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老土豆</p><p class="ql-block">美篇号:4029882</p> <p class="ql-block"> 美篇为我架起一座通往五十年前的桥,让我找到了失联五十多年的一群贵州习水土城糖厂的老朋友、老同事、老甜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心如初 人如故</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岁月忽已晚</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人无再青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的贵州习水土城糖厂</p> <p class="ql-block">1971年1月贵州习水土城糖厂建成,部分工人合影。</p> <p class="ql-block">化验室</p> <p class="ql-block">1970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该厂工作。这是一座新建成的机制甘蔗白砂糖厂,陆续进厂了一批中青年职工,其中大部分是十七八岁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青年人。我和他(她)们一起工作生活了五年,培养了深厚的感情。</p><p class="ql-block">后调县轻工局,三年后调安徽徽州,八年后又调回青岛。</p><p class="ql-block">因为当时忙于工作和生活,加之通讯条件落后,几经周折,慢慢地就和甜友们失去了联系,这一断联就是五十年。其间,也曾多方设法取得联系,但最终还是无果而终。</p> <p class="ql-block">弥足珍贵的七十年代的老照片</p> <p class="ql-block">一个偶尔的机会,我在美篇搜寻有关土城的资料时,发现了署名为“胖太阳”的美友于2016年发布题为《甜蜜的事业 怀旧录》,描述的正是我魂牵梦绕的土城糖厂的旧人旧事,我们互相关注交流,通过美篇搭建的平台 ,终于和糖厂人取得了联系。</p><p class="ql-block">虽然土城糖厂已不复存在,但老同事们组建了80多人的【甜蜜的事业群】、【贵阳甜友群】、【遵义甜友群】、【习水甜友群】,而且胖太阳(田小端)把我拉进了群。</p><p class="ql-block">由于十分怀恋在土城糖厂的那段时光,2017年我曾经在美篇发布过一篇题为《千年古镇习水土城 穿越半个世纪的思绪》的文章,该文被人文贵州转载,又被群里的人转发到群里。</p><p class="ql-block">下面是甜友们在群里欢迎我入群的代表发言:</p><p class="ql-block"> 【现在,请各位甜友抬根小板凳坐好了,我受胖太阳、老头子委托,作欢迎仪式的总结讲话。</p><p class="ql-block"> (此处应有掌声)</p><p class="ql-block"> 老土豆找到组织回到家,有一个小故事:今天早上,胖太阳查看美篇,发现老土豆昨天看见关于甜群的消息,关注了胖太阳。就这样,一来二去,勾兑上了。</p><p class="ql-block"> 五年习水糖厂人,一生习水糖厂情。断了线的风筝,飘啊飘啊,终于飘回了组织的怀抱。</p><p class="ql-block"> 胖太阳不辞劳苦,遍寻甜友,记三等功一次。</p><p class="ql-block"> 老土豆情系工友,回归家园,记特等功一次,并在全群通报表彰!</p><p class="ql-block"> (此处掌声雷动)</p><p class="ql-block">昨天,平安健康在群里转发《人文贵州丨千年古镇习水土城 穿越半个世纪的思绪》,立马引起了轰动。</p><p class="ql-block"> 没有心心念念的思绪,写不出如此深情的文字;没有功力深厚的文笔,道不出如此动人的回忆;没有一以贯之的细心,存不下如此珍贵的图片……</p><p class="ql-block"> 作者署名佚名,会是谁呢?</p><p class="ql-block"> 沿着文中记叙的线索,逐渐收紧包围圈,最后聚焦到了老土豆。