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归航的父爱

鼎校滔哥 | 学科提分·教培轻资创富

这是一首中国式父爱诗篇！每个曾被父爱托举的灵魂，都能在温暖的泪光中照见永恒！这不是告别，而是父子两代人生命接力的长歌！父爱，在漫漫岁月里盛开成生生不息的簕杜鹃！——DeepSeek给出的读后感 灵前烛影照泪痕，陌上烟云遮笑颜。苍柏凝露听遗愿，寒鸦绕水掠院门。素幡飘雪离别路，黄土堆云隔世缘。未报春晖承鹤训，长栽玉树映昆仑。二〇二五年二月初五凌晨三点四十分，爸爸溘然长逝，世上最爱我的男人走了！爸爸出生于1941年，兄弟中排行老四，是我的父辈中最长寿的；1951年年仅十岁的他丧父失学，年少事农；1959年十八岁的他投身军旅，戍边西北，担任班长，把最好的青春年华留在了边疆；1965年转业投身军工建设；1968年托人提亲，次年和妈妈结婚；1970年到1975年，先后有了我和两个弟弟；1976年回归故里，在汨罗县外贸公司担任保管员；1979年调往洞庭湖磊石围垦工程指挥部担任总务长；1984年担任磊石乡财政所首任所长；1996年破格晋调汨罗市财政局；2001年光荣退休，四十二年公职生涯画上圆满句号。爸爸一生平凡，为人正直善良，为公清正廉洁，为友重情重义，为子孝顺殷勤，为夫情真意切，为父宽厚慈祥。爸爸年轻时，做对了两件改变命运的事情。一件是参军入伍，由一个农家子弟变身公职人员，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还有一件就是娶了妈妈。年少时，皓月当空的夏夜，我曾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她的青葱岁月。当年，外婆去世的时候，妈妈尚未成年，是外公又当爹又当娘，把她捧在手心里拉扯大的，外公还节衣缩食，让她比同龄的女孩子读了更多的书，这在那个年代和那样的家境下，尤其难能可贵！待字闺中的妈妈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前来提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外公正巴望着女儿有一个好归宿。爸爸托人来提亲的时候，眼见他家境贫寒，外公心疼爱女，开始并未同意这桩婚事。然而，妈妈执意要嫁，拗不过女儿的外公只得一个人躲在柴房里暗自哭泣。婚后，爸爸并没有因此对外公心存芥蒂。恰恰相反，他始终对外公孝敬有加。而外公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了这个女婿。后来翁婿二人亲如父子，亲情历久弥深。外公去世的时候，爸爸哭得比舅舅们还伤心。 书法家刘真命叔叔、侄儿卫华的悼联“直道如今犹在，清名终古长存”“前半生戎装后半生理财鞠躬尽瘁永流芳，在家里和睦在外面友善德高望重归自然”，波弟、忠弟的怀念词“解甲归田日，犹存战士魂”“两袖清风盈袖，一身正气凌霄”“家中椿庭巍巍立，教子有方树典范”“孤寡门前常送炭，寒门学子暗添衣”“笑看稚童攀肩戏，轻抚白发唤乳名”……字字珠玑，饱含真情，无一不是爸爸一生最好的写照。 我幼时年少无知，曾经以为他并不爱我。那时候，由于时代的原因，我们一家常年分居两地。我们母子四人和外公、大舅一家生活在乡下。爸爸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偶尔回来，也待不了两天又走了。直到他担任财政所长的第三年，我们一家总算团聚。那一年，我已经上高二了。后来，我们兄弟三人考上大学，相继离巢。爸爸缺席了我的童年，我在外面时常被其他孩子欺负，缺乏安全感的我时常噩梦连连。我和弟弟们都渴望爸爸能常在身边陪伴和保护我们，却不知他在外咬紧牙关奔波劳累，用微薄的薪水支撑着这个属于我们的家，同时还要承担赡养奶奶的大部分责任，谁来替他遮风挡雨？