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肩山河义 一腔家国情

于照文

　　

两肩山河义 一腔家国情

——读李永臣战友《故事里的家》

老战友李永臣送我一本他写的散文集《故事里的家》，一翻开，我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几天时间读完。那一幅幅亲切熟悉的画面，那一个个生动感人的故事，在我心海里波浪起伏，涛声阵阵，久久难以平静。

我和永臣是鲁西南老乡，同年参军，一个火车皮拉到部队。又一起在新疆天山独库公路奋斗十年。因此，无论是鲁西南贫穷落后的乡村生活，家长里短，还是天山筑路的艰苦岁月，都能引起我强烈的共鸣。

　　

永臣写《母亲的煤油灯》：在昏暗如豆的煤油灯下，母亲一年到头，或摇着嗡嗡作响的纺车，或飞针走线，辛勤缝补着一家人的生活。一边做针线，一边讲述一个个通俗朴素，却蕴含深的民间故事，在永臣幼小的心灵里，播撒下勤劳、善良、友爱、忠义的种子……他写《父亲》：农忙时没日没夜在田地里汗流浃背，农闲时推着独轮车，顶着风雨，赶集串巷，贩卖盆罐，给孩子换取书本铅笔。永臣在部队提干后，给父亲买回一瓶茅台酒，父亲舍不得喝，要留着等永臣回家过年，全家一起喝。直到父亲去世后，家人才在在粮食囤里发现了那瓶埋藏了十几年的酒……他写《二嫂》：在公社大食堂做饭，每天从自己牙缝里省出两个窝头，带回来填充家人的辘辘饥肠；他才免于饿昏饿死……他写《姐姐》：带着自己到外村听戏，自己却趴在姐姐背上睡着了，回来时天下起大雨，道路湿滑泥泞，不知摔了多少跟头，把自己背回家。参军离家那天，已出嫁多年的姐姐匆匆赶来，从兜里掏出五元钱，让他带着路上花，他执意不收。姐姐说：“要是咱娘在，这钱你不拿也就算了，现在没咱娘了，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姐弟情深，催人泪下……永臣从鲁西南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从父母、亲友、家庭、学校，从家乡每一个勤劳善良的人身上，汲取了大量营养素。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尖子生，班干部……“太阳累了天会黑，月亮累了天会明，父母永远不知累，儿女怎报父母恩。”永臣怀着一腔深沉热烈的家国情怀，奋发努力，砥砺前行，用血汗，用成就，用情义，用感恩，去回报祖国，回报家庭，回报生命中每一个关爱过自己的人。

　　

永臣入伍后，先是在营部测绘班当战士，后调到团报道组当报道员。由于稿件屡见报端，有的还上了《解放军报》头版，当年荣立三等功。入伍三年就提干，到一营三连当排长。他们连队当时承担天山独库公路最艰巨的施工任务一一哈希勒根达坂隧道掘进。他带领全排饮冰卧雪，风餐露宿，战胜了无数次塌方、雪崩，和全连战友一起，浴血奋战三年，打通了独库公路第一条隧道。全排荣立集体三等功。他曾亲身经历党的“十一大”代表、“雷锋式的好干部”副营长姚虎成，在冰达坂指挥推土机瞬间被雪崩夺去生命；他曾亲眼看到连长杨志桐被塌方掩埋，获救后睁眼第一句话是：“同志们都没事吧？”伤势稍有好转，就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又钻进隧道，指挥施工。永臣自己也曾被卷扬机从几米高的支撑架上甩下来，全身几处骨折摔伤，差点儿把青春献给天山……这一切，都成为永臣宝贵的精神财富，力量源泉。天山筑路八年，培养磨炼出了担责守义的情操，奋发进取的精神，坚韧不拔的意志，从战士，到排长，指导员……36岁就提拔成团政委。

　　

1994年，永臣同志转业到秦皇岛市工作，秦皇岛是全国著名的海滨城市，每年接收的部队转业干部较多，一律降职降级安排。永臣同志被安排到市工商局办公室。从指挥千军万马的上校团政委，到鞍前马后的办公室一般科员，这是多么大的反差和失落啊。永臣同志毫无怨言，服从组织安排，脚踏实地，从头做起，又一步步从科员干到主任、副局长，局长兼党委书记，被秦皇岛市政府记三等功两次，被评为河北省“优秀党务工作者”，荣记三等功一次……永臣在他的书中，并未过多记叙他是怎样工作的，但既无社会背景，又不善权术钻营的永臣，能做出卓越成绩，一路攀升，本人和所在单位均获得一系列省市和全国荣誉，足以想见：转业到地方这20多年，他是怎样脚踏实地，矢志不渝，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奋斗过来的。这里面又包含了多少汗水和艰辛。

　　

《故事里的家》，洋洋数十万言。我沉浸其中，反复品味，最后悟出两个金子般的字：“情”“义”。我想送给永臣战友一副对联，上联：两肩山河义；下联：一腔家国情；横批：卓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