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序:1968年春,文化大革命进入后期。一大批(六届中学和三届大学)毕业生即将走向社会。他们大多数人的去向在当时还是个谜。许多人怀着革命理想,激情澎湃。毛主席挥手我向前!做好了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思想准备。就在这时......</p><p class="ql-block">• 告别了亲友,告别了同学,列车经丰台、长辛店、良乡走上了京广线。在广袤的大地上,这辆军列满载着一千多名豪情满怀的北京新兵,向着南方,向着他们心中神圣的理想快速驶去。</p><p class="ql-block">• 列车中,经历了离别的激情后,多数人恢复了平静,有的聊天,有的看书,有的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也有的已进入梦乡。</p><p class="ql-block">• 这列车到底要把我们拉向何方,这对我是个谜。对这次入伍,我始终是三心二意。一起报名的算我有三个要好的朋友,特别是杨兵,我们商量好了一定要继续上学。如果是军事院校我们就去,否则就不去。他没有食言,主动取消了名额。当我把取消入伍的想法告诉父亲时,父亲大发雷霆,斥骂我不求进取,在家无所事事,好吃懒做……..当然我再也不敢有其它非份想法,老老实实体检、报到、领军装、集合、出发…….</p><p class="ql-block">• 刘彦是我相处了五年的亲密朋友,亲密到由于我们的交往,使两家的大人也相识来往了。他的社会背景比较复杂,父亲是两航起义人员,母亲和外祖母都是捷克人。父母都不是他亲生的,他自己也是混血儿,这在讲血统论的年代是致命的。虽然他也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经过自己的努力入了团。可那又怎样,对他的不能参军入伍,我们无助也无奈。送行时我们握着彼此的手,相对无言……他失望了,在中国似乎无论怎样努力,由于他的身份都不会承认他。他和杨兵去了北大荒,几年后运用家庭的海外关系以难民的身份去了澳大利亚,我想,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至今我还时常想念他,一个善良而不得志的人…….</p><p class="ql-block">• 隔着桌子的老曹(匿名)在指手画脚的对着别人讲着什么。他大我们3岁,不知是上学晚还是反复蹲班,和我们成了同班同学。此人才疏学浅,可还自持见多识广,和我们自然不是一路人。也许是他与接兵的有点来往,借着道听途说大发感慨。说广州如何好,这次能去广州当兵就赚了之类的话。幸亏我离他较远,最怕与他交谈。他在说话的时候,两眼会死死的盯住你,似乎要用眼睛告诉你他要说的,让你混身的不自在。如果这时出现一个女生,你就遇到救星了,他的眼睛会像苍蝇见血一样,死死的盯在女生的脸上,尽管此时他的话还是说给你听………</p><p class="ql-block">• 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田野和村庄,我陷入了沉思.......广州我去过,印象不好也不坏,南方的大城市,虽然热点,也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离香港很近,说不定能有机会去香港玩玩。</p><p class="ql-block">• 列车员通报,快到石家庄了。——赶紧整好行头,准备抢饭!……</p><p class="ql-block">• (待续)</p><p class="ql-block">• 斑竹</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