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摄影作品一一雪山极地

房建华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第三部分 雪山极地</font></h1> 我们都去过雪山,无论对哪座雪山的游历我们都是仰望。即使用最长的焦距拍摄它,即便看得很清晰,依然是仰望的角度。 但看罗红的雪山作品,虽说也有仰望,但更多的是平视,甚至是俯瞰,因而,欣赏他的作品有一场跨越时空和高度的视觉朝圣感,他的每一帧画面都仿佛凝结着天地间最纯净的呼吸。 他用镜头叩击了世界之巅,拜访了我们平常人无法看到的群峰,令人惊奇的是巍峨的雪峰在他的镜头里似乎已不是冰冷的地质构造,而是以银白绸缎、或黄色袈裟裹身的古老神灵,在晨曦暮色中舒展着冰晶编织的羽翼。<br> 我们通过他的镜头,看到了那些冰川褶皱里流淌着亿万年的时光纹路,看到了当云雾缠绕着山腰时仿佛众神垂落的轻纱;而镜头下跳动的极光与星轨,恰似宇宙为雪山加冕的璀璨王冠。<br> 他非常重视光,也非常善于利用光。他捕捉到的不仅是光的魔法,更是自然的史诗——阿尔卑斯山巅的玫瑰色晨霭如同创世初开的序章,喜马拉雅雪壁上的月华倾泻恍若银河坠落人间,洛基山脉的暴雪狂舞中暗涌着原始野性的交响。<br> 那些光在他镜头里留存的瞬间,仿佛让我们听到了雪粒摩擦时奏响的宇宙弦音,也仿佛我们触摸到了零下四十度依然沸腾的生命脉动。 因而,我想说,罗红雪山作品最震撼人心之处,在于将人类对永恒的想象具象化为视觉的禅意:雪线之上没有时间的刻度,只有光影在冰川镜面上书写的轮回诗篇。 他分享给我们的这些影像不仅是地理意义上的雪山档案,更是艺术家以赤子之心献给地球的冰晶情书。在每一道棱角分明的山脊线上,都镌刻着人类对生命原始之美的虔诚叩问。 我们甚至能够想象,当飞鸟的剪影掠过金字塔般的峰峦,当高山上经幡的颤动惊醒了沉睡的雪原,这样的镜头语言便超越了地理纪录的范畴,成为连接人类精神与自然神性的虹桥。 智利百内国家公园并肩耸立的“三塔”,因其独特的花岗岩构造和直冲云霄的形态,在罗红的镜头里变得血红。 稻城亚丁的夏诺多吉、央迈勇、仙乃日三座金光闪闪的雪峰被他一并收纳。 再看看这些我们国家的这几座著名雪山,即便我们去了西藏,去了阿里,也很难见到它们的面容。 通过罗红的镜头,我们不仅见到了,而且由衷地感到美,感到一饱眼福。 我去过西藏阿里,在著名神山冈仁波齐的山下待了两天,用600毫米的镜头拍摄了无数张不同角度的照片,也有幸赶上了“日照金山”。 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从平视的角度,看到如此鲜艳,深远、壮美的冈仁波齐山峰。 而且我自己曾以为拍得很不错的照片,在罗平先生的影像面前实在羞于展示。 罗红的雪山摄影作品之所以震撼人心,不仅因为其艺术造诣,更因为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凝结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与冒险。 据说,他为了拍摄珠穆朗玛峰的“日照金山”,曾在海拔6000米以上的营地驻扎数周,忍受零下30℃的极寒和严重缺氧。他自叙说,有一次因高原反应剧烈头痛,几乎无法站立,但仍坚持在日出前架好相机,最终拍下云雾散开时金光笼罩峰顶的神圣瞬间。 “在6000米的营地驻扎数周”一一这看似只是两个数字,其背后忍受的难受我略知一斑一一因我曾在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住过一个晚上,那种晕晕乎乎,头重脚轻,走路都怕摔倒的经历和忧虑至今记忆犹新。 <div>  听说他在拍摄南极雪山时,他的手指因长时间暴露在低温中险些冻伤坏死,但为了调整镜头参数,他不得不反复摘下手套,最终拍下了冰川崩塌时如钻石碎裂般的壮丽画面。