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将至四月天

陌上花玲

文字：舞荷

图片：舞荷

春分的最后一缕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棂，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案头那本翻开的日历提醒着我：三月，这个带着乍暖还寒脾气的月份，就要在几场细雨后悄然退场了。窗外的梧桐树上，嫩芽已经褪去了初生时的羞涩，正以一种近乎莽撞的速度舒展开来。

清明前的雨最是缠绵。不像夏雨的酣畅淋漓，也不似秋雨的萧瑟清冷，它总是细细密密地织着，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雾里。这样的雨天最适合煮一壶新茶，看嫩绿的茶叶在玻璃杯中舒展沉浮。茶香氤氲间，忽然想起杜牧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千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

菜场里已经开始售卖青团了。碧绿的团子整齐地码在竹匾里，散发着艾草特有的清香。卖青团的大婶说，今年用的是她老家新采的艾叶，味道格外纯正。

我买了几只，咬开软糯的外皮，豆沙的甜香立刻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这种时令的味道，总是能瞬间唤醒记忆深处关于清明的所有片段。

四月的天空渐渐变得明净起来。偶尔放晴的日子，阳光已经有了初夏的温度。公园里的郁金香开得正好，红的、黄的、紫的，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散步的老人牵着风筝线，看着彩色的纸鸢在蓝天中越飞越高。

我想，这大概就是"清明"最本真的模样——在追忆逝者的同时，更要珍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