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母亲大人</p> <p class="ql-block">我爱唱歌,本世纪初,当听到《母亲》这首歌时,我把它作为自己的最爱。好几年间,每有婚礼主持或演出活动时,基本上都是我必唱之歌。而且每当唱这首歌时,总是充满真情,用心而唱,每次都有观众激动的眼泪和热烈的掌声。至今,还有一些观众见到我时,提起多年前在婚礼上听到这首歌时的激动心情和感恩场面。其实,我并不是受过歌唱专业培训的科班生,吐字发音也不专业,之所以感动观众,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和充满温馨的环境造成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06年,历经沧桑受尽折磨的六十八岁母亲去世后时间不长。在一次在朋友儿子的婚礼喜宴上,亲朋好友又邀请我唱这首歌,我很自信地走到台前开唱。谁知,唱着唱着,望着身旁熟悉的左邻右舍和母亲的同年当辈,而她却永远不能相见。我的声音哽咽了,我的泪水流出了,随着伴奏站在台前,默默地等音乐完后,才慢慢退到了台后。对母亲的思念涌上心头,悲伤的泪水夺眶而出……三十八岁的父亲去世后,三十五岁的母亲抚育着我们兄妹五人艰难度日。父亲的朋友看到她的艰辛和困苦,把五岁的小妹包养到他家,以给她减轻负担。剩下我们姐弟四个,姐姐十五岁,我十一岁,弟弟妹妹九岁七岁,让她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水泪水。生产队里的活,她不分昼夜一天不缺,可到年终还是欠款户,记忆中家里从没分过红。冬天,她凌晨起床背着自缝的大布袋,摸黑到田间大路上拾树叶,给我们烧炕取暖备原料。她性格软弱,不像有些人那么刚烈强势,总是受到别人的冷嘲热讽。一句开玩笑地回怼,让一个和她十分友好的朋友,至她去世也不再理她。而父亲在世时,她们曾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可以说,看惯了人世间的眉高眼低,尝遍了人世间的冷嘲热讽。我们逐渐长大时,总想着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她孝敬她,让她成为一个让人羡慕的老人;长大工作后,又想着等工资涨了后,一定每月给她足够的生活费,让她想吃就吃想花就花,在同辈中成为最幸福的人;看到她精神健康,就想着当她年老体弱的时候,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床前好好尽孝,让她享受天伦之乐。谁知,这一切都成了一场梦,一场只有梦中才能实现的事。而这个梦,快二十年了,却迟迟没有来到。每次当我梦见她呼喊她时,她总是微微一笑飘然而去,没有一次让我梦想成真。多少次妻子问我梦中哭什么,我都说,哭了吗?不可能吧?</p><p class="ql-block">一晃快二十年了,对母亲的思念常常萦绕在心头。又到清明节了。住在新盖的房屋,看着儿女已为人父母,孙辈活泼可爱,想想去世的母亲,我眼眶湿润。她老要在世也不过八十八岁,住在新房,看着重孙活泼可爱,该是一种什么心情呀?几十年的忍辱负重,总该一身轻松了;几十年的艰难困苦,总该挺胸抬头了;几十年的看人眉高眼低,总该仰望天空了;几十年的低人一等,总该扬眉吐气了。可这一切都是梦想,“子欲孝亲不待”的话语,总在我的脑海回响,想起对母亲的回报我愧疚万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