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个月的儿子长乳牙了！这是昨日妻发现的。下面右侧的小门牙已顶出牙床，冒出乳白色的小脑瓜。那一刻，妻满是欣喜地喊我去看。</p><p class="ql-block">真的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奇怪，自己怎么就没发现？</p><p class="ql-block">儿子近来有些消化不良，这几天在服用双歧杆菌进行调理。我基本上每天都会查看他舌苔的白腻是否有变化。一边轻声地告诉他张开嘴，吐舌头，一边自己做出示范动作，希望他能加以模仿，再不然还会伸出手捏捏他的小嘴唇，给一点实际的举措。</p> <p class="ql-block">儿子呢，多半会用那双灵气活现的眼睛紧盯着我，似有种勾魂摄魄的力量，再咧开嘴笑，像是听懂了一部分，舌头似乎有意在动，但并不会向前伸，不过舌苔的颜色隐约可见，白腻明显少了许多。而门牙位置的乳牙已冒出白顶，怎么没被我第一个看见？</p><p class="ql-block">我赶忙放下手里刚捧起的书，跑去阳台。儿子躺在婴儿床上，我俯下身，再次亲切地示意他张嘴。妻提示我，你看下面，把下嘴唇往下压一压就能看见。</p><p class="ql-block">果真，我轻轻地动了一下嘴唇，露出牙床，底下有一颗门牙看着已经很清晰，像是春天的枝条刚发出新芽。而他咧嘴笑的时候，舌头是盖着牙床的，前面有嘴唇遮蔽，如果不刻意去看，不可能发现。</p> <p class="ql-block">而我还记得，近些日子他时常把手伸进嘴里，在左下部的位置使劲扣动，像是特别难受。会不会那里也生乳牙了，我猜测。可嘴唇张开，基本只能看到口腔上部的牙床，下面还是被遮蔽着，如果真想查看，必须采取一点措施。</p><p class="ql-block">没必要那么刻意吧，我想，那是迟早的事，到了时间，自会长出来。一切都会自然发生，这是生命的成长规律。</p><p class="ql-block">只是话虽这么说，过后还是忍不住再去查看，像是非最早发现不可，想要体验那份欣喜与快乐。</p><p class="ql-block">把儿子的下嘴唇往旁边扯一扯，要探个究竟。果真又有惊喜发现。下面左侧第一个磨牙位置的牙床已明显泛白，像种子在土里发了芽，只是还没顶开最上层的泥土。牙床外红色的牙肉似被撑开，只剩一层薄薄嫩嫩的皮。</p> <p class="ql-block">我当然被这新的发现再次惊到，又喊来妻看。是的，这显然令人兴奋与欢喜，想要与人分享。</p><p class="ql-block">说实在的，这些成长中每一点细微的、出其不意的、又是如此显明的发生与改变， 无不令人称奇与惊喜，甚至是满心的幸福与感动，绝不亚于人生里所取得的成就与创造。</p><p class="ql-block">我知道，在以后看似漫长又迅疾的过程里，我都会一点一滴真真切切地体验与感受到它们，深刻而悠长，像春天在日渐和煦的阳光下，越来越浓郁与茂盛，朝气蓬勃地铺排开来，成为我们人生最重要的部分。</p> <p class="ql-block">比如就在刚才，我在吃苹果，却把它有意贴近儿子的嘴唇，想看看他有何反应，会不会用舌头舔食，这味道能不能吸引到他。</p><p class="ql-block">好家伙，在最初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品尝到滋味后，他就主动上了手，把我的手与果子向跟前扒拉，紧贴住自己的小嘴唇，张开嘴，除了伸出舌头贪婪地舔食，还做出啃咬的动作。那一刻我真是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刚满五个月的儿子，能轻易喜欢上除了奶水以外其它食物的味道了。</p> <p class="ql-block">近段时间，应该是快长牙的缘故，儿子不但喜欢吃手，嘴里的唾液分泌物也特别多，时常下巴上满是口水，甚至把衣服胸前都弄得湿漉漉的，妻便买了口水巾给他围上，那样子看着更萌了。</p><p class="ql-block">而我今日把一只塑料小球递到他手里，试着让他的两只手配合着来拿，球球已经能在他手里停留一会，甚至他还会把它靠近自己的嘴唇，用舌头想要尝尝它是什么滋味。</p> <p class="ql-block">我还试着把他放到沙发的夹角位置，旁边用软枕做个依靠，看看他能否独自坐得住。试验成功，哪怕显得有点不稳当，可在我眼里，像是儿子第一次完成了一件壮举一样兴奋。</p><p class="ql-block">生活就这样一天天慢慢行进，俗常中起一点变化，有些小意外，似很神奇，又像是理所应当水到渠成的事，多少总会带来些别样的惊喜与感动。这无需任何的强加与刻意，我们的心天然地具备感受与发现的能力，内心的快乐无法掩饰。</p><p class="ql-block">2025.3.2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