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兄难弟

一闻

<p class="ql-block">  那年他17,我18,两家人一同奔赴塞北一个偏远的营子插队落户。</p><p class="ql-block"> 营子虽小,仅八九户人家,土地贫瘠,却流传着红山文化的古老传说。每当夕阳西下,家家户户便围坐在煤油灯下用餐,谈古论今,热闹非凡。</p><p class="ql-block"> 即便人烟稀少,营子里依然有着生产队的影子:队部、队长、场院、坡地、牛羊和羊倌一应俱全。</p><p class="ql-block"> 乡亲们见来了年轻力壮又有文化的小哥俩,便推举我们进入队委会。他因能说会道被任命为生产队保管员,而我因沉默寡言则成了出纳。</p><p class="ql-block">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直到有一天,我们两家一同调回了省城,从此各奔东西,运筹谋生。</p><p class="ql-block"> 一日,收发室王大爷打来电话,说有位昔日的难兄难弟来访。我思绪万千,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当办公室门打开时,我惊喜地大呼:“老弟,原来是你!”</p><p class="ql-block"> 下班后,我邀请他到家中畅饮。酒过三巡,他向我倾诉离别后的种种艰辛。临别时还一再表示,过些天要开车来接我到他家做客,还说因为我们曾是谷堆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难兄难弟啊。</p><p class="ql-block"> 好多年过去了,他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但我始终也未能见到老弟那一家人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