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字编辑/周贵生</p><p class="ql-block"> 图片/手机自拍</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5年3月29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贺周玉贤八十寿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七秩光阴瞬若风 忆君往昔意无穷</p><p class="ql-block"> 手语传情心有应 割草互助乐相融</p><p class="ql-block"> 背吾病体恩情重 藏果深筐厚意浓</p><p class="ql-block"> 今贺杖朝祈鹤寿 余年顺逐福泽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乙年三月 周贵生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今日于朋友圈中,偶然瞧见孙爱萍所发的《庆祝叔叔八十岁生日宴会》一文,刹那间,往昔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勾起了我与周哑巴,也就是周玉贤,在70年代那段难忘的过往……</p><p class="ql-block"> 周玉贤家中兄弟三人,分别是玉贤、诚贤和连贤。我们同属一个宗族,供奉着同一祖先,自二十一世后分支。如今我辈已是二十七世,周玉贤比我低一辈。在家族中,我们相处极为融洽,但凡遇上大事,都会齐聚一堂,共同商议。平日里更是互相关照,彼此帮扶。尤其是我的哥哥连生和连贤新建房屋后成了邻居,两家关系愈发亲密,吃饭闲聊时,常常在大门口的场地上相聚,欢声笑语不断。</p><p class="ql-block"> 上天虽残忍地剝夺了周玉贤不言语表达的能力,却赋予了他颇高的智商,以及忠厚勤劳的美好品德。我两个经常在一起用手语畅快交流,每次都谈得兴高采烈,时间久了,我们渐渐地学会了这种独特的交流方式。高中毕业后,我回到村里务农,和他同在一个小队劳作,因为我们能用手语自如沟通,多数劳动任务都会把我俩分在一起,朝夕相处。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愈发深厚,往往只需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知晓对方的用意,配合的默契十足,队里干活时,我俩几乎形影不离,好多农活我都是跟他学的。他年长我九岁,对我关怀备至。记得有一回我们在荒垴后地楼谷,刚吃完送来的早饭,我突然感觉头疼欲裂,还发起了高烧,四肢绵软无力,队长王生赶忙派他送我回家,半路上我竟然失去了知觉,是他一路将我背回了家。后来确诊我患了大叶性肺炎,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永生难忘。</p><p class="ql-block"> 六、七十年代,村里从大队到小队,都建有饲养院,饲养院里牲畜种类繁多,有驴、马、骡、牛这些牲畜,可是队里的主要畜力,承担着运输耕地等重要任务,一年四季,除了冬季喂干草外,春夏秋三季大多用青草喂养,所以割草就成了生产队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割草并非易事,不仅要能识别各种牲畜爱吃的青草,还得掌握割草的技巧,那时候割草的人多,若不懂得识别青草,或是技巧欠佳,往往事倍功半,队里派出不少人去割草,可还是供应不上饲养院的用量,无奈之下,队里采取以斤称论工分的方式。周玉贤在这方面堪称能手,他每天凭割草就能挣到一个多劳力的工分,(十分为一个壮劳力一天的收入)因为我俩交流方便,队里便安排我们一起干活儿,他耐心地教我识别各种草,还传授我割草的窍门,没过多久,我也熟练掌握,进入了壮态。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基本上能满足生产队牲口的草料用量,那时我才十七岁,个子矮小,每次担着割下的草回家都十分困难,他总是热心地帮我一起把草运回到饲养院,渐渐地我们不但能满足当下的需求,还常会有结余,就算遇到下雨或阴天,牲口也不愁没有草料吃。在一同劳动的过程中,有两件小事让我记忆尤为深刻,有一次,我们在朱家坪割草,天气酷热难耐,我们口渴的厉害,远远望去,果园里满树的桃杏,还有清澈的泉水,这景象让我们愈发口渴难耐,他打着手势示意要进去,我赶忙告诉他看园的不让进,他却自信地一拍胸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看我的”,不一会儿,他大步走进园地,看园的人大声呼喊,挥手让他出去,可他就像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井口,大口喝起水来,看园人一看是哑巴,也就不再理。他喝足了水,割了几把草放进筐里,便慢悠悠地走出来,然后打手势让我快走。我们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他翻开筐里的草,我顿时惊呆了,只见筐底藏着好多个杏和桃子,他指着这些水果让我吃,还比划着告诉我他喝足了水不渴。我吃着香甜的水果,心里满是感激,他可真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啊。</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我们在西沟地割草,我在西面,他在东面,相距三四十米,两人正专注的割草时,忽听到有人大声喊:“放炮了!放炮了”!我一听声音是从我这边传来的,而且炮口正冲着他那边,可他根本听不见,我想跑过去提醒他,却根本来不及了,心里焦急万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急中生智,迅速拿起土块朝他扔去,一下、两下、第三下终于打中了他,他被打得哇哇大叫,我急忙指着放炮的方向,聪明的他立刻明白了,赶忙跑到附近一棵树后面躲起来,紧接着,轰轰两声炮响,一些乱石飞落在他原来割草的地方。现在想起来,我仍心有余悸,就这样我们每天日出而作,暮色降临时满载而归。一整个割草季节,我们俩始终在一起。挣得工分差不多是一个整劳力的一倍半,就这样,我和他相处了一年多,结下了深厚的情感。之后,我便离开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去了阳泉师范求学。</p><p class="ql-block"> 在师范读书时,我家中贫困,哥嫂孩子众多,自顾不暇,根本帮不上我,在校的费用全靠我自己在城里勤工俭学来补充,1974年暑假回到村里,我和队长王生商量,我和周玉贤承包小队牲口用草,一天记十分工分,条件是借用一辆平车和一头毛驴,在王生的同意下,我们开启了又一次合作。上午我们赶着毛驴坐上平车,前往无人割草的义井、大小阳家村菜地割草,那里水草丰美,一上午就能割满满一平车,然后驴拉人推把草拉回来卖给大队,一分钱一斤,大队开条结算现金,我们两人平分。下午我们就在村周边割草,供应小队牲口使用,后来又加入了六队的王哑巴,我们三人一起干了整整一个暑假,这个暑假我们既挣了工分,又拿到了现金,收益颇为可观,我们都感到非常满意。</p><p class="ql-block">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曾经的年少岁月早已远去,如今,我已步入古稀之年,玉贤也迎来了他的耄耋之寿,他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美好回忆,他的聪明睿智,勤劳朴实,都是他人生的真实写照。在此,我衷心地祝愿他晚年生活更加幸福,身体健康,长命百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乙已年三月初二 记于静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