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阿曼（三）

志杰

摄影：志杰

文字：志杰

历史上的阿曼曾经建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城堡，素有千堡之国的称号。迄今，在那里旅游，一定会遇见古堡。马斯喀特往西约130公里的故都尼兹瓦是一座拥有1500多年的古城，城里的尼兹瓦古堡是现存最大最完整的，并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名录。在行程中有此参观项目是非常值得的。

我们欲进入尼兹瓦古堡参观之际，遇上卫兵在大门口行列队上岗仪式，肯定是表演性质的。卫兵的着装还是很讲究的，规整的包头，统一的长褂，身披绶带，腰间佩刀都是那么正式。不可理解的都是光脚拖鞋。书上说，阿曼人习惯光脚拖鞋。在这样正式的场合总觉得不协调，于我的眼里是一大奇葩。

在那里观看的不只是国际游客，本国的人也不少。

尼兹瓦古堡是圆形的。我步入其内，东张西望的，目测其高度、直径等。后来经AI查到了数据，是阿曼亚里巴王朝第二任统治者苏尔坦·本·赛伊夫历时12年建成于1668年。古堡高100英尺，约30米；直径120英尺，约36米。苏尔坦·本·赛伊夫的另一项历史功绩是驱逐了葡萄牙人，收复了马斯喀特。

登上堡垒的最高处，举目远眺，感觉已经站在尼兹瓦城的置高点了。远方有群山环绕，虽然山上寸草不生，但是蕴藏的矿产极为丰富。天赐的地下水资源滋养了眼下成片的椰枣树林，尼兹瓦古城的面貌即一目了然。凝视过后便有了想法，方圆百里唯此堡垒独尊，他像一个威武的门神屹立于此，震慑住周边的盗贼，确保了一方平安。

古堡里开放的屋子，阿拉伯式的房间。

古堡的一隅，席地而坐着两个身着当地传统服饰的妇人，正在做面饼极像我国山东的煎饼。

古堡有个后院，像农庄的缩影。坐在凉棚前的农夫，正在碳烤咖啡豆，碾成粉，便煮成一杯当地风味的阿拉伯咖啡。我没有闲情去品，看一眼，闻其香，挺有趣。

古堡旁有个集市，进入即见各种各样的陶罐。市场里盖起了一座室内商场，环境佳，炎热的季节有空调。看上去是个与旅游开发配套的商业场所。

给了我们足够的闲逛时间。商场有两层，底层铺面以食品为主，上层是专售日用品和旅游纪念品的。身边没有阿曼的货币，美元通用。如果有合适的便于携带的纪念物买几件也是可以的。我仔细看了，大部分的商品是来自土耳其、埃及、巴基斯坦等中东国家，部分来自中国义乌的可能性也很大。不容易找到阿曼制作的。

在返回马斯喀特的途中，我们顺路又看了两个城堡。贾布林堡建于17世纪，据说其内部装饰极其精美。我见过图片，没时间入内，绕着外墙看了个大概。建城堡主要是为了防御。

巴赫莱城堡已经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名录。在古代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人类沙漠中的生存只有两种方式，定居和游牧。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生产能力的低下，定居者与游牧民往往需要互为补充，抢劫就成了他们的一种交往方式。西方历史学家希提著的《阿拉伯通史》中有这么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抢劫本是盗贼行径，但是沙漠生活的经济情况和社会情况却使抢劫成为当地民族的风俗。” 为什么古代阿曼到处建城堡？总算可以明白了，防盗。

在阿曼的最后一天安排出海追逐海豚去。据说，阿曼湾见到海豚的概率很高，导游说，百分之九十可以遇见。鉴于海豚在某海域出没是有规律的，那天早餐后我们即赶往游船码头。码头上停泊的都是小游艇载十几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上船后我看见海水中的小鱼不少，可想而知这片海域的渔业资源十分可观。

驾驶游艇的小伙是我们的船长，离开码头即开足马力，小艇行驶得飞快，在海面上划出了一道雪白的浪花。我紧紧抓住扶手，好不容易迈出几步来到船头。迎面的风从脸上刮过，有痛感，我没有退缩，躲起来，而是眯起眼睛凝视着前方，欲发现些什么——感受些什么—— 游艇在海上搜索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发现任何海豚的影子。心想，2019年我们带着孙子去斐济，同样是小游艇在太平洋上游弋了近2个小时，也没有见到海豚的影子，只是2018年去毛里求斯在印度洋上见过一回，追逐海豚并与之周旋了1个小时。与我们同行的年轻人还下水与海豚伴游。

在海豚时常出没的海域，我拍了大海的照片。在骄阳下，为什么将光圈设定为F5.6，ISO800呢？主要考虑在摇晃得站不起来的游艇上拍摄必须设定极高的快门速度近似于拍摄飞鸟，否则上面照片的效果是出不来的。

捕捉不到海豚，无奈折返，不循来时的航线，改由沿海岸线行驶。速度也缓慢下来，在游艇上感觉平稳可以端住相机拍摄了。此时，如果在地图上定位，我们正航行于马斯喀特东部阿曼湾的海岸线上。也许我已经有过追逐海豚的经历，航行在郑和下西洋曾经到达的海岸线上似乎更有兴趣。

阿曼湾的海岸地貌我见得不多，由于干旱的气候岩崖光秃秃的，与火山喷发的熔岩海岸那种寸草不生状况相比其形态是不同的。海洋是宽广的，波涛汹涌的气势不可阻挡，但是这里的岩石坚硬且巨大，千万年屹立于惊涛骇浪中毫不动摇，似乎从不畏惧狂风巨浪。

我太想看看这岩石的肌理，于己而言，那是一种让我顶礼膜拜的顽强毅志的图腾，人类的祖先是相信万物有灵，难道岩石是一种例外，我已经感受到它肌理的美感。除了它形成于一定的自然环境，在千万年的风蚀浪拍下完整地呈现于世。倘若世上真有量子纠缠赋能于它，岩石与海是有交流的，我试想着与岩石交流一番，对于岩石的肌理形态有属于自己的钟爱，那种石缘又是来之何时何地呢？

随船漫游，所见，沿海坪坝被有效利用，新建起不少高级宾馆和海滩浴场。我听说阿曼是个低税收国家，免增个人收入所得税等税种。来此投资的国家因历史上的原因，英国占有相当的份额，以前还涉及油气行业，来自中国的投资很少，不过我看到的还是10年前的数据。猜想，那些酒店不可能是我们的民营企业家来建的。

我们在阿曼的行程完成后，又去了另一个休闲海滩。我拍摄的视角随之改变，由海上拍摄岸边换位于岸上拍摄海边。阿曼的国土面积是30.95万平方公里，但是，海岸线竟然有1600多公里长，应该加深对该国海洋的体验。阿曼可以说是个一半沙丘，一半海洋的国家。其渔业资源十分丰富，出产的沙丁鱼等鱼类罐头直销欧盟各国，龙虾也很有名。在马斯喀特设有专门加工鱼类食品的大型企业。

海边有咖啡馆，也有方便下海的地方。我坐在树荫下面发呆，若看见有感的景致就拍几张。展现的几张照片并没有什么逻辑关联，只是在海边采撷的，自诩是运用了一种意识流的图像表现手法，表达本人那时放松的心情。几天下来，深感阿曼是个历史悠久的、很有文化很有意思的国家，旅游资源丰富，就是不太张扬，说她低调名符其实。

在去机场的路上，见到马斯喀特的夕阳西下，我们的阿曼之行落幕了。海湾四国的下一站将飞往卡塔尔的首都——多哈。

完稿于2025年3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