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与灰喜鹊

北平

　　喝了几瓶墨水在大都市打拼多年的灰喜鹊老憨头前几年的秋天，带着一家老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故乡的老巢还在，老巢在高高的树枝上摇曳着。

有一群麻雀在老巢附近的庄稼地里叽叽喳喳觅食，麻雀见到来了一大群生面孔，起身凝视着。衣锦还乡的灰喜鹊老憨头向麻雀群走去，边走边对麻雀说：“我是灰喜鹊老憨头，我回来了。”一位年长的麻雀一听这熟悉的乡音，立马认出来了是小时候在一起长大的灰喜鹊老憨头，老麻雀说：“我是麻雀辉辉，灰喜鹊老憨头，原来是你呀！”一会儿所有麻雀蹦蹦跳跳一起向灰喜鹊一家方向涌去。

麻雀辉辉说:“孩子们，快把家里收拾一下，今天请灰喜鹊老憨头伯伯一家在我家做客。”灰喜鹊老憨头默许了，全家提着高档糖果和水果去了麻雀辉辉家。

麻雀用井水和稻谷招待灰喜鹊全家，灰喜鹊把高档糖果和水果送给麻雀一家。灰喜鹊老憨头边吃边说：“这是地道的家乡味，好吃。”麻雀一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稀奇的水果和糕点，小麻雀对巧克力看了又看，不知如何下手，灰喜鹊老憨头亲自剥开分给小麻雀尝，小麻雀既感动又惊喜，纷纷尝了一口。“孩子们味道怎么样？”麻雀孩子们不作声，只是盯着灰喜鹊老憨头伯伯笑，一个最小的麻雀开腔了，“没糖果甜，味道像炒糊的谷子！”顿时满屋子笑声一片。

灰喜鹊老憨头它们在麻雀辉辉家呆了大半天后，吩咐自己的孩子把老屋打扫一下住上几天。灰喜鹊老憨头对这老屋有很深的感情，童年的故事全在这里。孩子们见了老家简陋的房子，滴滴咕咕，有的说太破旧了，有的说家里什么都不全，上厕所还要“露天作业”，但默认的还是有几点，一是老家的饭菜好吃，水好喝、清静、空气新鲜。

灰喜鹊老憨头在老家几天时间里，麻雀辉辉一有空就陪灰喜鹊老憨头聊天，麻雀辉辉对灰喜鹊老憨头在都市的生活羡慕极了。麻雀辉辉想：要不我们也去城里闯一闯？

几天时间一晃过去了，灰喜鹊老憨头一家要返城了，临别时灰喜鹊老憨头邀请麻雀辉辉一家有机会去它家玩。麻雀辉辉送行时心情十分复杂，玩是小事，主要的是我们也想尝试一下城里的生活。

灰喜鹊老憨头给麻雀辉辉留了城里的联系方式，说有事不要客气。过了一段时间，麻雀辉辉备足谷子带着一家老少去了灰喜鹊所在城市。麻雀用几天时间玩遍了所有地方。在麻雀眼里，这里比乡下热闹多了，街道、公园的各种树木十分美丽。城里的灰喜鹊很悠闲，整天在果树上嬉闹吃虫子和果子，但城里没有见到种稻谷的影子。

它们在灰喜鹊家看了看，房子又大又漂亮。它们背着稻谷到处找地方建窝，没有发现可建之处，因为麻雀的房子只能建在屋檐和墙洞里，市中心高楼大厦无处可建。终于在灰喜鹊老憨头的留心推荐下，在一个城乡接合部建了一个小窝。

几个月过去了，麻雀背来的谷子吃的差不多了，它们找灰喜鹊老憨头帮忙找活干，老憨头很热心，帮忙引荐在一家灰喜鹊建筑公司里。

干了一段时间，麻雀全家吃不消，建麻雀窝它们虽然很内行，但是在这里建灰喜鹊窝不是那么回事，再加上体魄没有灰喜鹊强壮，所以挣的收入很是微薄，不能满足日常开支，常常饥一餐饱一顿。

灰喜鹊老憨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如何是好，蓦然灰喜鹊想起了麻雀住的地方有个高档私人会所，会所经常有倒出的剩饭剩菜。它及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麻雀辉辉。第二天，辉辉中午带着全家在会所房顶上驻守，果然从屋内倒出了许多剩饭剩菜。麻雀辉辉一家好似过年过节，心想从此再也不会为生计发愁了。

几年过去了，生活并不像麻雀辉辉想象的那样，会所萧条关门了，门前剩饭剩菜从此没有了。

灰喜鹊老憨头一家日子越过越红火，靠的是城市发展，大面积绿化带来的丰厚果实，而单一谷物为生的麻雀辉辉一家不得不对城市说声再见，回到生它养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