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怀念大姐(二)

格桑花

<p class="ql-block">  大姐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从小活泼可爱,爱学习,成绩优秀。听大姐说过,小时候是我的姥姥带大的。姥爷、姥姥喜欢大姐这个外甥女。记的娘在世曾和我说过:“你姥姥个子小小,要强,精明强干。”从我懂事起,记得姥爷、姥姥在口外(内蒙)正镶白旗姥爷做的一手饭菜,在白旗武装部上班。在老家旧时光的相镜里有年轻大姐时的照片,可惜已多年不找到了,大姐聪颖机灵、活泼可爱,头发梳着一条大辫,年轻、漂亮。</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还没有上学,大姐已经在吉家庄中学读高中了。以前的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了,记忆也就模糊了。听二姐说:“大姐他们学校食堂每到吃馒头的时候,差不多是(星期五中午),馒头的形状像长长的大枕头,从她(大姐)自己也舍不得吃,把馒头打回来,大姐舍不得吃,放在饭盒里,到星期六下午放假回家,拿回来,给我和二姐吃。于是,每星期六晚上,我和二姐盼望大姐从学校拿回来的“大馒头”,饱餐一顿好吃的,解解馋虫。因为在七八十年代,物质太匮乏短缺了,特别是细粮太短缺了,白面大米(细粮)难买。一年也吃不上几回馒头、大米饭。记忆中小时候,平时我们常吃的饭是玉米贴饼子(棒洋子)、黍子糕、高粱糕、小米粥等。馒头是小时候人们最想吃的奢侈饭。每到星期六,我和二姐盼着大姐放假回家,带回大枕头馒头,解解口馋。直到八十年代,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了,村里每家每户都能买上白面,吃上香喷喷的馒头和花卷。我们家也和村里其它家庭一样。每想到过去的清贫苦寒的生活,我就十分想念我的爹娘和大姐。</p><p class="ql-block"> 大姐高中毕业后,在离我们村五里的三河碾村当了代课教员。三河碾村学校教学期间,大姐仍然坚持努力学习文化课。三河碾村的进萍姐是大姐教过的学生,对大姐的印象颇深的,她(进萍)曾说过你大姐在俺们村你在三河碾村代课教书的时间两年,俩人的关系挺好的。两年后大姐参加了全省的高考,并且以优异成绩考取了河北省沧州水利专科学校。现在回忆起,大姐讲沧州如何如何的好。那个时候能考上大学,是件很了不起的大事。大姐是我们村里(柳枝水),最早的一个大学生,很是骄傲自豪的。早年在柳枝水老家的相镜里,我看到大姐她们师训班和在沧州水利专科学校的照片,很是羡慕。</p><p class="ql-block"> 大姐读完三年大学,毕业后荣幸分配到蔚县气象局工作。这挺符合大姐读大学所学的专业,而且属于上划单位,工资比较高的。当时,大姐心情是格外的高兴,因为大姐刻苦努力,实现人生美的愿望和理想。</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初期,在我读小学十一虚岁的时候,大姐到成家的年龄。大姐和姐夫是通过相好的朋友相识,走到一起组织家庭的。姐夫是蔚县城六街的人,人帅气,精明能干。当时就知道姐夫是大学生,村里人挺羡慕的,因为上大学是那个时代人们心自最高的理想。姐夫最大的特点是特别的爱干净,穿着打盼洋气利索。</p><p class="ql-block"> 记得大姐、姐夫办喜事的时候,父亲、母亲给张罗办理的。村里的人办红白事都是人缘关系互相帮忙,父亲是热心肠、乐于助助人的人。父亲当时在吉家庄公社上班,为村里办些生活上的事,母亲是村里的老裁缝,村里的人的缝制衣服,基本上都是母亲制作的,所以村里的人愿意帮我们家的忙。</p><p class="ql-block"> 大姐、姐夫的喜事是在那年夏天,在老家的老院子(四合院),父亲叫村里人搭的喜棚,坐席的桌椅、凳子是从学校借的。随礼的有“囍”字脸盆、暖瓶、中堂等。这样的随礼在八十年代也是奢侈的,因为那时物质匮乏,人们生活水平不太高,人们手头里没钱,但是在七、八十年代,结婚随的礼也算奢侈的了。</p><p class="ql-block"> 在院子里摆桌子,参加大姐、姐夫的婚礼的人可多哩。