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长情

大漠胡杨

<p class="ql-block">  最美四月天,茶花、樱花、桃花、杏花,还有那么多叫不出名的花草,郁郁葱葱,开开落落,红红白白。</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窗外,香樟树新抽的叶芽呈半透明的翡翠,老去的叶子像经年普洱,红绿相间婆娑成朦胧的纱,挥洒着初生的欢喜和暮色的温柔。枇杷树新叶裹着银白绒毛,墨玉老叶沉默地蜷缩着,绒毛未褪的果子挨挨挤挤地藏在叶腋。</p> <p class="ql-block">  屋内,窗台上的长寿花、君子兰和台案上的巴西木,在光影里参差摇曳,与窗外的树木对望着,互诉衷情。突然感觉,以窗为媒介,屋里屋外构成了一幅奇妙的画框。</p> <p class="ql-block">  晨光斜切过玻璃窗,长寿花苞的绯红与香樟树的褐红老叶隔窗交叠。飘落到窗沿的红色香樟叶,被长寿花的绿意洇染。攒动的长寿花蕾与枇杷树上新叶的银辉遥相致意。枇杷小果泛起的白霜,与长寿花苞上的绒毛都闪着光泽。</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清晨的光线,在君子兰剑戟般的叶片上抹上了一层酥油。矜持的君子兰保持着前倾的姿势,似乎叶片欲探出窗棂,去够一米外孕果的枇杷树。</p> <p class="ql-block">  之前,擦拭君子兰时,总是小心地旋动花盆,希望君子兰的茎秆长得周正,忽然发现,枇杷树椭圆的叶影,隔窗覆在君子兰挺拔的叶片上,宛如给翡翠长剑佩上了墨玉剑鞘。于是,不再旋动花盆,任君子兰朝着某个方向固执地倾斜。</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看着这些儿子送的节日礼物,<span style="font-size:18px;">心中涌动着温暖。</span></p> <p class="ql-block">  今年的三八节,儿子送来一盆长寿花,说:“妈,送您的,节日快乐!希望您健康长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记起前年刚来上海的那个三八节,忙碌了一天后,像往常一样等待儿孙画画归来。门铃响起,儿子手捧着一盆郁郁葱葱的巴西木和孙儿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妈,奶奶,三八节快乐!”儿孙的声音充满了朝气与深情。这一场景着实感动了,心中满是欢喜。去年的三八节,儿子端着一盆君子兰,笑着说:“妈,君子兰就像您一样,优雅又端庄。”那天,看着君子兰舒展的叶面,刹那间闪过儿子考大学那年,家中那株养了十多年的君子兰,开出了最多的花,次第舒展开了十六朵花瓣,如同橘红的火焰在墨绿的叶丛中燃烧。</p> <p class="ql-block">  目视着珍爱的盆花,绿植投在玻璃上的影儿,把我的思绪拉成三圈年轮。一圈被想象成贺兰山棱角分明的皱褶,一圈就犹如黄浦江的粼粼波光,还有一圈正裹着童谣与乳名,在钢筋森林里温柔生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