垓下楚歌 英雄落幕的千古绝唱

马洪杰

文字、摄影、编制：马洪杰

美篇号：744047

　　什么是历史？简言之就是人类社会的过往。说的文化一点，历史是过去时间里人类活动的总和，是对人类历程的记述和阐释。历史被岁月拉的很长很长，几十年、数百年、几千年……，历史中的人和事都似乎离我们很遥远。但有时会忽然发现，历史又很近，就曾在我们身边的不远处发生。

虽然历史无法重现，但往事犹可追忆。 复原和缅怀历史，可以让我们感受到历史的悠久深远、波澜壮阔，感受到最美中国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和千古传奇。

皖北平原与沱河

　　春寒料峭中，出家门一路向南，过徐州后就进入了皖北地界，不久就走进了历史上那场著名战役的发生地——垓下之战的古战场遗址，这里也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霸王别姬”等著名典故的诞生地。这一段历史在年轻读书时就熟读熟记了，但从未想过它就发生在离家260多公里外、不到三个小时车程的地方。

　　垓下古战场遗址，一处位于安徽省灵璧县城东南三十多公里与泗县交界处的韦集镇垓下村，据考证这里是汉军的大本营，是古战场的核心区域。曾在这里考古发掘出土了大量的秦汉时期的铜镞、铁剑、陶器等战争遗物，还有如古战壕似的“楚军壁垒”的夯土遗迹及万人坑、墓葬群等，印证了战场的规模庞大与残酷。

垓下古战场一瞥

　　还有一处遗址在垓下村往西南六、七公里的固镇县濠城镇。这里是楚军的大本营，发掘出了项羽的霸王城遗址、城垣壕沟遗迹等，垓下之战的很多故事和传说都发生在这里，是一处楚汉历史文化都很丰满的地方。

　　其实这两处原本就是一处，过去都归灵璧县管辖，而且楚汉两军几十万人马在这里进行大规模的厮杀、决战，其实际战场可能覆盖现今的灵璧、固镇、泗县等地交界、方圆在十几公里的大片区域内，战场也不会只有一处，只是现在由于行政区划的调整而分属两个地市管辖了。

皖北平原与沱河（垓下古战场）

　　垓下古战场地处广阔的皖北平原，来到这里，在空旷的原野上四下寻望，只见田野阡陌，平畴远畈，村舍错落；麦苗已返青，一片翠绿；凝望中让人顿生疑惑，这里是那个被誉为世界七大古战场之一、历史学家称为“东方滑铁卢”的古战场吗？是楚汉相争的最后决战之地吗？

　　楚霸王项羽为何会固守在这里与刘邦的汉军决战？平川广野中既无险可守，又无关隘所据，虽然当时在沱河岸边建有城防营地可以据守，同时地处平原也便于粮草的调集补充，但不成想，这也更方便敌军的调动围困。其实这也是项羽被刘邦的汉军和诸侯联军一路围堵追赶而来的无奈之举。

项羽的霸王城遗址

　　公元前202年，正是在垓下，打响了楚汉相争的垓下战役。项羽被几十万的汉军团团围困于此，切断了所有的出入通道，陷入了十面埋伏、弹尽粮绝的困境，走上了末路，失败而亡，刘邦也最终摧毁了项羽的楚政权而赢得了天下。

这场战役规模空前，对中国和世界战争史产生了深远影响，为后世的军事思想和实践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借鉴。垓下之战，是楚汉之争中决定性的战役，也是最后之战；既是楚汉相争的终结点，又是汉王朝繁荣强盛的起点，此战结束分裂、统一了天下，奠定了大汉王朝（东西汉）四百年的基业。

