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缅怀 释放悲伤

幸福方圆(朱宝树)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字:朱宝树</p><p class="ql-block">图片:网 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过几天清明节又到了,无论已故亲人走多远、走多久,每到这个时候,总会让他们我们更加思念,更加悲伤。也许是上了年岁,近些年很容易动情伤感。因为远离老家,虽然和儿孙在一起很幸福,但还是常常思故念乡。特别是每到该烧纸磕头上坟祭祖的节日而不能回的时候,总觉得内心愧疚。只有在喧嚣的都市、车水马龙的路边、明亮的路灯下、小区的门口旁燃烧纸钱时,与在天之灵静言私语 ,倾吐思念,缅怀故亲,才能释放悲伤,安慰自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年少时,跟着父母哥哥去上坟,从来没有缺席。父母、岳父母先后远去,兄弟姐妹去上坟,从没落下。自从跟着儿孙北漂京城,除了春节,十来个清明节很少回家,去年春节回家,我们老姊妹踏着一二十厘米深的积雪上坟烧纸磕头。看到父母坟墓开裂严重,担心二老屋漏影响生活,决定帮他们修补。二姐、二姐夫妇和老妹妹在家,联系瓦工择日修补好,非常开心。今年过年回家,二姐二姐夫、我和老伴、老妹,还有大嫂一起上坟。心情特别悲伤。这是因为,去年还在家安排我们来上坟的二哥,今年却在父母坟墓旁,看着我们“微笑”。看着二哥那个模样,我的眼泪止不住流淌。怕姐夫、姐妹们看到更加伤心,他们在整理烧纸祭品,我悄悄地站到一旁,静静地和父母、哥姐说会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问父母是否还记得那些热闹场景?过去我们总盼着回家过年,兄弟姐妹七个小家庭,围在父母身旁,儿孙满堂,有说有笑,喝守岁酒,吃年夜饭。逢年过节几十口人团聚一起,母亲忙好饭,我们吃饭了,母亲总会坐旁边看,催促我们多吃多吃。父亲七十大寿时,他坐在我们弟兄仨旁边,不让大哥多喝酒,看着我们猜酒拳……我站到大姐“家”门前,看着大姐慈祥的面容,往事涌上心头。我问大姐,我和她弟妹向远兰谈恋爱时,第一次带回家,就住在大姐开的“红旗旅社”还记得吗?我们结婚时,是大姐借钱给我们办婚事,她不要我们还,我们用二三年才还清,她可能早忘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兄弟姐妹七人,大哥是最辛苦的人。父母年老,我们小兄弟姐妹都在外面,只有他和大姐两姐弟在老家守在父母身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我们都知道。父母走后的那些年,大哥就是“家长”,无论家庭多么困难,逢年过节总得把我们团在老家。我们给一些钱和东西,他和大嫂总是说,不需要。我轻轻擦去大哥照片上的浮灰,问大哥,这些还记得吗?他不答,只是笑,仿佛在说,那是他做老大应该做的。看到大哥就想起已经让我们伤心好几年,闭眼就能看见的大哥家二儿子永建那张脸,想到就心疼,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去年正月初八,我和儿子锦波去二哥家拜年,锦波给二爷一个红包,再三推辞才收下。二哥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让二嫂给锦波,说是给孙子的。再三退让,还让我“下命令”收下。当锦波收下红包那一刻,二哥开心地笑了,笑得是那么灿烂。那是二哥留个我们最后一次微笑。当我站到二哥“新家”门前,就想起二哥走进医院住院保养,第二天深夜我们还视频,凌晨就没了的难以想象的事。二哥那双带着灿烂笑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着我。仿佛在说,去年在医院的时候,“如果”……“如果”……也许他现在不会在这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是啊!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如果”,生命、时光无法倒流。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32年,母亲离开我们26年了。父母走后不几年,岳父母也走了。在没了父母那些年,留守在老家的大姐、大哥就承担起“家长”的责任。伤心的是,大姐、大哥都是60几岁过早地随父母而去了。从那以后二哥又担起“家长”的责任。期间虽经历被医生判处无望以后,还经历了大哥家家儿儿子病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精神打击,依然健康陪伴我们十多年,如果不是那个“如果”,可能还会陪我们十多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些年,二哥一直是我们老兄弟姐妹精神依托。二哥当“家长”的时候,我们回家都奔向二哥。大家庭活动,总请二哥出场。现在二哥又走了,同胞七兄妹少了仨。如今三妹一家远在广州,我们在北京,只有二姐和小妹在老家。虽然说老伴家那边小兄弟姐妹一直是我们回老家安营扎寨的地方,可每次回家,我们老兄弟姐妹总会相聚,儿子儿媳妇买年礼,总是伯伯、姑姑、舅舅、姨妈一个不少。今年春节没了二哥,孩子他们去外婆家,我们感觉回家没了奔头,心里空落落的。当时真得不想回家,不想看到让我们悲伤的地方。最后还是回去了。在北京就和老妹联系好,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老姊妹一起来到墓地上坟烧纸。虽说生老病死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可在这里的是我们的亲人啊。看着眼前大姐、大哥、二哥,还有不远处的二侄儿围在父母身旁凄凉的景象,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我们年轻时全家老少围在父母身旁温暖的画面,怎能不悲伤?怎能不流泪?!</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姐姐、妹妹、姐夫、老伴都理解我的心情,其实他们的心情也和我一样。他们把所有祭品都准备好了,才喊我过去。我们默默地把父母、哥哥姐姐“家”打扫得干干净净。二姐事先准备好要烧的衣服,纸钱,水果贡品和鲜花。我知道清明节可能不回去,尽可能多烧点纸,多放点贡品、鲜花,我们要让几位在天之灵感受到,无论他们和我们在一个世界,还是在他们那个世界,都能感受到儿女的孝顺,兄弟姐妹亲情,和长辈的关爱,都能感受到我们大家庭的温暖,大家庭的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离开老家回到北京,悲伤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清明节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老伴早几天就买回来纸钱。按照“早清明晚大冬”老家习惯,我们将在清明节前一天晚上在路边烧纸。来北京十多年了,每到逢年过节老家有烧纸习俗的节日,我们都一次不落地按时烧纸祭拜。因为我们相信,已故亲人他们是会来皇城走走,是会来看看我们,是可以收到我们的祭拜和缅怀的。平日里,我们对已故亲人思念,只能放在心里,写在文字中。只有像清明节这些节日,我和老伴,偶尔也会让儿孙参加,在京城宽阔的马路旁、在大学校门对面、在小区门边、在明亮的路灯下,才能燃烧两大包纸钱以表缅怀。每当我们面对熊熊的火焰,红彤彤燃烧着的纸堆,不停上旋漂浮着的白色纸灰那一刻,已故亲人们仿佛一下子都来到我们身边,他们的音容笑貌一点也没变。我们会旁若无人地和他们说话,聊天。让眼泪尽情流淌,让思念无限奔放,让缅怀重回胸膛,让悲伤更多释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幸福方圆(朱宝树)</p><p class="ql-block"> 2025年04月01日清明节前</p><p class="ql-block"> 北京 宽心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