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韩克良</p><p class="ql-block">美篇号:59953222</p><p class="ql-block">图/网络(感谢原摄影老师)</p> <p class="ql-block"> 暮色漫过鸭绿江桥时,檐角的铁风铃忽然噤了声。雨丝斜斜地织进小院,苔痕斑驳的石阶泛起微光,像丹东老街青石板上蜿蜒的板栗木篱影,一路延伸至鸭绿江的雾气中。 </p><p class="ql-block"> 老藤椅在廊下摇晃,铜茶壶嘴吐出一缕白烟,氤氲了窗棂上爬山虎的轮廓。雨滴叩打梧桐的节奏,总让我想起童年时爷爷在断桥旁修补渔网的梭声——细密、绵长,把岁月织成浸透江水腥咸的绸缎。</p> <p class="ql-block"> 瓦当承不住水珠的重量,便顺着沟槽跌落成串。水洼里浮着半片银杏叶,被涟漪推着转圈,恍若那年秋日你从果园捎来的信笺。檐角垂下的雨帘后,猫儿蜷在竹匾里打盹,胡须沾着几粒未干的江沙。 </p><p class="ql-block"> 灶间飘来煮黄蚬子的鲜香,朝鲜族阿妈妮正在檐下翻晾新渍的辣白菜。雨声中忽而混入安东老街上糖人师傅的吆喝,又似江心渡轮拉响的汽笛,惊起芦苇荡里一群白鹭。 </p><p class="ql-block"> 暮色渐浓时,对岸新义州的灯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像谁撒了一把碎星在江面。茶已凉透,瓷杯沿的唇印却还温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