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古迹韵满甪直

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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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1日我们前往被费孝通先生赞誉为“神州水乡第一镇”的江南古镇，猜猜，是哪一个？哈，是位于苏州东南18公里处的甪直古镇。皆因人文古迹韵致满满而享誉国内外。

　　甪直，古称甫里。始建于春秋时期。因镇东直港通六处，水流走向酷似“甪”字，且传说有神兽“甪端”落于此，故于清代改名“甪直”。

来到甪直，长廊边小红灯笼环绕的紫玉兰含苞待放，春天的气息施施然在蓝天下飘逸。我们随着春姑娘缓缓地走进2500年的历史深处。

　　走过古色古香甪直桥，神兽甪端昂首挺立景区门口脖系红围巾，头角指天穹，端庄喜庆。传说中它能日行一万八千里，懂得四方语言，知道远方之事，专蹲风水宝地。春风拂过千古神兽，春色遍染人文古迹。

　　我们悠闲漫步小桥流水青石巷，白玉兰婷婷袅袅依水吐香。 “探微万家无愧三吴宝地，媲美千家不虚一代名园”，“江南文化园”为古老的甪直传递着新潮气息。进去一览唯觉楹联大气，园林却有大荒之感。

　　不经意间邂逅了叶圣陶小道。小道依墙临河长约百米，原名眠牛泾浜。

叶圣陶，著名教育家文学家出版家，“桃李满天下，业绩峙千秋”。他曾自述“1917年调到甪直镇上的吴县第五高等小学校，是中学同学吴宾若、王伯祥邀我去的。吴任校长。在甪直，我和吴、王二位住在一个宿舍”。叶老任教五年里，晨晚均步行于这条小道。

　　我们步入碎石小径，边走边览。墙面上绘出的一幅幅当年小学课本中的彩图，吸引着我们流连观赏。

这是1932年叶圣陶先生编辑的课文，初小八册高小四册，400多篇课文，一半原创一半依据再创作。丰子恺先生绘的插图。

　　“给孩子们编写语文课本，当然要着眼于培养他们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小学生是儿童，他们的语文课本必是儿童文学，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使他们乐于阅读，从而发展他们多方面的智慧” （叶圣陶）

看着这些趣意盎然的墙图，忆起童年时光的学校生活，那是在妙趣横生引人入胜的课文中奠定了文学基础。多少人就是在这样润物细无声的熏陶中成长起来，笔墨阅览诗意陪伴一生。

　　之后慕名前往叶圣陶墓园及纪念馆瞻仰这位国民教育的一代师表。

墓园建于1988年，场地开阔松柏青翠，古木“三绝”之一千年银杏虬枝苍劲。墓道中央“未厌”六角亭象征叶老勤勉终生不断求索之意。

园内几株白玉兰花开繁茂，朵朵挺立向上舒展，阳光透过花瓣闪耀着玉色温润之光。“皎皎玉兰花，不受缁尘垢”，象极了叶老不受尘世污染，高洁脱俗之学品。

　　走进叶圣陶纪念馆，门口二十多个牌子标示着这里已成为众多学校教育实践基地。纪念馆内展示着叶圣陶先生的生平事迹简介及贡献。

我静静的观看，感动于他的“读书忌死读，死读钻牛角。活读运心智，不为书奴仆。泥沙悉淘汰，所取唯珠玉”教育实践理念如此契合我们游学圈“游，学，悟”之理念。

他担任过出版总署副署长，教育部副部长。他视甪直为他的第二故乡，受到甪直人民乃至全国人民的敬仰与纪念。

　　纪念馆外，黄墙黛瓦携字碑长廊引我们进了甪直千年古刹保圣寺。 寺院创建于梁天监二年（503年）距今1500年，是“南朝四百八十寺”中之一。保圣寺兴盛时期有殿宇5000多间僧众千人，范围达半个镇之广。如今寺院“乱后不知僧已去，几堆黄叶寺门开”虽没了往日规模，但1500多年沉淀下来的古物古迹依然珍贵无比。

　　从寺院正门进去，一座湖石假山垂缠着古木“三绝”之一的百年枸杞藤藤蔓蔓似乎刚刚苏醒，现出初春的银枝隐翠。据介绍这株枸杞四季韵生，夏紫花、秋红果、冬苍藤，春展新芽最含生机。

　　走进重建于明崇祯三年（1630年）的天王殿。单檐歇山顶简瓦复盖，戗角起翘双龙若飞。浮雕“神童牡丹”纹饰覆盘式柱础，础底呈正方，面呈隆起覆盆状，诠释着“天圆地方”的传统文化内涵。是宋代原物。

深感历史悠久的古建筑单一个柱础，就已见证了朝代更迭。从粗硕到细腻，从简朴到华丽，从青石到花岗石，从皇家庙宇到寻常百姓家，传承着华夏建筑之瑰宝。保圣寺的宋代遗存柱础，尤显弥足珍贵。

　　继续前行到古物馆。左见唐经幢，始创唐大中八年（854年）宋绍兴十五年（1154年）重立，全称“尊胜陀罗经咒石幢”。两层束腰须弥座内有天王端坐，神态各异。层层宝盖之中雕刻有经文、莲瓣、卷云、蟠龙、菩萨、飞天等，虽有残缺，依然能将盛唐雕刻艺术展示的淋漓尽致，光彩毫不逊色。

　　右见明末清初所铸大铁钟，浑厚古朴。钟身四面铸有“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八方无灾”。观之心生感慨，铸钟人的美好祝愿随钟声从古传今，温暖了悠悠时光沁入了游人心脾。

　　正面是古物馆的大殿。建于原大雄宝殿遗址处。1930年由著名建筑师范文照设计建造为平顶红砖罗马式建筑，后改建成单檐歇山顶四角起翘中式风格，无意中见证了中西文化的融合，成为一座中西合璧的建筑。

门口四根朱红大柱庄重肃穆尤为醒目。走进殿堂见识了堪称史上珍品的山海壁塑罗汉雕像。

　　“天下罗汉两堂半”。两堂完整的十八罗汉是济南灵岩寺和苏州紫金庵，而半堂罗汉就是保圣寺。这半堂罗汉也多亏了甪直女婿顾颉刚先生十余年中不遗余力奔走呼救，历经曲折磨难最终得以保存下来。

　　大殿赵孟頫所书对联，“梵宫敕建梁朝，推甫里禅林第一； 罗汉溯源惠之，为江南佛像无双”。原保圣寺罗汉曾是浓色重彩，依两壁堆塑从山顶山坡至山脚，参差错落各有各作之事，“形模如生，为别处所无”。

　　驻足殿堂山海塑壁前，只见云水山崖呈汹涌之势，树石嶙峋洞窟错列，九尊罗汉神态各异，端坐凝视沉思相谈，与山水塑壁相融共修。 细观罗汉衣褶可显出筋骨，面上筋肉能清楚展示神情。

这纯熟高超的雕塑艺术，是唐代饮誉天下的“塑圣”杨惠之留迹雕塑史上的无上珍品。感叹“罗汉昔睹漏雨淋，九尊今看坐碧岑”幸运遇到有识之士，这历史文化瑰宝能保护流传下来，尽管只余半堂。

　　如今所见虽与原版的婉巧新颖，匠夺天工已不可同日而语，但半堂罗汉壁塑也足以见证了这绝世之作“笼罩古今 驰骋奕代”的千年风彩，见证了传统民族文化的灿烂辉煌，见证源远流长的工匠精神魅力无穷。

再会甪端。

　　图．文编辑 榕树

202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