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扫墓回仙游

董蜗牛先生（董启农）

日前，冒着绵绵春雨与堂弟董赪驱車回老家莆田仙游县钟山镇祭祖扫墓，仙游位于东南沿海中部，总面积达1835平方千米，人口近百万。这个千年古邑因西汉安徽庐江何氏九兄弟来仙“炼丹成仙、跨鲤升天”传说而得名，素有“文献名邦”“海滨邹鲁”之美誉。地灵人杰，仙游籍南宋名相陈俊卿古训“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传为佳话。仙游史上孕育有4名宰相、5名状元、13名尚书、28名侍郎、近700名进士而“科甲冠八闽”。仙游是中国“戏剧之乡”，源于唐代返乡的梅妃带来宫迋戏剧的莆仙戏之《团圆之后》、《春草闯堂》名扬天下，剧作者陈仁鉴是家父福省立师范（福师大前身）同窗友人；仙游是中国“工艺美术之乡”“中国古典工艺家具之都”，“仙作”占红木家具半壁江山，长幅木雕《千里江山图》是吉尼斯纪录木雕作品之最，福大美院的雕塑工艺大师李金仙教授是家母的干女儿；仙游是中国“国画之乡”，由李霞、李耕、黄羲所开创的仙游画派，以古典人物画斐声海内外，“北齐南李”之李耕老，曾为人民大会堂国宾厅绘制巨屏《松青鹤白东方红》。

我父母的家乡在仙游县东北部的钟山镇，钟山与城厢区常太镇接壤，名胜景区九鲤湖、麦钭岩所在地，仙游之名由此而来，与另两个著名景区菜溪岩和天马山也近在咫尺。面积134.61平方千米，户籍人口约3.2万人。“有一种旅游叫仙游”。

家父董福相出生在麦斜岩云居山麓呜和村的下上尾自然村一个乡村中医之家（爷爷董元茂是钟山防保院德艺双馨的公职中医师），与相邻的莆田市“中国农民丰收节”举办地朗桥村多为董姓宗亲。三十年代初13岁的他和15岁的蔡园（抗美援朝时的志愿军空军师长、空四军副军长、代军长）、罗迎祥烈士等在革命先辈邓子恢领导下在麦钭岩参加工农红军108团，后为闽中游击队，擎旗干革命，参加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其中还在台湾高雄冈山中学以教师身份从事党的地下工作，九死一生，1949年5月奉上级组织之命，抛弃所有家产，逃脱白色恐怖与家母抱着襁褓中的我从台中乘货船潜回莆田三江口，马上回归闽中游击队，参加解放泉州、厦门……1958年因“福建地方主义案”蒙冤受屈，被开除遣送回乡21年，受尽磨难。幸于1979年平反昭雪，恢复党籍公职而离休养老，德高望重的董老于2005年寿终正寝，享年89岁。

家母张玉姐老师就出生在中国祈梦文化发源地九鲤湖所在地钟山镇湖亭村的霞厅自然村。外公张公华德百年前在鼓浪屿的交通银行工作，天赋异禀，勤奋好学，从提壶端水的学徒干到业务精通的主办会计，能左右开弓、双手同时边打边复算盘。十九路军入闽后，蔡廷锴将军慕其德才而聘其为军需副官……闽变失败后，他郁郁寡欢于50岁便英年早逝，留下孤女寡母艰难度日……家母张玉姐靠聪颖勤奋而成兴泰三乡（钟山、游洋、石苍）第一个女大学生（国立海疆大学、福师大前身之一），生前是厦门中学界历史名师，桃李满天下，2004年仙逝，享年86岁。

我虽出生于台湾高雄冈山，1949年5月随父母返回大陆，解放后随在军管会工作的家父及当中教老师的家母生长于厦门，多次返乡，儿时曾与父亲徒步攀登过何岭十里崎岖石阶山道。虽然在老家生活时间短暂，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随父母及外婆生活的我，尚能讲一口还算流利的兴化语（莆仙话），怎能忘记家父当年打游击干革命的那片难离故土？

董家、张家的宗祠祖墓都在钟山风水宝地，祖墓上家父撰写的对联是：怀乡山川秀 报国天地宽。这回返乡祭祖扫墓，细雨霏霏，春寒料峭（海拔600多米的闽中山区，最低气温2℃。），山上林涛阵阵，荒草萋萋，村里的年青人几乎都外出经商务工，守望故土的父老乡亲热情款待和陪我们上山扫墓，让乡愁亲情铭记于心。

我们做为子孙后代，合力将老家破旧祖屋翻修成四层新楼以怀祖德。董家张家祖祠的修建，我们也鼎力而为。

慎终晚辈尽孝道，

追远前贤惟忠诚。

细雨绵绵中扫墓焚香烧纸钱，很快明火便被雨水淋熄，不用担心发生山火。

去年携老伴在世界屋脊西藏旅游时，在拉萨居然巧遇自驾游的退休军队干部蔡小榕伉俪（仙游籍蔡园将军之子，著有《蔡园将军传），小榕的夫人郭建华的父亲是1950年参加奠定西藏和平解放的昌都战役18军的首长之一，进军西藏，1959年还参加西藏平叛战斗！他们专门自驾到父辈战斗过的地方重游……

于是我们在西藏宾馆贵宾楼把酒言欢。

我们到惠安探望99岁高寿的三姑董玉钗，她是惠安最年长的离休老干部，还能读报看电视，甚至会穿针引线。姑丈马臻是河北邢台太行山抗战老兵、南下干部，原泉州水利局副局长、惠女水庫主任，已归天，享年93岁。

山区小平原钟山镇这些年种植大片经济作物蚕豆，正是蚕豆开花结果时节，蚕豆花如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舞在田间。

大片的油菜花含苞欲放，美不胜收。

钟山乡村这些五颜六色、美轮美奂的农舍，与北欧瑞士的乡村景观各有千秋。

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福大美院李金仙教授亲手雕塑的家母张玉姐老师（李教授的干妈）铜质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