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清明时节忆母亲

昆仑巅@

《清明时节忆母亲》||昆仑巅

光阴如梭，流年似水，母亲去世转眼已快两周年了。春风送来屠苏，春雨滋润万物，草木渐显葳蕤，柳枝鹅黄泛绿了，满山遍野的桃杏花开了，小鸟欢快地在枝头鸣唱，一年一度清明节，正迈着轻盈的脚步，诗意盎然地向人们，深情款款地走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在全民慎终追远缅怀先人的当下，我却无法醉心于欣赏眼前的春和景明，也无心留恋在郊外踏青观花观景了，反而勾起我对已逝母亲的思念情愫。回想起这五十多年，我和母亲生活的片段和点滴，像人生电影回放一样，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在这些日子里，我心中有个强烈的愿望和念头，就是想写些有关母亲的纪念文字，好燃起寄托怀念母亲的数瓣心香，用以祭典我故去两年的母亲。

在我的大家庭里面，有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那就是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人，虽然各自都已长大成人，逐个梯次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每个人为了生活工作和教育子女，暂时离开了故土，没能在老人膝下承欢，不得已经营着各自的小家庭。但却因为老人能自理健在，在良好家教家风的熏陶下，兄弟姊妹四个人和睦相处，聚拢在父母身旁，在严父慈母庇护下，经年累月且患难与共，风雨同舟地生活在一起。一般在农忙季节和年头节下，短暂自觉地围绕在父母身边，全家人晴耕雨读，相亲相爱生活在一起。每个人与时代同频共振，细品流年，烟火人间，笑语满院，享受人世的天伦之乐。

我想人这一生，每个人与父母相处的时间，母亲是多于父亲的。细细琢磨，人在未出世前，就跟母亲生活了近10个月。所以，打从我记事起，在平时生活学习工作上，相比较在县里公干的严父，我被母亲关爱疼爱呵护多一些，润物无声于细微，这样我与母亲的关系，就最为融洽和睦和谐了。在日常生活中，母亲可以跟我无话可说，而且和我有说不完的话。母亲老人家豁达大度，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凡大事小事和鸡毛蒜皮，我都会从母亲处知道个片言只语。

但是有些话，是说者无心，而听着有意。话听的多了，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家里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因此，我反对过母亲好多次。说句公道话，我当时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对待老人。日常生活中，家里面人就少，俩老人相濡以沫，儿女孙子又不在身边，倾诉的对象就少，大家在外面生活工作，平时和老人聚少离多。偶尔回家探望老人，老人定会抓住倾诉的机会，说一些家常里短和鸡毛蒜皮事啊。今日想来，我该有多后悔自责。前年春天，母亲因病离开我们，倏忽间已两年了。我就是奢望着，能听老人唠叨给我，老天已经再不给机会了。

我在成家立业前，为养家糊口和耕田种地，一家人与母亲相依为命，在父亲的带领下，日出而作，挥汗如雨，日落而息，披星戴月。春种夏收，秋收冬藏，栉风沐雨，酸咸苦辣。同心同德，筑梦前行。每个人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劳苦并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在母亲的翅膀下，度过了快乐无忧的孩提时光，我顺利修完了小学、初中和高中学业。这一段时光，是我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最长的时间，也是我人生中感到最留恋想念回味的时光。

自从我警校毕业后，在外县当了一名交警，由于警察工作性质，工作上不是五加二，就是白加黑，加班值班备勤是家常便饭，到老家探亲就像转亲戚，陪父母时间少得可怜，更别奢望着伺候老人尽孝了。就是在春节，常常是百姓过节，我在过关。往往是过三天年，两天在路上走，一天在家里过。故我陪母亲絮叨家常唠叨闲事的时间，尤其是次数就少得可怜人常说：乌鸦有反哺之意，羔羊有跪乳之恩。我直至母亲去世前，在家伺候过老人时间，加在一起恐怕也不足一周。

母亲就像是阳光雨露，陪伴呵护我人生五十多年。而今想来，我和母亲最长相处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少得可怜，倒是母亲陪我的时间，满打满算足足有两个月。一月是95年我女儿出生，母亲从老家来我工作的县城，伺候妻子坐月子。那时候的我，少年听雨红罗帐，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贪玩中，没有珍惜好与母亲相处的机会，别说有孝敬母亲的表现了。另一月是04年我住院做手术，母亲再次从老家来侍候我，给我做饭洗衣陪我治病康复，而那时候的我，壮年听雨客州中，当时病情复杂加病痛折磨，我也无力无心无法孝敬母亲，别说有实实在在的行动了。

人这一生啊，有些事有些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是有些人事，一但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当你懂得珍惜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无法弥补了，空留终生遗憾。便成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结局。比如在友情亲情家庭方面，尤其是在孝敬老人这件事情上，更是别懈怠偷懒等待。俗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年一清明，一岁一追思。在乙巳蛇年清明节来临之际，祈愿母亲大人，在天堂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