（AI创作图片）

　　中国的历史上有许多著名的战役，但垓下之战绝对是国运之战，历史的转折之战，深刻影响了中国历史的发展进程。不仅改变了中国的政治格局，而且使中国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为后世的繁荣传承奠定了基础‌。那一场决战，已永载史册，为后人所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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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垓下遗址的标志碑前，不禁让人感慨叹息，思绪如潮。岁月悠悠、沧海桑田中，虽然那场战役的遗存早已埋在了厚厚的黄土之下，古战场早已变成了良田沃野。但此刻，我仿佛还是听见了两千多年前那一段金戈铁马、撼天动地的历史回声在旷野中呜咽，战马的嘶鸣声、将士的冲杀声和四面响起的楚歌声隐约的还在耳畔萦绕；似乎还看到了虞姬的剑穗在血色灯影中划出的那道凄惨的弧线，看到了项羽骑在乌骓马上踏破重围向前狂奔的身影。

　　项羽，今江苏宿迁人，楚国的名将后裔，是秦末乱世中最具传奇色彩的英雄，以勇猛无敌的军事才能和悲壮的结局而闻名后世。少年时随叔父项梁在吴中（苏州）生活，成年后的项羽长得魁梧高大，力大无比。据说在观看秦始皇东巡时曾脱口而出“彼可取而代之！”，显示其胸有大志，霸气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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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末期的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与900名戍卒被征发前往渔阳戍边，途中因大雨受阻，无法如期到达，按照秦律，误期当斩，于是就在现今安徽宿州市大泽乡的涉故台村率众发动了起义。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随后，项羽也和叔叔一起以“复楚”为号召，在会稽郡的吴县（苏州）起兵反秦。起兵后迅速聚拢起了江东八千子弟，西渡长江，经过大小七十多战，一路过关斩将，破釜沉舟，摧枯拉朽，与刘邦等多支起义军一起推翻了秦王朝的统治。项羽自封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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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其后，因分封引起各路诸侯的不满，他又违背了“先入关中者为王”的约定，与刘邦产生了冲突，由此又引发了楚、汉两军四年之久的战争。在经过一系列的战略失误后，项羽的十万楚军最后被刘邦的几十万诸侯联军围困于垓下，楚汉之争的垓下之战就此打响。

项羽率楚军在垓下以沱河为屏障，堆土为营垒，挖深堑拒敌。而刘邦的大将韩信深知项羽勇猛善战，若硬拼难以取胜，于是将汉军和诸侯联军分开埋伏在垓下的不同位置，形成了十面埋伏、瓮中捉鳖之势。楚军独守孤城，在汉军的重重包围下，不久就粮尽援绝。

项羽霸王城遗址

壕沟遗迹

　　绝境中的项羽和楚军，在夜间又忽然听到了孤城外四面响起了楚地歌谣，使项羽和楚军官兵以为楚地已尽被汉军占领丧失，从而军心大乱，兵将无心再战，纷纷逃亡。此时，韩信布下的十面埋伏阵，让四面楚歌穿透寒夜，瓦解了楚军最后的斗志。项羽知道局势已无法改变，败亡就在眼前。此时，他没有悔恨和叹息，让他留恋和忧虑的只是他所挚爱的、陪伴他东征西讨、从未离开过的爱妃虞姬和乌骓马，不禁悲从中来，唱出了那首让他愁肠百结的《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是一首千古悲歌，表达出了项羽内心的凄苦悲凉和对虞姬、对乌骓马的不舍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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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英雄情长，与虞姬泪眼相望，两人难舍难分。虞姬闻听项羽的悲歌，亦弹剑唱和道：“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她十分清楚当时的处境，但她追随项羽，理解项羽，不愿再让项羽为难，有后顾之忧，成为他的拖累，一曲歌罢，忠贞刚烈的虞姬便拔剑自刎殉情了。就这样香消玉殒，年仅二十三岁。

项羽和虞姬，一对英雄烈女，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为忠贞不渝的典范，被千古传颂，“霸王别姬”更是成为了千古绝唱。

　　传说虞姬也是出身楚国名门，秦灭楚后随家人流落到江东吴中一带避难，豆蔻年华之年，温柔娴淑，美貌出众，能歌善舞，还擅长舞剑；而项羽长相英俊，高大威猛，力能扛鼎，颇受江东子弟的崇拜。在一次举鼎比试中，项羽胜出，赢得了虞姬的芳心，而且还在起兵后很快聚起了八千江东子弟，既得美人又得兵，“一举两得”一词便由此来。