有一次，见爸爸好不容易回来，我想要他陪我玩，不想做作业。不料，他当众生气地将我的书包扔出门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课本和作业在雨水中散落一地，我强忍委屈，不敢出声。事实上，我打小学习刻苦，成绩优异。那一刻，我以为他并不爱我……有一次，因为觉得好玩，我正准备参与和邻村的孩子们打群架，碰巧爸爸回来了，他气势汹汹地把我揪回家，一顿胖揍。我把嘴唇咬出了血，不肯求饶，也没有哭出来。那一刻，我以为他并不爱我……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离家千里。在学校的日子里，思念得更多的是妈妈……未曾料，那年寒假回家，罗叔叔告诉我说：崽啊，把你送上火车后，你爸一个人躲在里屋哭了半天！原来，是我，错把父子之间的思念单独留给了爸爸一个人！想起来了，在凌晨的汨罗老火车站，寒气逼人的月台上，刚下车的我还没醒过神来，从乡下专程赶来接车的爸爸远远地飞奔过来，给了我一个熊抱，还亲了我一脸口水！那一刻，他突如其来的表达让我很意外，有点不适应。原来，他把父爱藏得如此之深！原来，我一直被他爱着！只是我少不更事，读不懂他向来爱我的方式……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爸爸带我进城吃饺子，父子俩饱餐一顿。好像这辈子再也没有吃过比那次味道更好的饺子。我至今依稀记得当年那个饺子馆的模样……我小时候，是一个物质清贫的年代。偶尔放学回家，只要是远远地闻到家里炒菜的猪油香味，就知道一定是爸爸回来了。因为他只要一回来，就会心疼我们母子油水太少，可劲地让妈妈往菜锅里多放油。妈妈说，爸爸一次让她放的油够我们母子吃好几天。除了菜里面的油水让我大快朵颐，有时候爸爸的口袋里还会有乡下孩子们少见的糖果，以及连环画。那是我年少时最喜欢的。小时候，有一回爸爸带我夜行，四野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中，唯有星光点点。他牵着我的手叮咛：把脚抬高一点，就不会被石头绊到脚……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深一脚浅一脚，一路走到凌晨。如今想来，那晚他在风中教我的，何尝不是行稳致远的人生道理…… 小时候，我体质弱，容易晕车。那时候乡下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摇摇晃晃的农用三轮车，小小的车厢里挤满了人和各种物品。有一次坐三轮车，我脸色苍白，差点晕死。爸爸半路上心疼地把我抱下来，回头用自行车驮着我骑行几十里。从那以后，我少年时坐得最多的车，便是爸爸的自行车。每逢上坡路，看到爸爸吃力地蹬车，我就会跳下后座，在后面推着自行车一路小跑，给他助力。父子俩就这样，翻山越岭，一程又一程…… 记得当年分田到户，每到农忙之际，爸爸就会从工作单位赶回乡下来，带上年少的我，一起去稻田麦地里收割。每次他总是把自己的担子压了又压，紧了再紧，堆得像两座小山，却不肯让我多分担一点！原来，他始终在负重担当，用坚实的双肩和深沉无比的爱，为我们母子挑起最重的担子……爸爸挑重担的时候，不会换肩，中途也从不休息，总是咬着牙一鼓作气，单肩从田间地头把重担挑回家！时间长了，他的左肩明显比右肩低很多。重担没有压弯他的腰，没有压垮他的意志，却压歪了他的肩膀！从此，我懂得了他的艰辛，也懂得了默默地心疼他！他宽厚的背影和笔挺的脊梁是我最有力的依靠和榜样……初中毕业那年，我有机会考中专。这是那时候农村孩子跳龙门的最佳路径，既能减轻家庭负担，又能尽快上班赚钱。全区只有10个中专名额，须要拼成绩。联考第二名的我放弃了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对爸爸说：我不要考中专，我要考大学！