二日,大年初一,享年90岁。老爸老妈,我们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咋就这么短?人生咋就这么短?</p><p class="ql-block"> 如今我们也都不年轻了,可想起你们就觉得自己还是孩子。多想再和你们坐在一起聊天,多想再和你们一起吃饭,多想老爸再主持开一次年终家庭总结会,多想再请教老妈几个做菜的秘方.....</p><p class="ql-block"> 老爸老妈,又是一年清明至,我代表我们几个子女,把我们的思念用文章带给你们。希望你们知道,你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永远是我们心中最亲爱,最敬仰、最崇拜的老爸老妈。</p><p class="ql-block"> 你们的女儿王林</p><p class="ql-block"> 2025年4月3日晚23:40</p> <p class="ql-block">和小舅舅家一起照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们都当兵了</p> <p class="ql-block">和老爸一起参观大港油田</p> <p class="ql-block">老爸和妹妹弟弟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和老爸一起去十三陵参观</p> <p class="ql-block">陪老爸一起上长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