</div> 还听说,他们团队在瑞士马特洪峰拍摄时,罗红为了寻找独特角度,冒险攀登无人区,结果遭遇小型雪崩,团队紧急撤离,设备险些被掩埋。后来他调整方案,改用直升机航拍,才完成了那组著名的“刀锋山脊”系列。 为了拍摄非洲最高峰的雪冠,罗红三次登顶乞力马扎罗,前两次都因浓云遮蔽未能如愿。第三次,他在山顶露营五天,终于等到云开雾散的一刻,记录下赤道雪山与热带草原交错的奇观。 在新疆慕士塔格峰拍摄时,原本计划的黄金光线因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消失,但他没有放弃,反而捕捉到了风沙与雪雾交织的混沌之美,这张意外之作后来成为他“神秘东方雪山”系列的代表。 他曾在不丹的冈嘎本孙峰尝试拍摄,但因政策限制无法靠近,最终通过当地向导的帮助,<font color="#333333"><u>在相邻山峰守候数月</u></font>,才拍到其真容。 在阿拉斯加航拍麦金利峰时,直升机遭遇强气流迫降,所幸无人受伤,但设备受损严重。这次经历让他更加敬畏自然,并开始采用更安全的拍摄方案。 他们的这些拍摄故事告诉我们,这些雪域高原上的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执着、顽强、毫不退缩的精神和信念。 因而,罗红的雪山摄影不仅是技术与艺术的结合,更是一场生命与自然的对话。他曾说:“最美的风景往往在最危险的地方。而真正的挑战不是抵达,而是等待——等待光、等待云、等待山愿意向你展现它的灵魂。” 下面是罗红在极地拍摄的一部分影像。<div><br></div><div> 罗红对极地更有一种痴迷,让他多次深入到南极和北极,用镜头记录下地球上最纯净的冰雪世界和野性生灵。</div> 他曾多次前往南极,最难忘的是在南极大陆边缘的帝企鹅栖息地,为了捕捉帝企鹅在极昼和极夜下的不同状态,他曾在零下40℃的环境中驻扎数周。<br> 为了不惊扰企鹅,他们在冰原上搭起帐篷,与企鹅群保持适当的距离,有时甚至要趴在雪地里几小时,等待它们自然靠近。据说在一次拍摄中,突遇暴风雪,能见度骤降,企鹅们紧紧依偎在一起抵御寒风。他冒险调整镜头,记录下这一震撼画面,后来成为他南极系列的代表作之一。 南极冰川的壮美背后时常暗藏危险。罗红曾亲眼目睹并拍摄到巨型冰架崩塌的瞬间。那是他在南极半岛拍摄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雷鸣般的巨响,随后一座冰山轰然崩塌,激起数十米高的浪花。<br> 还有一次他们乘小艇靠近冰川拍摄时,周围浮冰突然聚集,船只几乎无法移动,幸好经验丰富的船长及时找到出路脱险,差一点就被困在其中。 他还曾为了拍摄南极一座特定形态的冰山,三次前往同一海域,前两次因天气或冰况不佳而失败,直到第三次才成功。他说:“极地的美,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它只给最有耐心的人机会。” 在北极航拍时,有一次直升机突遇强气流,被迫在浮冰上紧急降落。团队在等待救援的数小时里,只能靠携带的应急装备保暖,所幸最终脱险。<br>  有一次在南极科考站附近拍摄时,罗红用随身带的中国巧克力“贿赂”了科考队员,换来允许搭乘他们的雪地车前往更偏远的拍摄点的机会。 可见,无论雪山高原,南极北极,他的作品之所以震撼,有着绝美的画面,背后都是与极端环境的较量。 他曾说:极地摄影,是对自然的敬畏与礼赞。“在极地,人类渺小如尘埃,但正是这种渺小,让我们学会敬畏。冰川会崩塌,企鹅会离开,北极熊在消失……我的镜头,不只是记录美,更是记录一个正在变化的星球。”<br> 或许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罗红的极地摄影作品,不仅是摄影艺术,更是一份留给人类未来的冰雪档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