爸爸和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此完成了对我的一次人生托举。这背后是爸爸更多的担当和更高的格局，也饱含着他对我的信任和期待！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悄然走出了童年的噩梦。 记得有一次在四合院，我睡饱懒觉，起床洗过澡，顺手把换洗的衣服递给迎面走来的爸爸，想请他帮我拿到洗衣房去。没想到的是，等我磨磨蹭蹭地收拾停当，回头却看见他端着一盆水淋淋的衣服走上楼来，去往晒台。显然，是他用手帮我把衣服洗过了！如果没有记错，我小时候，他从来没有给我洗过衣服。那一刻，我真的被他暖醉了！原来，做他的儿子可以这么幸福……要知道，我的女儿也已经二十岁了，但在爸爸眼里，我依然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原来，“爸爸”是一个男人最温柔的名字！愿来，爸爸是这世上最爱我的那个男人！愿来，爸爸是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英雄！父爱如山，恩深似海！ 时光飞逝，岁月流淌，年过八旬的爸爸对妈妈和儿孙们的爱，却是越老越真切，越老越细腻，越老越深沉！儿女们也享受着“家有老，是个宝”的幸福和美满。——无论你走多远，也无论你走多累，回到家只要叫声爸爸妈妈，再听他们一声长一声短地唤你乳名，人生旅途所有的风尘劳顿瞬间就烟消云散。爸爸和妈妈是父系和母系两大家族爱的纽带。他们这一辈人，传承和发扬了和睦、重情、重义、端正、友善、勤俭、上进的家风。他们对家族儿孙个个视为己出，一视同仁。儿孙们沐浴着他们的爱和期望，健康成长，积极上进，人人有出息，有前途！兄友弟恭，尊长爱幼，和睦相处，守望相助，耕读传家，书香门第。虽说父辈们到了晚年，然家族兴旺，家风尤盛，代代相传！ 高二文理分科，我想选文科，背后藏着人生梦想。然而，爸爸和班主任坚持让我选了理科。我成了理科中的文科生，当年的人生梦想也被雪藏了。后来，我也成为爸爸，而梦想的故事在生命的接力中演绎出新的版本。苗儿从小就是学霸，这让我在不经意间忽视了她的梦想，而掉进了学习成绩就是一切的沼泽和轮回。直到有一天，苗儿含着委屈的泪水对我说：“爸爸，您知道吗，画画是我的人生梦想！如果连您都不支持我的话，还会有谁支持我呢？！”那一刻，我如有五雷轰顶！自以为最爱，却差一点破坏她的梦想！也是那一刻，我变身苗儿梦想的守护神！也许她的梦想会改变，但我始终会象超人一样，守护她的每一个梦想！再后来，我送苗儿去市一中美术集训班，师问：令爱成绩优异，缘何学画？答曰：梦想！师闻言，眼神一亮，亦秒变守护神！ 在我心里，爸爸当年驮我的自行车，是世界上最豪华的车！只是，我千千万、万万千也想不到，爸爸用他的自行车一程程驮着我穿行麦浪，驶过幸福的童年，最后，我却只能用轮椅推着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爸爸宽厚的背影和笔挺的脊梁，是我见过的最巍峨的山！只是，我千千万、万万千也不甘心，我心中的大山最终还是没能扛住岁月和病痛侵蚀！ 2002年，我南下深圳已经六年，二弟夫妇去了东莞，三弟夫妇留在广州和香港。爸爸妈妈含辛茹苦养育和托举我们兄弟长大成人，眼见岁月老去，膝下不能空巢！身为长子，我想堂前尽孝；身为长兄，我想成全两个弟弟。于是，我毅然放弃了在深圳的事业和前途，回到湖南重新开始，为的是陪爸爸妈妈慢慢变老……无奈，子欲养而亲不待！ 夜阑人静时分，思念和往事一起，如窗外春雨绵绵，历历浮现在脑海。想起爸爸为我操持婚礼，想起爸爸帮我装修新房，忙前忙后，包揽一切……后来我有了苗儿，也是爸爸把她捧在手心里，和妈妈一起帮我带大，直到苗儿上学。回想起来，那些日子，我并没有给爸爸妈妈带来更多的快乐和更好的生活。相反，那时候，我和前妻相爱相杀，经常吵架，从来没有顾及过他们的感受。