姐夫对爹爹说:“外父真是为俺俩的婚事费心了,老人拉扯闺女是多么的不容易,真是费尽了心血……”。</p><p class="ql-block">依稀记得父亲说:“我不求你们富贵,只求你们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对待俺闺女就行……”。姐夫连连点头表示愿意。大姐、姐夫的结婚典礼在父亲、母亲主持下,在村里的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显得格外的热闹、喜庆、祥和。坐席吃饭的人也挺多,一家子人有老有少还有孩子。大姐、姐夫的婚礼红红火火。</p><p class="ql-block"> 我读小学的时候,由于当时交通不便利和条件所限,概也没有去过县城。因为父亲在西合营、吉家庄、白乐工作过,我家在西合营、吉家庄住过,所以我知道关于三个镇的事多一点,当时三个镇称公社的事多一些。对于蔚县城的事物,我不太了解,显得格外的新鲜好奇。</p><p class="ql-block"> 大姐工作单位条件挺好的,单位给大姐分了家属房。记得我读小学三、四年级,每逢放秋假、寒假的时候,父亲去县城开会的时候都要带上我,乘坐公共汽车去县城,乘坐公共汽车的地点在离我们村南2里地的天照疃村。父亲带着我从天疃村乘坐公共汽车,每天县城到白乐就两趟公共汽车,上午、下午各一趟。我和父亲上了公共汽车,公共汽车行驶在夏源一一常宁的公路上,由于当时受经济条件所限,这条公路只铺了石子,没有铺油(沥青),所以车行驶起来,难免有些颠簸。现在这条公路早就铺了油(沥青),出行便利好走多了,但我依旧怀念过去八十年代那道铺石子的路,可能是难忘的童年时代吧。</p><p class="ql-block"> 从邻村天照疃坐公共汽车到了夏源,要经过西合营,西合营镇是蔚县的第二大城镇副中心,是蔚县的交通枢纽,那个时候的西合营汽车站是蔚县的第二大汽车客运站,每天的客运量很多。从西合营到蔚县城是文明客运道班,沿途经过代王城、东、西北江、张南堡、富家堡、东七里河、西七里河村,一路风景秀美。</p><p class="ql-block"> 父亲和我乘坐公共汽车到了蔚县城,公共汽车到了蔚县汽车站,我爷俩下了车。我感觉县城的汽车站又大又气派,有停车场、候车大厅。从小在村里长大的我,初来县城这样的“大地方”,一切感觉是那么的新鲜神奇的。”比如“咋县城的道路这么好走,咋商店这么多,咋大街做买卖的这么多……”带着这么多的好奇,我跟父亲走进了大姐她们单位(气象局)大院。大姐她们单位办公和家属院在一个大院,办公区在东面,家属院在西面。大姐她们的家属院是一排排整齐的排子房。大姐家的院子不大,两间半屋(一卧,一堂)还有南房一间。在那个时候,能分上家属房,算是好单位了。姐夫当时在离县城十五里的代王镇石家庄村的县毛纺厂上班,是副厂长,骑一辆崭新的(擦的)亮堂堂的红旗牌自行车上下班。</p><p class="ql-block"> 父亲和我来到大姐家,吃了中午饭了,下午去开会了。父亲走时对大姐说:“三儿,在你家耍几天,他走的时候,你领他去车站买票,送送他。”大姐点头答应着。</p><p class="ql-block"> 下午,大姐上班带着我来到她们的办公室上班。大姐的同事问:“这是谁?”“这是俺兄弟”。大姐愉快地回答。</p><p class="ql-block">记得一位操着四川口音的老者说:“这个娃儿挺乖巧很,你是哪儿的?”我说:“大爷,我是白乐镇柳枝水村的。”大姐说:“这是闫大爷,俺兄弟来俺们家耍几天。”现在想想,这位闫大爷说话的语气和我在西藏高原参军服役中遇到的四川籍战友,说话竞然相似,都是四川话,我觉得格外的亲切。</p><p class="ql-block"> 大姐起先在预报组工作,就是预测天气。院东南有一个铁珊栏围起的空地,她们叫它观测场。观察场有观测仪和风向器。大姐每次上班,观察仪器变化、风向坐标,作记录、报告上级气象部门,对工作十分认真。我亲眼大姐上班认真工作的情况,令我十分钦佩。</p><p class="ql-block"> 记得当时大姐他们对门住的是防疫站的小俩口,有时过来玩扑克。我读小学五年级,放寒假(过年后)去大姐家和他们耍扑克,那时耍的开心快乐。1984年,我读小学六年级,那时一段电视剧《射雕英雄传》红遍了城乡。家庭条件好的有一部黑白电视台。