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 我已经跨过六十岁的门槛向七十岁前行。早已晋级奶奶级别。可每当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总觉得痛苦多些,童年的快乐也不记得了。我不是过分渲染自己童年的不幸,我在真实的回忆。</h3> <h3> 我是最早的留守儿童,18个月就跟随姥姥一起在乡下生活,是姥姥一手把我带大到10岁。过年父母一定会接我回家过年的。偶尔生病父母也会接我回家去医院看病。</h3> <h3> 我的父亲年前去我姥姥家接我回家,给我穿上他给我买的红条绒棉鞋,路上太冷他敞开棉袄把我裹在胸前……<br> 这是我对父亲的唯一记忆。也是最温暖和幸福的记忆。</h3> <h3>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因公去世。6月25日那天傍晚家里来了很多人,把我母亲、我和哥哥及弟弟接到了当时八九医院,现在的坊茨小镇,<br> 因为我患病,姥姥把我送回了父母身边。让父母给我看病治疗。未痊愈,身体十分虚弱到了坊茨小镇就睡了。当晚发生的事全然不知,不知从6月25日起我失去了父亲……<br>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我由一位徐阿姨照顾,她是单位医务室工作人员,也是一位复员军人。她给我穿衣服的时候不停的流泪,泪水总滴落在我的脸上,我呆呆的看着徐阿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她给我的小辫子扎上白头花时我哭了,徐阿姨哭得更伤心……</h3> <h3> 本来不想写这些儿时痛哭的经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快到清明节了,潍坊有吃饼卷鸡蛋的习俗,我昨天擀了一些饼,给母亲送了几张。闲谈中母亲提到父亲的生前同事张文豪叔叔家拆迁搬走了,我想起了父亲的生前老领导林之果爷爷,不知道林爷爷是否健在。我母亲说你爸爸刚走不多久,你林爷爷还提着西瓜来看望你们,在你们的成长过程中他给予你们很多关怀……<br> 有一次林爷爷来我家告诉我母亲,单位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有位女职工连续几天在上班期间忽然胡言乱语,好像中邪了,哭着说,我走的这么早,这么年轻,让我家里带着三个孩子怎么活呀?此事传到林爷爷的耳朵里,他心里难受,也十分担心我们家的生活状况。第二天他就到了我们家来看望,他说生活上遇到困难尽管提,单位一定能解决。</h3> <h3> 走的已经走了,但他一定不希望我们活着的人过得痛苦。他一定希望我们在表达了适度的悲哀之后,应该照样会好好地活着。他会在另一个世界为我们祝福的。否则他生前单位的女同事不会中邪。</h3> <h3> 我父母同岁,他们俩十八岁结婚,养育了三个孩子,共同生活了十一年。我父亲走了,走得那么远不再回来,走时那么年轻不到三十岁的年龄,走得那么突然,让亲人悲痛的受不了啊,人未老,却仙逝……</h3> <h3> 父亲走后,我又回到了姥姥家跟随姥姥一起生活,在姥姥家读到小学三年级回到了母亲身边。由留守儿童变成散养的孩子……</h3> <h3> 灾难可以带来崩溃。我至今不愿意去祭奠逝去的亲人,祭奠亲人我会耳边响起母亲年轻时每到清明节祭奠我父亲的哭声,哭声中带着悲痛、心酸 、无助、委屈和煎熬~</h3> <h3>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我父亲去天堂已经五十五年了,可到了清明节我还是非常怀念他……</h3> <h3>插图::我父亲生前肖像,花卉图手机随拍</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