</p><p class="ql-block"> 月亮代表我的心,星星述说我的情。</p><p class="ql-block"> 本群盛况空前的热烈欢迎,请老土豆收下珍藏。</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魂牵梦萦处,千万里晚风有归期。</p><p class="ql-block"> 衷心感谢老土豆长记工友情谊,衷心感谢老土豆佳作美图!</p><p class="ql-block"> (此处,全场起立,欢呼声掌声经久不息)</p><p class="ql-block"> 谢谢!】</p><p class="ql-block">衷心感谢诸位甜友们的深情厚谊,老土豆铭记在心,永不忘怀!</p> <p class="ql-block">耄耋之年,回首往事,那些流逝的岁月,那些过往的云烟,就如碎片一般在光阴的长河中渐沉渐浮。在时光的淘洗中,有些人和事,沉没了、遗忘了;但始终有些人和事会停泊在记忆深处,刻骨铭心,终生难忘。</p><p class="ql-block">再回首时,糖厂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难以忘怀的瞬间便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出来:</p> <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贵州大山深处的土城糖厂,充满了那个时代特有的印记。作为计划经济时期的重要工业单位,糖厂不仅是生产中心,也是工人们生活的核心场所。</p><p class="ql-block">厂区内设有职工宿舍、大礼堂、食堂、医务室等设施,工人们的生活基本围绕糖厂展开。</p><p class="ql-block">宿舍多为集体宿舍,条件相对简陋,但邻里关系紧密,大家相互照应,表现出了浓厚的人情味。食堂提供一日三餐,虽然菜品简单,但能保证基本营养。</p><p class="ql-block">工人们的娱乐活动虽然相对有限,但厂党委非常重视活跃职工的业余生活,不但组建了一支宣传队,而且还配备了各种管乐器。队长付斯广会多种乐器的演奏,令我很是诧异,我也跟他学过一段时间小号的吹奏。</p><p class="ql-block">体育活动方面,经常组织篮球比赛,其中表现出色的是女兰队员彭亚贤、何耀明。当时,厂里还设有乒乓球室,我比较喜欢打乒乓球,经常和冯守志等人一起切磋球艺。</p><p class="ql-block">另外厂里还经常组织在露天篮球场和大礼堂放映电影。打扑克、打麻将也是常见的消遣方式。</p><p class="ql-block">有不少职工喜欢打猎,其中也包括我,全厂职工大约有10几条猎枪。一次晚上,发现一只豹子跑进了厂区,好几个人提着枪在厂里寻找了半夜,据说只是咬伤了一条狗,其他没有什么损失。</p> <p class="ql-block">l</p> <p class="ql-block">我刚进厂时,土城糖厂正处于设计安装期间。当时一轻部广州轻工业设计院有十名工程师在现场边设计边施工,我被厂里指派配合他们一起工作。开始,帮他们描图,后来逐渐可以帮他们绘制一些简单的设备零件图。</p><p class="ql-block">当时负责工艺设计的工程师经常带我到车间在每一道工序的设备前,详细给我讲述工艺流程以及每道工序设备的工作原理,这对我后期担任生产调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整整一年时间,我都和他们生活工作在一起,等于毕业后,我又跟他们上了一年的专业课。</p><p class="ql-block">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很有趣,广州人饭前喜欢喝汤,他们最喜欢喝“鸡姑娘”炖的汤,我跟他们一起学会了杀鸡、褪毛,学会了做沙姜鸡、盐焗鸡,清蒸鸡、滑溜鸡片……,因为猪肉计划供应,鸡又便宜,所以三天两头都吃鸡。</p><p class="ql-block">他们的组长耿昌仁为人特别友善,我们的关系非常融洽。后来,只要我出差到广州,都要去看望他。