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刘宁宁

最近目睹和经历了所住小区南边一户人家扒房、盖房，勾起了我无数的记忆。

记得二哥给我讲过一件事，他在老城上学，冬天的一个周日妈妈去看他，他要跟同学去洗澡，于是妈妈在洗澡堂外面的台阶上坐了半个下午，每每回忆于此，二哥都说很内疚。高中时特别羡慕走读的孩子，放学后我回寝室，走读的孩子从学校的车棚推车回家，那时就想如果我也能回家该多好。后来我在母校工作，每每看到车棚改装成开会的礼堂，脑海中总是浮现高中时代放学后能回家的孩子。后来复读去了市一高，漫长的老城到市区的十路车，载着我这个不认路的孩子，从不半路下车，也从不瞎溜达。工作调到区这边后，也在附近买了房，才发现在一高附近，那个只能从车窗望到的澳门豆捞，也成了我上班的必经之路。依然是观望，直到有一天它突然关门了，才发现自己从未走进去看看，唯有听人闲聊时说里面很贵。后来偶然去区里办事，看着似乎熟悉的大门，想起了这原来就是上大学时，从新乡回濮阳，高速从中原路下，别人无数次口中的那个这是新建的区呀！

工作的调动，住房的事需提上日程。而我与王先生囊中羞涩，也终于体验到了那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也领悟了人穷低人一头的无助和人情冷暖。看了又看，比了又比，算了又算，最终拿下了离学校还不算远，所看的房子中最便宜的，真正意义的老～破～小，房龄比我小不了几岁。房子是旧的，而人心是澎湃的。对于装修都是贷款的我，睡了仅有床垫的床。依然有了我们温馨而又充满爱的小窝。而今可爱的小窝南边村庄扒了住房，引起了小区内业主的躁动，我也如此。既有房主半夜两点忙着挖地基，又有英雄式的女同志站起来替大家争取午休安静，还有人出谋划策如何阻止关心的层高采光……。也见识了房主与邻居因为房屋边界的对话。书上电影里告诉过我的人性，终究是在生活中也经历了，虽不是我想经历的。而我，终究做了三个和尚没水喝中的一个。站在每个人的角度，争取自己的权利和利益。就像王先生说的，都不容易，站在房主的角度，盖个房子，那么多人下绊脚……。在忙碌而奔波的生活，见识了贫瘠大山中密密麻麻的房子，也体验到了医院里生命生与死的决逐……。一层那么重要吗，一寸那么珍贵吗？既重要，似乎又不那么重要。希望房主的后代能够珍惜父辈争取来的利益，也希望王小朋友能早日理解父母的期待。

工作与生活，房与车，权与位。有人生于罗马，有人终日奔波于去罗马的路上，而有人终其一生到不了罗马。那么我想问罗马重要吗？罗马是衡量毕生的标准吗？人生的努力，可以有一套房，几套房，但终究第一套房是我感情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