项羽与虞姬情投意合，倾心相爱，两人从此演绎出了中国历史上最痴情缠绵的爱情故事。项羽始终将虞姬带在军中，不离不弃，即使是在推翻秦王朝的统治以后，面对秦后宫的三千佳丽，也是尽数遣散而独宠虞姬。而虞姬更是不惧军旅劳苦和战争的频繁残酷，始终追随帐中，陪伴左右，形影不离，成为项羽最贴心最温暖的伴侣。此时，面对爱妃的离世，项羽抚尸大哭，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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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姬自刎后，项羽带着她的尸体，和八百骑兵一起杀出重围，向南奔逃，而五千汉军精兵也是紧追不舍，无奈之中只好就地掩埋。虞姬的尸体后又被楚兵移葬于现灵壁县城东五公里处的虞姬村，也即现在的虞姬文化园内。

墓园里的虞姬享殿

　　驱车前往离垓下遗址有三十多公里的虞姬墓凭吊。走进陵园，只见松柏树木浓密，静谧肃穆，意境凄美；墓前立有清代石碑，上刻：“西楚霸王虞姬之墓”，两侧有“虞兮奈何自古红颜多薄命；姬耶安在独留青塚向黄昏”的楹联，道尽了虞姬的悲剧命运；再前面是三米多高汉白玉的虞姬站立雕像。据说墓冢上每年春天都会绽放的虞美人花，其殷红娇艳的花朵是虞姬的鲜血所化。

　　汉白玉的虞姬雕像，洁白素雅，栩栩如生，温婉动人。遥想两千多年前霸王项羽的营帐中，虞姬的剑舞划破长夜，瞬间被定格成了中国历史上最悲壮的爱情剪影。虽然她的生命如流星般划过楚汉的天空，但却用闪耀的光芒照亮了华夏大地上的爱情旅途，成为了巾帼史诗和一代传奇。其后漫长的岁月里，虞姬已成为了忠贞与刚烈的文化符号，更成为了中华民族永恒的记忆。

　　虞姬墓历经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仍备受人们的呵护与崇敬，因她承载了一段让人荡气回肠的爱情悲歌。凭吊于此，既能触摸历史的余温，也可赞叹感悟英雄美人的生死相随，爱情伟大，不失为一场文化与情感的双重熏陶和体验。

　　项羽在突出重围，简单安葬了虞姬后，又一路向南冲杀，在凤阳的钟离渡口抢渡淮河后，边战边走就奔到了乌江畔。乌江，印象中总以为是贵州和重庆大山里的那一条大乌江，其实就是长江边上的一条小支流，一条小河，因地多黑壤，而得名乌江，位于安徽马鞍山市太和县的乌江镇。古时叫乌江浦，是长江东西往来的交通要冲和渡口。

淮河上的钟离古渡口

乌江

　　走到了与长江交汇的乌江边上，和项羽一起从垓下突围而出的八百骑士，在汉军一路的围追堵截下只剩下了二十六骑，后面的汉军追兵又尾随而至。这时，乌江的亭长撑一小船欲渡他过江，劝他回江东重整旗鼓，再图霸业。江东是项羽的成长和起兵之地，是楚国的故土，回到江东犹如强龙入海，就会有机会东山再起。何为江东？因长江在芜湖、南京间呈西南至东北流向，秦、楚国的都城都在西部，因此现在江南的江浙沪地区在古时就习惯被称为江东。

乌江

长江与乌江的交汇口

　　但他拒绝了亭长的好意，他说：天要亡我，我为何再渡？我起兵时的八千江东子弟曾在这里随我渡江西征，今已全部战死沙场，我没有把他们再带回来，我愧对江东父老，纵然我回去他们可怜我、接纳我，我又有何颜面再见他们？又岂能再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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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至死都不是懦夫，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看着已追至身边的汉军，他又返身带领剩下的二十六个骑士徒步冲入汉军的阵中，砍杀敌兵数百，最后随从皆亡，项羽也是伤重难支。这时他忽然发现汉军阵中有一熟识的故人，就对他说道：我听说刘邦悬赏千金、封万户买我的人头，我们相识，你就拿去领赏吧！说罢挥剑自刎而亡，时年仅三十一岁。