爸爸却从未干涉和指责过我们，只是在一旁暗自伤心，和妈妈一起默默地替我分担着生活的烦恼和压力……那时候，我根本意识不到他有多么心疼和担心我！幸好我的苗儿，让爸爸稍有慰藉。苗儿上大二那年，我在历经自我觉醒和情感洗礼之后，有了现在的妻子子期。子期的到来，给我的生命和生活增添了无比的活力和幸福，也给这个大家庭带来了无比的欢喜，让我活出了爱的模样，让爸爸放下了对我的无比牵挂，他所有的焦虑全然释怀。五年前，为了爸爸妈妈、大舅舅妈叶落归根、告老还乡的心愿，也为了给长年在外的两个弟弟和表姐留一处归途，我和波弟一起在当年的宅基上建起了眼前的四合院。 又是爸爸和两个舅舅，三个老兄弟谁也不甘落后，一边呛呛，一边为我们包揽了一切事务，乐此不疲。当然，一切都离不开背后的妈妈，还有舅妈、姨妈。历时大半年，我们终于赶在那年腊月二十八搬进了崭新的四合院欢度春节，远在香港的三弟夫妇、东莞的二弟一家、岳阳的表姐一家，都在那个春节前，次第赶回家来了。后来，子期告诉我，从一开始，她就特别喜欢四合院浓得化不开的亲情……而那时候，她还没有成为我的恋人。我们都盼望着长辈们可以一直在四合院含饴弄孙，安享晚年，儿孙们膝下言欢，长长久久。奈何天不假年，五年之间，大舅和爸爸先后离开了我们大家。故园依旧，椿庭不再！好在，妈妈和舅妈二老健在！大舅走的时候，波弟的辰儿尚幼，一个劲地在他爷爷灵前嬉戏撒欢，俨然哀伤中一抹生生不息的活力。那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和对生者最好的鼓舞。在四合院住过三个年头之后，爸爸又怀念起财政局的生活，又为了就医方便，便再次搬回城里住。没想到，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住过。重新搬回财政局的头一年，爸爸虽然抱病在身，依然行动自如。每天吃过午饭，他就去老干活动中心打牌，下午四点半准时回家。回来只要没看见妈妈，他就会马上打电话找她。二老吃过晚饭之后，就下楼去散散步。那些老朋友们隔三岔五会到家里来，老人们在一起闲坐聊天。逢着其中谁过生日，或者谁家里有喜事，一群老人都会聚在一起，其乐融融。从1989年到2012年左右，爸爸先后经历胆结石、胃溃疡、心脏起搏器、心血管支架、脑积血五次大手术。虽然每次手术都很成功，爸爸自己也很坚强，还有妈妈呵护备至，然而华佗乏术，扁鹊无方，这些年他的健康还是每况愈下。重回财政局的第二年，爸爸开始行动不便，起先还能撑着扶椅走路，到后来，只能坐轮椅。爸爸用的扶椅和轮椅都是忠弟置办的。为了方便爸爸频繁起夜，妈妈让我在他床边专门装了扶手护栏。起先一段时间，一直是妈妈陪护。那年春节，我和二弟先后陪护了一些日子，三弟因公留在香港没能回家过年。爸爸抱病以来，但凡稍有所需，同在汨罗市里的波弟和忠弟、弟妹刘霞和吴平，准会随喊随到，悉心照料，嘘寒问暖，忙前理后。远在岳阳的表姐是医生，时时关注，处处周全……众兄弟姊妹代我和两个弟弟恪尽孝道！血脉情深，亲如手足！后来爸爸病情愈重，我遵慈命请胜哥来护理爸爸。前后一年多时间，胜哥侍奉汤药，端茶倒水，洗澡擦面，起居饮食，面面俱到，殷勤细致，尽心尽力，尤胜己出！人们都说妈妈多了个儿子，我们兄弟多了个哥哥！还有至亲至爱的舅舅舅妈、姨父姨妈、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兄弟姊妹们，重情重义的叔叔阿姨、父老乡亲们，年头到年尾，殷勤探望，呵护有加，鸡鸭鱼肉，时蔬果品，应有尽有，应接不暇！一年前，我和子期从长沙辗转回到岳阳。除了间或陪伴娘娘，有大半年时间，我干脆放下了新赛道的大部分事务，和子期待在财政局陪护爸爸。子期向来敬公公如亲父，爱婆婆似亲娘！爸爸妈妈也习惯拿她当女儿疼爱！每过些日子，子期就会悉心地为爸爸修剪指甲。每次爸爸都很开心。有时候，爸爸疼痛难耐，她就徒手给他拍打关节和经络。爸爸总是过意不去，总怕累着心爱的儿媳。 我们兄弟夜间陪护时，爸爸总是努力地尽量少起夜，又或者悄悄地试图自己起来。第二天起床，就掐指去算头天晚上起来多少次。