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童年跳水生涯二则花絮:<br> 一、 <br> 1964年冬天,我们每逢周末都要到青年会室内游泳馆进行跳水训练。那时我和胡为民刚刚学会骑自行车没多久,为了节约几分钱的公交车费,竟敢骑着横杆28寸的自行车,径自从西门兜往八一七路一路狂奔,向台江骑去。六十年代窄小的公交车道上人车混杂,我们在人和公交车缝隙中迂回穿梭,因人不够高,有时想速度更快些,一边腿从自行车的三角架中伸过去,踏着“半链”前行,凭着鬼胆一会儿拐弯,一会儿急驶,丝毫不知行程中有多危险!<br> 有次 我骑车到吉祥山下坡时,车刹突然不灵,车子象野马一样往下坡冲撞而去,当时小小年纪,竟笃定地稳住车把头,一直人车无恙地躲过人群,安全地行驶到平坦之地,松口气之时,仍不知后怕,想着千万别迟到,仍是一路向青年会直驶而去。要知道当时稍有不慎,自己肯定轻则人仰马翻摔得鼻青脸肿重则且有生命危险……经历了有惊无险的我们,仍若无其事地将车骑到青年会门口。<br> 没想到吴指导刚好站在大门口,见这二个毛丫头,没学几天自行车,竟敢横冲直撞骑这么远路来训练,劈头盖脑把我俩大骂一通!训了半天,最后竟然说出今后再这样贸然骑车来,就开除出队,吓得我俩战战兢兢,赶快穿泳衣下水,记得那天自己跳得特别认真,生怕真被开除了……。<br><br><br>二、<br> 另一段记忆也特别清晰:<br> 文革中李一端科长被隔离在大梦山,众人似乎都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不敢近去与他接触。<br> 那天我见他一个人在儿童池边的荒草丛中凝望远方,小小的我潜意识地觉得他在65年代表福州市体委做我们外出比赛的领队,在厦门比赛时他是那么的尽心尽责:我由于思想负担重,比赛中前二个动作跳得不理想,怯场的我吓得瑟瑟发抖,是一端科長及时轻声细语地安慰鼓励我,让我重拾信心,顽强地完成接下去的八个比赛动作,从而取得了好成绩。他还担负比赛现场的摄影工作,拍了不少跳水比赛中的好照片。那么慈祥和蔼的一个人,现在怎么会变成坏人了呢?<br>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但只见他的目光迅速转向别处,也许他觉得此时自己被隔离审查的处境不适合与人交谈,或许他也怕连累到别人?不得而知。但我想他此时一定很苦楚和寂寞吧!<br> 小小的我出于他先前对我们运动员无微不至关怀的信任,真觉他决不是一个坏人,于是全然不顾是否有人在监视,径直跑到他身边,亲切地叫了声:“一端科长”,他回过头来,笑咪咪地说:哟,“你是跳水队的陈曼吧?”我说是的。往后我还故意慢条斯理与他交谈了一会儿。记得他与我交谈的言语是那么的和善、从容不迫,儒雅亲热,仍如自已没被审查一般。至今我永远忘不了他眼镜后面睿智的眼光和慈爱的神情!<br> 是啊!自已没做坏事,无愧于心,坦坦荡荡,怕什么审查和监禁?<br> 沧桑岁月无情流逝,听队友有庄姐说一端科長也离开人世多年了,但他的英容笑貌永远定格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至今回想仍觉得他不仅是个值得尊重的好领导,也是一个慈祥的好伯伯。<br> 陈曼 重写于2025年4月 </h3> <h3>28寸自行车</h3> <h3>少时这样骑自行车</h3> <h3>八十年代担任省跳水比赛裁判合影(位居第一排中间戴眼镜的为林一端科长)</h3> <h3>童年跳水队友长大后都胜任全国及省、市跳水裁判工作</h3> <h3>我们的跳水教练一一吴家树居第二排左一</h3> <h3>位居中间为胡为民队友,右二为本文作者</h3> <h3>五十年后福州市跳水队大团圆合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