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的召唤

开启民智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田野是农作物生长的地方,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它象征着生命的延续和活力。年复一年召唤春天到来、万物复苏,召唤人们近距离陪伴与呵护,企盼风调雨顺和硕果累累。1973年春,我们二班被调到距离连部两公里外的南湖驻扎。在山东省苍山县白家洼这地方,说湖但不是湖,当地人把田叫湖。南湖二班营地,在阳明河(末端)南岸,乡村公路十字路口,西南拐角处。三间孤零零的瓦房,没有围墙,感觉空旷无垠。在这里白天下田劳动,黑夜回营地歇息。日复一日两年多,直到兵团撤销,恢复苍山农场二分场建制后,于1975年春,回到原住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进驻南湖。我们一排二班12名全体战士,在班长秦嗣友的带领下,来到南湖这个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地方安营扎寨。开始这里没有食堂、水井、厕所。吃饭要回连部;喝水去连里挑,刷牙、洗脸去河里取水,有人直接在河边洗漱;上厕所就很随意了,在广阔的田野里愿去哪去哪。营房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绿油油的麦苗,随着春风尽情摇摆,感觉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屋后是阳明河,常年流水,清澈见底。水生植物茂盛,鱼游虾嬉。河是天然洗脸盆,桥是最佳观景台。这里白天听蝉鸣,不绝于耳。夜晚闻蛙声,韵律阵阵。一天到晚,草木花香,清新淡雅,尽享自然之美,尽得清欢之乐。但是,到了冬天老鼠成群,晚上睡觉时只好把头埋在被窝里以防骚扰。1974年冬,一班和三班已迁住南湖,正赶上临沂、郯城、苍山三县闹地震。刚建好的房子不住,在房前一个班搭了一个棚子。夜里天气很冷,棚子透风撒气,躺在棚里都能看到天上星光闪烁。早上醒来,被子上覆盖了一层明晃晃的白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突发情况。有一天深夜,班长秦嗣友急迫的把我们从睡梦中叫醒,他发现有人在房子周围转悠,不知道是来偷东西,还是搞破坏。告诉战士们穿好衣服,仔细观察外面的动向。注意不要说话、不要开灯、不要弄出动静。他拿着手电筒,遮住光线,留着一丝光亮照着自己的脚下,来回从门窗的不同角度向外观察。过了一会儿,没再发现情况。这时,班长说我带人出去看看,留守人员要提高警惕。出去后小心翼翼的进行了查看,那人已不见了踪影。对于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虽然有惊无险,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但是,有人感到遗憾,失去了一次与阶级敌人进行实战的机会。也有人感到后怕,在黑天半夜,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旦打起来,不一定不吃亏。从此,为了保护人身安全和国家财产,班里实行了昼夜轮流值班制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过客驿站。自从我们在这里驻扎,就逐渐有了人气。南来北往的过客,开始从此驻足,有人讨碗水喝、有人问路、有人憩息聊天。在相互的接触交谈中,也了解了一些当地的风俗人情和轶闻。有一天,下过雨后我在桥上漫步赏景,看到有个过路人满脚是泥巴,走路一歪一斜。我问他走路很吃力吧?他说没办法,涝洼地就这样,下点雨泥巴就粘的很。但是,粘也有粘的好处。当年,解放军在这一带打败国民党军,靠的就是粘泥巴。他说,有一年打仗,在开战的前几天,解放军和支前民兵,在路上撒了很多麻,当时天还晴着,很神奇的是,刚一开战,天上就下起雨来,粘泥巴渗上麻,缠在坦克链轨上,斩不断、扒不下,让坦克车变成了一堆废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建生产点。1973年秋,上级决定在南湖建立生产点。在二班营房前面的26亩土地上,新建了营房、食堂、变电室和厕所,打了水井,种植了蔬菜。基本生活设施完善后,在1974年秋,一排整建制划归到生产点。薛正义副指导员和朱景寒排长具体负责生产和人员管理。韩建华为通信员。一班长尹承义、副班长王文义,二班长秦嗣友、副班长周世保,三班长王诗军、副班长苗桂民。我由二班调到三班,然后不长时间,又被调到生产点食堂。当时,食堂由连部上士耿吉昌负责。他带领薛传顺战友和我,操持生产点近50人的一日三餐。小菜园也由我们打理,种些菠菜、大蒜等,有时炸油条、做煎包,给战友们改善生活。粮食每人每月45斤定量,粮油由营部后勤部门供应,肉和蔬菜由耿吉昌和我赶着毛驴车,去卞庄(县城)或兴明街采购。当时,给生产点配置了一辆马车,由田师傅驾驶,负责运输生产资料和生活用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充满欢乐。虽然离开了连部和战友们,少了往日的聚集和热闹,但是生活并不感觉孤独寂寞。在我们二班战友中,音乐、戏曲、歌唱、蓝球、羽毛球等方面的人才荟萃。袁世博战友拉二胡,唱戏剧,深受大家的喜爱。周世保、朱林克、董汝军等战友的口琴声优美动听,战友们常会伴随着乐曲哼唱起来。我的爱好是跟战友们一起去田间小道散步。冬天,去田爷爷(田师傅的父亲)那里围炉唠嗑。老人独居一室,习惯用烤火盆取温,虽然烟熏火燎,但是感觉温馨。听老人讲故事,也学习一些道理。他在解放前,务农为生,起早贪黑,省吃俭用,把积攒下的钱买了些土地。在眼看着就要解放了的时候,却又把土地给卖掉了。解放后政府搞土改,庆幸没划成地主。他审时度势,放弃小利,照顾了子孙后代的前程。每天夜上去串门烤火成为常态,哪天不去心里挂着,见面时老人会风趣的问到,怎么没来,去找长毛(谈女朋友)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