大姐家的电视机是长城牌,电视机的质量很好。</p><p class="ql-block"> 一九八八年,二姐婆婆院里邻居牛大爷牛大娘(二姐院里的悄悄叫牛老婆、牛老汉)要卖他们县城二街新村的一块房地方。二姐知道后,便和父亲说了。父亲来县城二姐家和院里的牛大爷、牛大娘买下了县城的房地方,当时花了一千元,是非常的便宜。</p><p class="ql-block"> 买上房地方,于一九八九年春夏,父亲便着手张罗着盖房。盖房子用的土是父亲托老家老院的邻居秀英姐男人拉的。盖房子用工人员是老家柳枝水村二姥爷几个舅舅和当村的乡里乡亲。大姐给做活的二姥爷、舅舅等人联系了住处。二姥爷、舅舅等人的住处在县气象局东面的一间宿舍。二姥爷做的一手好饭菜,负责做几个做活(盖旁)的人的饭。 </p><p class="ql-block"> 三个月的盖房时间过的很快,大姐、姐夫风里来雨里去地为父亲盖房帮忙,买粮、买菜的事,感动了大姐单位人(气象局)。大姐单位(气象局)的同事都夸大姐、姐夫是“好闺女、好女婿。”</p><p class="ql-block"> 一九九0年十二月,我向应祖国号召,应证入伍,光荣地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大姐、姐夫千言万语地嘱咐我,在部队服从领导的指挥和命令,在外和领导和战友处好关系,照顾好自己。在西藏雪域高原当兵参军的三年时光里,大姐多次写信鼓励我,在部队军营里的大熔炉里好好锤炼自己,为国家、军队多做贡献。每当我在部队遇到困难挫折的时候,就想起大姐的嘱咐和信上给我的鼓励,我更加坚信了成为一名合格军人的坚定信念。而这一份份鸿雁来往于家乡塞外蔚州和第二故乡雪域高原,这也是亲人和我心灵的构通和呼唤,同时是我安心高原军营服兵役精神上的慰藉食粮。</p><p class="ql-block"> 九三年十二月,我光荣退役,从雪域高原归回家园。我们姐弟见面是多么开心、快乐。分别之久,纵有千言万语的话儿说不完。哦,大姐……</p><p class="ql-block"> 九四年冬月,按照县里安置分配,我安置到了县博物馆工作,大姐你是多么地开心。姐夫还托人给我在单位不远处找了邮电局食堂,从此我在县城有了吃饭处。邮电局的伙食挺不错的,而且价格便宜。</p><p class="ql-block">可我还不时地去大姐家去吃饭,大姐、姐夫从来没有嫌过我。想起这些往事,我想起离别将近一年时间,亲爱的大姐,你在天边还好吗,为弟想念你!</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到了结婚年龄,大姐托人给我介绍对象,大姐婆婆,我叫伯母也给我张罗着介绍对象。大姐说我性格温柔、善良、腼腆像女孩子,并且单位条件好,给介绍对象的人挺多的。</p><p class="ql-block"> 我安置分配工作后,常去大姐家改善伙食。单位给大姐分了几块菜地,大姐有时也叫我去帮忙翻地、种地。主要任务是姐夫的活,姐夫年轻的时候,一只手提一桶水健步快走,大姐单位(气象局)的人,都夸姐夫身体好勤快。每年春天暖和的时候,我们三人(大姐、姐夫、我)开始翻地、播种(菠菜、小白菜、油菜),到夏天开始种萝卜、白菜,收获吃上绿色蔬菜,锻炼了身体,心情格外的高兴舒畅。回想那几年去大姐单位(气象局),帮忙种菜的情景是多么怀念难忘。</p><p class="ql-block"> 1997年夏,姐夫单位煤炭公司分了新楼房,大姐、姐夫乔迁新居。新楼房三室一厅宽敞、舒适、明亮、好住。大姐、姐夫心情高兴,我们也格外高兴,表示热烈的祝贺。</p><p class="ql-block"> 1997年秋,我结婚,在父亲的布置下,大姐、二姐协助了我的婚事。结婚宴请了亲朋好友,在县城西街原来的县招待所举办宴席。</p><p class="ql-block"> 1998年春节,我骑摩托车带着妻子去大姐气象局的家属院给大姐、姐夫拜年,在进他们家属院,不小心一块石头绊倒了摩托车,我和妻子摔倒了,把给大姐、姐夫的礼品酒打了,饮料没事。大姐、姐夫关心的问我俩摔着没,用上点药不。姐夫从他的酒柜取出两瓶酒,让我俩给二姐、二姐夫。我和妻子为大姐、姐夫的热心关照而感激。</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