一代霸主就此落下帷幕！死的是那么的从容、悲壮、有尊严，气冲云天，令人崇敬。随着项羽的自刎而亡，四年之久的楚汉之争也彻底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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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摸这一历史事件的脉络，寻着项羽最后的轨迹，我也从垓下之战的古战场来到了乌江边上。两千多年后，古时的乌江亭，一个江边的小渡口，现在已成为了繁华兴旺、熙熙攘攘的乌江镇，一座乌江大桥已与南京的浦口城区连成了一片。

乌江镇

连接乌江两边的乌江大桥

　　此时，天空阴沉，三月的风卷着青灰色的云雾掠过大地，天气也和霸王自刎地的氛围相契合。站在乌江边上凝思，岁月悠然，江水无语，霸王何在？现在我们依然会为那个不肯过江东的英雄扼腕叹息，为那段血色浪漫的故事而心绪难平，唏嘘不已。

乌江大桥

长江与乌江交汇处

　　项羽乌江自刎而死后，汉军的将领将其尸首分成五块，各取一块回去邀功请赏去了。当地百姓将项羽战场上剩下的破碎血衣、铠甲收拾起来，就地掩埋。乌江亭长为其修建了“项亭”，唐代时又建立祠庙，也就是现在的霸王祠（楚庙、项羽庙），供后人凭吊瞻仰，祭祀缅怀。

霸王祠，处在乌江镇东南约一公里的凤凰山上，说是山，其实就是一座不大、不过二十余米的高地，伫立在乌江边上，不远处就是滚滚长江。这里也就是项羽的墓园，现在已是国家级的历史文化名胜区。

凤凰山上的霸王祠

　　走进霸王墓园，大门内的右侧建有碑廊园，里面是名人历来吟咏霸王诗词题句的碑刻，镶嵌在数百米长的廊墙上。碑园门楣上题有“静观自得”四字，静观良久，似有所悟。碑园里的廊亭下塑有霸王的半身铜像，威武霸气，亭楣上书“风骚千古”。

　　碑园门前面的草坪上立有项羽的一尊坐像，在萧瑟的寒风中尽显苍凉。那是在垓下那个血雨腥风的冬夜，项羽一手托着自刎后的虞姬，一手撑着宝剑，双目下垂，一脸的悲怆哀叹。霸王祠的西南墙边，有一石静立，上书“抛首石”，这里就是项羽自刎时将头颅送给故人的地方。“抛首石”三字自上而下，犹若一颗人头落地，令人触目惊心。

　　抛首石的东边不远，翠竹掩映中有一檐角飞挑的小亭。这就是闻名的“乌江亭”。此处古为一渡口，秦汉时设有亭长，项羽在此兵败自刎，乌江亭由此而名。唐朝诗人杜牧来此凭吊时写下了那首著名的《题乌江亭》诗：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这首诗表达了杜牧对项羽未能回归江东、卷土重来的惋惜之情。毛主席手书的这首诗也刻在了园区内的石壁上。

　　乌江亭的下边便是乌江的故道，已经淤塞，是一传说的纪念地。那匹跟随项羽冲锋陷阵、征战四方、忠心耿耿的乌骓马，项羽不忍杀之，就送给了亭长，嘱其好好照顾。乌江亭长将马系于这江边的树上，想要精心饲养，但乌骓马思主心切，不食不饮，最后竟绝食而亡，时人称赞此马英节，随后便将乌江改称为驻马河。

驻马河（乌江）

乌骓马

　　从乌江亭折回过驻马河，便是立于凤凰山上的霸王祠。沿石阶而上，穿过巍峨的祠门，正中是项羽的享殿，殿中有项羽木雕像一尊，高有丈余，穿盔甲，披战袍，腰胯宝剑，重瞳戟髯，双目圆睁，威风凛凛。“叱咤风云”的黑底金字匾额悬挂在上方，两侧楹联上写的是：“彼可取而代之白眼视秦皇一时气盖人间世，汉皆已得楚乎乌骓嗟不逝千古悲风垓下歌。” 概括了项羽的一生。