要是比前天晚上少几次，他就很开心。总怕起夜次数多了，耽误我们休息。糖尿病并发症引起的疼痛，可以严重到烧灼或电击一样难以忍受。我想让爸爸哼出来，他却始终咬牙默默承受，从来一声不哼，生怕我们听了难过！爸爸抱病期间，自始至终保持着干净整洁的习惯，为的是免遭他人嫌弃，为的是不给家人添麻烦，为的是维护自己生命的尊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一出门，爸爸就恋恋不舍，望眼欲穿，盼我回来，日甚一日。他曾偷偷跟亮哥说，担心自己临走时见不上我最后一面！闻言我心头骤然一紧，决定守着他，不再远行。理性告诉我：父子一场，终有一别！而我心里又总盼着来日方长！最后一个月，我和子期安顿好娘娘后，赶回来陪他。这次，进门就有一丝不祥的预感：留给我们父子今生今世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大家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去面对最不想面对的事实。子期和我心有默契：这些日子，寸步不离，陪在爸爸身边！临别前两天，爸爸把子期叫到轮椅跟前，拉着她的手交代：爸爸走后，你们要照顾好妈妈，顺从妈妈的意愿……妈妈闻言，流着泪想要阻止爸爸说下去。我劝道：“妈妈，听爸爸说吧！”而我心里清楚，她只是比谁都不愿意去面对那个事实！我分明记得，早些年爸爸身体健康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嘱咐我照顾好妈妈！这是爸爸唯一的遗嘱！无它，此生他了无牵挂和遗憾！爸爸在与不在，妈妈都是儿女们的天！儿女们定会如他所愿，孝娘亲，顺娘意，听娘话，遵娘命！这个春节，弟弟、弟妹们都回家来了，我们全家一起守护在爸爸身边，陪他过了一个团圆年。大年初二，我们全家护着爸爸，一路去了姨妈、姑妈、堂哥、堂姐、四舅家，并回了一趟四合院。我们在姨妈家吃的午饭，顾及到爸爸的身体状况，途中只在四合院和四舅家扶他下了车。天下儿女总以为来日方长，我也不例外。结果发现，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去做；还有很多心愿，没来得及去偿……和大多数父子一样，我和爸爸之间很少言谈。结果发现，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诉说；还有很多爱，没来得及表达……那天回财政局，进房间看到床边的扶手护栏依旧，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爸爸的生息，而我们父子却已是天人永隔！泪眼蒙眬中，我仿佛看见爸爸音容宛在，目光慈祥，步履矫健，背影巍巍……耳边有自行车铃声叮当，那是爸爸驮我穿行麦浪，穿过童年。又仿佛有晚风轻拂，爸爸带我夜行，殷殷叮咛……多想再牵他的手，走过更长久的岁月和更长远的路…… 爸爸是一艘帆船，他的身影已随夕阳一路西去，远远地消逝在了我人生的海平面，不再归航……而融入血脉的父爱，如海浪般生生不息，无论爸爸在与不在，绵绵的爱都在！愿夕阳西下，照亮和温暖爸爸的世界！爸爸留下一件羽绒服，只穿过一冬。二老说好了，拿它和其它旧羽绒服一起，改一床羽绒被给妈妈过冬！那一定是世上最温暖、最柔软的羽绒被！妈妈把羽绒服洗涤干净，在春天艳丽的阳光下晒干后，交给我收纳好。羽绒服带着阳光的余温，隐隐还散发着爸爸的味道！我把头深深埋了进去，贪婪地闻着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心头掠过一丝一丝的痛，而更多的，是温暖和力量！ 寒冬过后，春风煦日。窗台上，爸爸当年种下的三株簕杜鹃，眼看又枝繁叶茂，花期将至了…… 2025年3月于汨罗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