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之旅（五）‍拯救湮没的吴哥文明

华仁民

　　吴哥古迹是人类历史上辉煌的建筑杰作，被誉为“东方四大奇迹”之一，是我们这次东南亚四国之行中最令人流连、最值得记述的地方。

　　每一个伟大的建筑都产生于伟大的时代。东方四大奇迹中的万里长城建于秦始皇灭六国、完成统一大业后；印度的泰姬陵建于莫卧儿帝国的全盛时期；而印尼婆罗浮屠则建于中爪哇夏连特拉王国鼎盛时期的公元800年。

‍ 对命运多舛的柬埔寨来说，9～15世纪的吴哥王朝是它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黄金时代。公元802年，阇耶跋摩二世建立吴哥王朝，至1181年的阇耶跋摩七世时期发展到极盛期，国土版图不仅包括了整个柬埔寨，还占领了泰国、老挝、缅甸和越南的部分领土。在此期间，吴哥王朝不仅丰衣足食，国泰民安，而且兴修水利，建造宫殿庙宇。

　　然而，吴哥王朝似乎难逃“盛极必衰”的魔咒。公元1432年，它被暹罗（泰国）阿瑜陀耶王朝打败，首都被攻陷，吴哥国王弃城而逃，败走金边。吴哥的宫殿寺庙从此无人过问，湮没在丛林之中。

　　转眼之间几百年过去了，这段时间柬埔寨不断受到泰国和越南的侵占，越南甚至在1775年彻底占领了柬埔寨的湄公河三角洲，并在那里建立了新的贸易中心，这就是今天的胡志明市。1863年，柬埔寨又沦为法国的保护国，直到1953年独立。

　　淹没在森林和沼泽之中的吴哥古迹早已被世人遗忘，直到19世纪60年代，法国博物学家亨利·穆奥偶然获得了中国元朝派往吴哥王朝的使者周达观写的《真腊风土记》，并按照书中描述的线索找到了丛林中的吴哥古迹。

　　随着时光流逝，长期遭受风雨的侵蚀、树木的切割，当年辉煌壮丽的建筑在风化中渐渐衰朽，有的出现了开裂、崩解，甚至向废墟过渡。

　　许多寺庙都有着类似于著名的塔布伦寺的遭遇，深受树木侵夺之害。

　　吴哥古迹的许多寺庙里都有这种房倒屋塌、满目苍夷的令人心痛场景。

　　吴哥古迹是人类文明的重要遗产，所以，它一经被从新发现，便受到了高度重视。当法国人发现巴孔寺遗址时，它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从1936年开始，法国远东学院的古迹维修专家莫里斯·格莱斯对巴孔寺进行修复，经过七年努力，到1943年才大致恢复原貌。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一直致力于推动对吴哥古迹的维修，不少国家也都在帮助对几座寺庙进行维护修缮。

　　这是韩国施工人员正在对塔布伦寺进行维修。

　　这是东梅奔寺（East Mebon）的修缮场景。

　　这是罗莱寺的维护工程，使它不再继续坍塌。

　　我们去了两座由中国政府援助进行保护和修复的寺庙。这是建于公元1000年茶胶寺，是阇耶跋摩五世为自己而建的葬庙（陵墓），也是吴哥第一座全部用砂岩建造的寺庙，但未竣工。

　　它高高的祭坛上有五座密檐式方塔，中央塔高50米，看上去与吴哥窟有点相似，所以有人认为它是为了建造吴哥窟的试验品。

　　另一座中国帮助维修的是周萨神庙。

　　周萨神庙始建于12世纪初的苏利耶跋摩二世时期，是一座印度教神庙。神庙主要使用红色砂岩、火山岩和角砾岩建造。

　　古迹修复，实非易事；修旧如旧，更是困难。有些修复之处，一望而知是“新”的，难免使人感到十分遗憾。

　　离开吴哥的时候，我既深深赞美如此壮美的建筑，又担忧它们的未来。保护‍这些世界文化遗产的确非常必要和紧迫，但是，正如辛弃疾词中所说：“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自然之力难以抵挡。柬埔寨经济落后，根本无力对吴哥古迹进行维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不少国家虽然都在帮助，但世界上有那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所以能投入到吴哥的也是杯水车薪而已，从我看到的情况而言，似乎效果并不显著。

‍ 我又想，这里的庙太多了，所以有些废墟也不必修缮了；就像我们的圆明园，遗址也很好看，还能令人遐想——还是任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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