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生死的重逢

平凡的人

<p class="ql-block">  昨天在从老家到西安的大巴车上,透过车窗看见宜君山上漫山遍野粉白,粉红的,野山花,还有黄色的连翘,大巴好像在花湖中行进,进入关中平原,高速路两边整齐的红杉怒放,像是欢迎游客,渭河岸上丝丝下垂的绿色柳绦在清风吹拂下,发了浓春的气息,我明白了又是一年的清明节到了,于是思念是思绪像春日疯长的野草一样,难怪昨晚在梦中又见到了老父亲。</p> <p class="ql-block">  在梦里父亲坐在我退给他的木沙发上,抽着他最喜爱的卷烟,茶几上放着刚泡好的一大壶花茶,和几个村里的叔伯,大哥聊天,我进门叫了他一声,他头慢慢的抬起来,说:“回来了”,我应了一声。父亲温暖慈祥的面容写满了岁月的沧桑,看到这一刻,我的思想一下子静止了,我沉寝在这久违的安静中。缓过来我给几位叔父和大哥发了我回家带的香烟,添上茶水拉上家常。</p> <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一个勤劳朴实的人,用他并不宽大的肩膀扛起家庭的重担,爷爷在父亲10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大伯在部队,小叔才2岁,还有未成年的两个姑姑,家里常常揭不开锅,这样的日子持续到父亲16岁,从此父亲成为家庭的顶梁柱,照顾奶奶,抚养小叔上学,保护两个妹妹长大成人。每当我问起他怎么走过这段漫长的路,他总笑着说,不管怎么样总走过来了,你是一种对母亲的爱,对兄弟姐妹的爱,付出是值得的。</p> <p class="ql-block">  父亲文化程度不高,但对教育的重视不亚于比他文化程度高的其他人,60年代家庭太穷,村上基本都没有几个孩子上学,他硬是咬紧牙把小叔从土基初中供出来,小叔63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陕西农林学校,成为我村唯一的中专生。到我上学父亲对我说,你负责学习,我负责你的吃,穿,用,只因天赋不高,我怕自己难以学成,父亲只对我说“笨鸟先飞”,“早起的鸟有虫吃”,只要尽力,只要付出,考不上也没有什么,关键是在学校要学会做人就行。后来村上只要有考就中专的父亲就奖励200元,考上大专的300,考上本科的奖500,直到招高校扩后再没有奖励,村上只要上学的孩子基本上都是院校以上的大学生。 </p><p class="ql-block"> 父亲对村上的教育也同样重视,改善校舍,更换桌椅,聘请优秀教师。</p><p class="ql-block"> 最后一次重新修学校,从选址,备料,到施工都亲自一手干,竣工后又邀请教育局,财政局,政府参观验收,终于获得教育局,财政局和政府的经济支持,使我村小学以全新的面貌招生。</p><p class="ql-block"> 父亲一生热情好客,一生也有许多“山南海北”,的朋友,有干部,工人,经商的,农民,有领导也有普通人,有本地的也有外省的。父亲总是与人为善,过去生活困难时候,常常有乞丐讨饭,只要到我们大门口,父亲总是把我们认为最好吃的给乞丐,说那是积德行善。</p><p class="ql-block"> 父亲有很好的经济头脑,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那个年代,父亲靠他灵活的头脑,使我家在全村唯一拥有“3转一响”的家庭。改革开放后,更是农村第一批进入“万元户”的行列。算是过上小康生活。</p> <p class="ql-block">  等我们成家立业了,父亲还不辞辛苦的为我们操劳,每天风风火火的出去了,回来了说只要自己能动,还要为孙子出力,可是命运残酷2006年6月4号永远的离开我们。父亲71岁的年龄不算大,面相也不老,然而病魔折磨了一年多最终还是没有放过和亲可敬的父亲,我相守了父亲最后的3个月,当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崩溃了,悲伤一下子淹没整个自己。调整好情绪把父亲的后事料理完,我睡了整整两天,脑子总在回忆父亲的点点滴滴。在我心中父亲没有离开我,一直陪着我前行。</p><p class="ql-block"> 一年一度的清明又到了,在他乡的我用拙笔表达自己的思念,拙文就是我清明节献给父亲的一支白菊。</p><p class="ql-block"> 愿天堂的父亲安好!</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王建平</p><p class="ql-block"> 2025.4.1.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