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护理 ‍暗夜長明

昌邑市人民医院护理部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护理,就像摆渡人。在波涛汹涌的风浪中,将患者由绝望,失望的此岸摆渡到希望、渴望的彼岸。这是我们和患者共进退的搏击,也是我们和患者相互治愈的温柔。而护理的意义就在于不仅治愈身体,更温暖人心。当医疗技术遇上人性的温度,冰冷的病房也能成为重燃希望的地方,护理人员在深夜里提着南丁格尔的灯,不仅照亮生命体征数据,更温暖着每一颗被疾病惊惶的心。愿每一位患者都能在疾病的暗夜里,遇见属于自己的那束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凌晨三点,昌邑市人民医院保健内分泌科病区,电话铃声如钢针般刺破寂静“收治一位糖尿病酮症酸中毒的患者!”很快,63岁的赵阿姨被推进病房。我迅速连接氧气,连上心电监护,指尖触到羊绒衫下冰凉的皮肤——袖口处洇着呕吐物的深色痕迹,混杂着烂苹果味的酮体气息扑面而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监护仪刺目的红光里,我注意到患者腹部的皮肤皱褶间,弥散着深浅不一的针孔。陪同的是一位银发老人,攥着病历本向我说:"小妹自从老伴去世后,每天自暴自弃,整天喝酒,唯一的女儿也远嫁外地,不能照应,这半年里胰岛素用量她自己随意增减......"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发现在意识恍惚中,赵阿姨不自觉地挣动着,干裂的唇间漏出沙哑的呢喃:"别管我,别管我,放心吧..."我调暗了一点病房的灯光,用温热的毛巾拭去老人眼角的泪痕和粘着呕吐物的唇面、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凌晨五点的第一缕阳光透窗而入时,这位年过古稀陪床的大娘从安顿到紧挨着病床旁边的陪护椅上做起来,拉着我的手连连说着感谢。我望着熟睡中已经生命征稳定的赵阿姨,忍着满身疲惫静静的认真听着大娘的诉说。赵阿姨丈夫三年前因突发心梗离世,女儿远嫁外地,近日刚生完二胎,还在坐月子,今天打来很多次电话,都被阿姨拒绝了,只怕她担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听了心里也很难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经过一天一夜的精心护理,赵阿姨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小夜换班时,我发现她已经坐起身靠在床头,正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夜色。见到我进来,她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干瘦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闺女,我记得你的声音...昨晚就是你一直守着我吧?"她的嗓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却比昨日多了几分生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陪护的老大娘也连忙起身,说被子真暖和,多亏了我的细心照料。我微微一笑间,病房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屏幕上"女儿"两个字格外醒目。赵阿姨下意识就要挂断,手指悬在红色按键上方微微发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连忙轻轻按住她的手背:"阿姨,接吧。您现在病情稳定了,正好让女儿安心坐月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抖,迟疑片刻,终于按下绿色接听键。当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哭腔的"妈"时,我看见两颗浑圆的泪珠跌落在她手背上绽开,在监护仪的绿光里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我默默地站在床旁,替她擦着滚烫地泪水,我知道,人在病时,亲情是无可替代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几分钟后,阿姨恋恋不舍挂断电话,而她脸上是释然的笑容。我说:“赵阿姨,您一定要积极配合治疗,治疗的过程,就是等待治疗技术日新月异的过程,每一天都是新的希望。你要加油奥,要知道有众多牵挂着你的人,可不是为自己活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阿姨笑了,像个孩子似的,高高举起握紧的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我也笑了,走出病房前,特意跟阿姨说道:"阿姨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续的治疗中,我每天都和她聊上几句,有时拉拉家常,有时聊聊趣事,阿姨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治疗的依从性明显的提高了,而且特别的爱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住院第七天,赵阿姨的血糖终于控制平稳,各项指标达标,可以出院了。清晨早查房时,她正坐在床边整理东西,见我们进来,立刻笑着朝我招手:“小陶,快来看!”她手里捧着一个崭新的药品分装盒,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上面贴好的标签,“闺女昨晚寄来的,说是怕我弄混药,连早中晚都分好了,一盒一盒的,方便着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的眼角微微泛红,声音却比刚入院时清亮许多:“女婿过两天就来接我去北京,这下闺女也能安心了。”她顿了顿,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感激:“这几天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这条老命怕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道:“阿姨,您恢复得好,我们也开心。去了北京要按时吃药,好好照顾自己。”她连连点头,攥着药盒的手紧了紧,像是攥住了某种新的希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望着赵阿姨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既欣慰又感慨。七天前那个被病痛和孤独击垮的老人,如今重新挺直了脊背,眼里也有了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供稿:昌邑市人民医院保健内分泌科 陶晓梅 付云凤</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