　　享殿后是墓区，最里面是项羽的陵墓，其实就是“衣冠冢”，通往墓台的神道旁立有四对石人石兽，粗犷简约；墓区左侧还有地下墓道通往墓室；墓台四周有仿汉白玉栏杆，中间立有“西楚霸王衣冠冢”石碑。墓成圆状，荒草覆顶，整个墓区显的寂寥与空旷苍凉。

　　霸王祠的陵园内，还有三十一响钟、三元井、相依树等遗迹景观，每一处都有一个动人的传说故事。

三元井

　　走在项羽的陵园内，虽有怅然和惋惜，但欣慰的是，项羽虽败，其“霸王”形象却早已是深入人心，为后世所敬仰缅怀。他是司马迁《史记》中唯一被列入“本纪”的非帝王人物。被誉为“羽之神勇，千古无二”，是极具个人魅力和威名的英雄人物，他的英勇善战和豪情壮志令人敬佩，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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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百年来，在我们这样一个“胜者为王败者寇” 的文化环境里，项羽的失败不但没有被贬低嘲讽，反而是从史家到文人乃至老百姓，都给予了这个落败英雄以少有的宽容和崇敬，史家以王侯的规格为他立传，老百姓尊他为项王菩萨，给他立祠供奉，霸王祠里总是香烟缭绕，香火不断。

项羽自刎处与霸王祠已成名胜区被保护

　　历代文人墨客、名士多在此题诗凭吊，撰文缅怀，以抒发思古之幽情，慨叹历史之沧桑。杜牧、王安石、高适、辛弃疾等留下了许多感怀诗篇；李清照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名篇更是为世人所熟读熟知。《霸王别姬》更是中华民族精神中“悲壮英雄”的象征而被演绎传颂。

凭吊完项羽，我站在霸王祠前高高的台阶上，突然感悟到英雄末路时宁死不屈、慷慨赴死的悲壮和尊严，原来比任何胜利都更接近永恒。

　　但是，我们对任何一个历史人物都应该全面客观的去看。项羽有卓越的军事才能，有豪放、霸气、宁折不弯、气势强大、以一敌百的英雄气概，能够创造惊天的战绩，被称为战神，他的悲壮落幕和凄美的爱情故事，也成为了一个不朽的传奇。尽管如此，他也有其致命的弱点：刚愎自用，单纯自负，武断固执、有勇无谋、缺乏智慧、心胸狭隘、不善用人等，导致了最终的失败。毛主席的著名诗句“不可沽名学霸王” 就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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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后人，我们既为霸王项羽的悲剧落幕而惋惜叹息，又为大汉王朝的从此建立，汉文化得以确立、传承、弘扬光大而庆幸。楚汉之争的终结奠定了汉王朝四百年的历史，使汉字、汉文、汉语、汉服、汉人、汉族、汉文化等从此得名，并成为华夏文明的主体，给了这个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和尊严，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

　　楚汉之争，项羽和刘邦的故事都已成为了悠远的过去，其功过是非也只能任由后世评说，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其影响是深远的，并且一直影响到现在，而且还会继续的影响下去。

别的不说，仅楚汉相争时期诞生的成语和典故至今还在被广泛的流传引用。人们在闲暇时，还在“楚河汉界”的两边杀得天昏地暗，棋逢对手，互不相让；十面埋伏、四面楚歌、霸王别姬、一诺千金、一举两得、约法三章、推陈出新、多多益善、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取而代之、 分一杯羹、鸿门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等等，更成为了中华文化宝库中的经典词语，还在时时的提醒规范和训导警诫着人们的言行。

　　不忘历史，缅怀历史，是为了更好的传承发展，增强民族文化自信并发扬光大，让我们的民族永远立于世界的民族之林。

一次旅行，让人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