</p> <p class="ql-block">副厂长杨家文当兵时在烟台娶了个当地媳妇,复员后就把她和岳母接到了贵州,安排在糖厂职工宿舍。我和他家是隔了两个门的邻居,我和他老伴王培珍是真正的山东老乡,在这贵州大山里能碰到山东老乡,是机缘也是巧合。他们对我生活上的照顾,我至今难以忘怀。</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生病感冒发烧躺在床上,杨加文的岳母天天都为我送稀饭和咸鸭蛋。每当我看着六七十岁的小脚老太太,颤巍巍地把稀饭和咸鸭蛋送到我床前,真的是感动的热泪盈眶。</p><p class="ql-block">杨厂长的爱人每当看到我在水池旁洗衣服,她都会过来帮忙。我当时比较懒,衣服穿脏了挂在那儿,集多了,我会从中找出件比较干净点的衣服穿,所以每次洗衣服都是一大盆。</p><p class="ql-block">杨家文虽然身为长级领导,但并没有领导的架子,经常和我们几个分到厂内的大学生一起打桥牌,有时甚至通宵达旦。</p> <p class="ql-block">我正在给前来参观的人介绍糖厂生产过程。</p> <p class="ql-block">糖厂投产初期,由于蔗场的甘蔗都要靠人工一捆捆从车上扛下来,然后再扛到输蔗槽里,一捆甘蔗重七八十斤,体力劳动强度大,而且效率非常低。后来厂里决定在蔗场搞机械化改造,厂里派我到双溪机械厂(三线军工单位),通过我二哥要了一份行吊整套图纸,回来后就和厂里的同事一起按图制作。因为糖厂地处偏僻,很多部件无法外购,只有靠自己动手制作。我记得行车的刹车系统是由我和许世杰、陈国荣一起完成的。</p><p class="ql-block">行吊系统,跨度10米、高8米、长120米。土建部分的钢筋混凝土立柱和轨道横梁都是由饶安邦饶工负责设计施工。他高度近视,学历不高,但实践经验丰富。近两顿重的水泥横梁,他用四个板车轮子制作的临时运输工具,硬是把它们从制作现场运到安装现场,并且用极其简陋的独脚扒杆(用一根粗钢管做成的简易起吊设备) ,将两吨重的横梁,硬生生地吊到8米高的立柱上。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我记得他儿子饶学模就住在办公室楼上,是我的隔壁邻居。</p><p class="ql-block">行吊系统完工后,可以从汽车上直接将四顿重的甘蔗一次性吊起来运到输蔗槽旁边,大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减轻了工人们的劳动强度。</p><p class="ql-block">在轨道安装过程中,由于水泥横梁存在过大的高低误差,所以安装工人一定要我上去看一看提出解决方案,我战战兢兢地从8米多高的竹梯爬上去,处理完以后我在上面下不来了,两条腿僵硬而且颤抖的很厉害,后上去了一个工人托着我的脚一梯一梯地把我接下来。我的表现笑坏了地下的一群工友们。</p><p class="ql-block">还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我值夜班,吊车司机是个正在哺乳期的女工,半夜12:00找不到人代替她,为了让车间正常生产,作为值班调度,我爬上去给她代班,开始非常顺利,谁知不到半小时,行车在中间发生故障启动不起来了。我有比较严重的恐高症,根本就不敢从大梁上走回去。直到把电工叫来排除故障,我才心有余悸的回到地面。</p> <p class="ql-block">最近几年老领导(党委书记张德明已是93岁高龄)、老朋友、老工友们的风采。</p> <p class="ql-block">在土城糖厂,我经历过人生唯一一次发生在脚下的地震。</p><p class="ql-block">大约在 1973年夏天,办公室楼下大礼堂里正在放映电影,除了本厂职工还有不少土城镇的居民,挤满了几百人。片名我还记得,是越南电影《回故乡之路》。</p><p class="ql-block">正当大家津津有味地看电影,突然响起一声闷闷地巨大的爆炸声,地上的尘土飞扬,呛的人喘不过气。当时都猜想是楼上民兵训练用的手榴弹爆炸把楼炸塌了,大家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当时我刚从锅炉房洗澡回来,站在二楼的平台上跟几个邻居工友聊天,听到巨响后感觉双脚被震得生痛。