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致母亲

『陈小悦』

清明时节，春寒料峭。我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那个远在天国的母亲，是否也在思念着我？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子。我恍惚看到了母亲忙碌的身影。她系着围裙，围裙里兜着刚掐下来的凤仙花瓣。我正襟危坐在小板凳上，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母亲把花瓣放在深海碗里，用小擀面杖“当当当”地杵着。不一会儿，那些花瓣就变成了深红色的浆汁。我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张开五指，任母亲把那一小撮碎花浆铺在一个个指甲上。然后，再看她用青叶把指甲一个个包好，用线捆牢。

耳边，依稀是母亲的声音：“阿悦，手别乱动，明儿一早起来，就上颜色了。我们宝儿一定会很漂亮啊。”

一晚上，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亦真亦幻。连期待，也是似有似无的存在着。之后，突然就醒了。躺在床上，我努力地一遍遍回味梦里的情景，母亲的样子，母亲的话语。只是，那一刻，我是真的恍惚了：自己，究竟是已经从梦里出来了呢，还是正往梦里走过去……

草长莺飞的日子，却陡然降温，春寒料峭了起来。母亲怕我冷，一遍又一遍叮嘱穿衣。那乡音，那关切，总是会让我想起她来。

从此再也没有母亲了，这没着没落的日子，好歹这样就算过去了。虽然，以后的路，还是会生活累累，心事重重。

我是一个比较矛盾的人，既悲观寂寥，又热情疯狂。有时候，可以长久的一言不发。有时候，却又话唠到滔滔不绝。而这取决于，和我对手戏的那个你，究竟是谁？

骨子里的我其实充满了文艺。只是，被烟火熏燎至今，才变得如此世俗。但我很喜欢读你的诗意。你是我，触不到的梦和远方。

春天来了，我却病了，伤痕累累。你来了，可你也只是药引，仅此而已。生来薄幸。你的诗，你的暖，终是不能让我痊愈的。

生活，就是一场场马不停蹄的角逐。而我，还是只能单枪匹马地上阵。可我，依然会像渴望阳光那样，任性地渴望着你。

我是烟火惆怅客。你却不是风雪夜归人。烈酒入喉，烟火散尽。命运隔岸观望，亦放任了你我，在光阴的漩涡里，兜转，磕绊，迷茫，等待。岁月很短，江湖很深，生活很苦，坚持很难。而我，我会很认真。

清明时节，我站在母亲的坟前，望着那熟悉的墓碑，心中涌起无尽的思念。母亲，您在天国是否安好？我多么希望能再次听到您的声音，感受到您的温暖。

我知道，您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我，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您的爱，如同那凤仙花瓣染红的指甲，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

母亲，我会坚强地走下去，带着您的爱和期望，去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我相信，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心中有爱，就有力量。

我向您献上最深的思念和敬意。愿您在天国安息，愿我们的爱，跨越时空，永远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