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从楼上往下跑,我虽然拖鞋也跑掉了,但盛衣服的水桶却还牢牢地抓在手里。</p><p class="ql-block">这时外面雷电交加,下起了瓢泼大雨,脚下的地面裂开了一条5厘米宽的裂缝,看上去很恐怖,大家谁都不敢进宿舍。后来传来消息说发生了地震,云南地震台测得震级是3.4级,震中就在糖厂脚下,浑溪口和赤水河交界的地方。</p><p class="ql-block">那一夜我和几个工人躲在糖厂停泊在赤水河中的船里,一夜未敢睡觉。第二天从大礼堂里收出几箩筐的鞋跟拖鞋。</p> <p class="ql-block">1973年土城地震震中,浑溪口和赤水河交汇之处。</p> <p class="ql-block">现在甜友们的风采</p> <p class="ql-block">大约在1972年发生了一件令我终生难忘的事故。</p><p class="ql-block">那一年,厂里派我和车间主任姜国华出差。因为那时候的交通条件特别差,我们错过了从土城到习水的唯一一班客车。但刚巧发现,土城街口的斜坡上停了一辆带拖斗的解放牌汽车,拖斗上装的汽油桶已经被卸完,我们想帮司机把拖斗的三脚架挂到主车上,顺便请司机把我们带到习水。谁知三脚架没有挂上,拖斗便开始从斜坡上向黄金桥方向下滑,我跟姜国华抬着三角架,拼命想把拖斗顶住,(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们把三脚架放到地上,很可能下滑的速度会减缓)但根本没有办法让拖斗停止下滑,司机见状连忙搬了一块石头别在拖斗后轮下,但拖斗后轮跳过石头并改变了方向,把我站的的位置让了过去,但姜国华却被拖斗和主车夹住了。当时只见姜国华俯卧在三角架上,头垂向地面,我连喊几声,他都没有回答,我连忙跑过去把他拖出来,因为他体重很重,我抱着他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姜国华的头正好在我胸前,我感觉到他的身子一挺一挺地不断抖动,喉咙里呼噜呼噜作响,接着从嘴和鼻子里喷出两股鲜血。当时我并没意识到姜国华已经失去了生命,我不停地摇晃并拼命喊他的名字,但他毫无反应。</p><p class="ql-block">这次血的教训,让我意识到生命有时候很顽强,但有时候也非常脆弱,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就会夺去人的生命。假如当时驾驶员垫的是另外一边的轮胎,那么……。</p> <p class="ql-block">1979年1月份,我从习水调到安徽徽州的调令已下,临别前,我返回土城和糖厂的好友们告别。</p><p class="ql-block">当时王先福、杨芝伟、袁良五等一众好友,他们天天设宴款待我,一连七八天,每天上午从10:00左右就开始喝酒,八个人六瓶酒,一直喝到下午四五点钟,然后开始打麻将,一直打到凌晨两三点,大家回去睡觉,第二天依旧是10:00左右开始喝酒。那时候喝的都是好酒,泸州老窖、五粮液、古陵大曲、习水大曲等,一个多星期喝下来,最后我连上长途车的踏板都很困难,他们还要再挽留我多呆两天。他们的这份情谊,我至今难忘。</p><p class="ql-block">更加令我感动的是,杨志伟带着他的小女儿跟我一起乘车到习水轻工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一起又乘局里送我的车到达四川綦江的赶水火车站,帮我把随行行李运过江,然后才带着女儿返回。</p><p class="ql-block">尽管他女儿是我的干女儿,但大冷的天,一直送我到火车站,这份深情厚意终生难以忘怀。</p><p class="ql-block">这次通过群里的汪义芬(杨志伟的邻居),终于和杨志伟夫妇以及我的干女儿通了电话,我答应他们今年三月底四月初,一定要到土城去拜访他们。</p> <p class="ql-block">目前,我已订好了青岛到贵阳的机票,四月十二日专程赴贵阳、习水、土城、遵义拜访老领导、老朋友、老同事们,十分期待见面时刻。</p><p class="ql-block">感谢田小端、陈建军、周建开等老甜友们,尽心尽力地为这次探访制定了详尽的计划和安排。</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