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陆霖和花夏来到二姐小卖部门口，门口围着一圈聊天的闲人，三个女人一台戏，嘻嘻哈哈不知说甚了，陆霖锁住自行车，花夏提着豆腐进了二姐家。二姐正坐在柜台里抽烟，她递给陆霖一支烟，“你们两个口子相跟上进城有甚做的了？”</p><p class="ql-block">“二姐，四川公安局来了警察解救花夏他们，我们出来躲一躲。”陆霖低声说。</p><p class="ql-block">“昂，我听说了，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不过数咱们老家外地媳妇多了。那翱翔他们不出来躲？”</p><p class="ql-block">“人家翱翔歪门邪道啥也不干，媳妇跟上不受气，人家肯定不走。”</p><p class="ql-block">“花夏你也不走哇，飞飞上初中了，你走了娃娃就念不成书了。”</p><p class="ql-block">“我不走也念不成，每个星期回去拿点零花钱陆霖就和我吵架。”</p><p class="ql-block">“男娃娃住校零花钱也拿不了多少钱。陆霖你再不要和花夏吵架。和你二姐夫一样样，没皮没脸，输了那么多钱，不心疼老婆娃娃，要不明年出来打工哇？”</p><p class="ql-block">“二姐，我胆子小，打工怕要不上钱，再说我这脑子不好反应慢，城里人机灵，我就村里种地呀！我那年进城让抢走三轮车吓吓病了。”</p><p class="ql-block">“种地靠天吃饭，收入低，哎！好好的光景叫你输塌了。耍钱你没遇上抓赌，那就不怕，那个抢三轮车的事件想起来你就怕？”</p><p class="ql-block">“二姐，陆霖就是这样的人，不怕抓赌，他说警察抓赌人多，要跑一起跑，那年抢三轮车是晚上，就他一个人，吓着了，不怕抓赌，叫他忌赌人家还要剁指头。”</p><p class="ql-block">“剁指头，他连一个指甲也舍不得剁。”</p><p class="ql-block">“看看大男人留的那长指甲。”</p><p class="ql-block">“二姐，我这是挖耳勺勺。”陆霖呲牙咧嘴笑着说。</p><p class="ql-block">“就你指甲质量好，长长也崴不断。”</p><p class="ql-block">“花夏，你去挖上两碗白面和起，咱们晚上喝面哇，熬上猪肉豆腐山药条条臊臊，冰柜雪糕下面有一块猪肉你拿出来醒的。你来我家你就当大厨，你做的饭比我做的好吃。”二姐打断赌博话题。</p><p class="ql-block">“二姐做生意学会夸人了，我哪有你做饭好吃了。”</p><p class="ql-block">“二姐，二姐夫做甚个了？”</p><p class="ql-block">“货栈圪串踅摸便宜货，露开空空玩，他能干个甚。”</p><p class="ql-block">“花夏，和起面醒的，你来坐一会歇歇叨拉。”</p><p class="ql-block">“听说这次打拐可厉害了，花夏你说咱们那这次解救有几个回老家的？”</p><p class="ql-block">“花香和四毛蛋媳妇肯定走呀，其他的都有娃娃，也不受气，估计不走。”</p><p class="ql-block">“主要是咱们这靠天吃饭收入低，你们老家山清水秀，好地方。”</p><p class="ql-block">“我们老家地少人多，再就是潮湿，我这些年出来适应这里的气候了，冬暖夏凉的窑洞，冬天不要干活，挺好的。就是陆霖忌不了赌博。”</p><p class="ql-block">“忌呀哇。看的飞飞大了，又要上学，以后还得买房娶媳妇，可得仔细攒钱了，哪能由他了，再说你每年给他贷款，不要惯他。”</p><p class="ql-block">“二姐，好几次陆霖哭的说要账的剁他胳膊腿呀，还是抽筋扒皮呀！我不给贷款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吓的就去给他贷款打赌债。”</p><p class="ql-block">“他就抓住你善良，耍钱的人心可黑了，赢上钱不走，等输完钱再贷高利贷继续玩。根本不管老婆娃娃的死活。”</p><p class="ql-block">“二姐，你这厉害还管不住二姐夫。我越发管不住陆霖。”</p><p class="ql-block">“我也是说了，厉害甚了，男人哄女人那可厉害了，那天他回来迟，我知道他又玩钱了，我和娃娃们把门脸房拉住，没有给他开门，人家在外面敲了半天门，最后在门脸房边睡的，可会下软蛋了。这几年把我气的一天就是薰烟，一个人一天抽一盒大青山，有时一盒也不够。”</p><p class="ql-block">“二姐夫回来了。今个踅摸下好货了？”陆霖问。</p><p class="ql-block">“早知你们来我就把那箱苹果驮回来了，有点小毛病。”</p><p class="ql-block">“早知道尿尿不铺毡子了。”</p><p class="ql-block">“串话顺口溜你的长处，两口子上来有做的了？”</p><p class="ql-block">“没做的，眊眊你，我这少娘没老子的，没人疼没人爱。你们眊我，猫哭耗子假慈悲。”</p><p class="ql-block">“看把你尿盆生豆芽委屈的。”</p><p class="ql-block">“每天接回货装上一盒烟到处串，碰见肉吃肉，碰见尿喝尿。”</p><p class="ql-block">“你快不要损我了，看你兄弟来了，脚后跟蹬住炕沿了吃劲的。”</p><p class="ql-block">“饭熟了，吃饭哇，不要讨吃子吃肉咬穷筋了。”</p><p class="ql-block">“看人家花夏做的这臊子面闻见就香的流口水。等二姐夫翻了身顾你给做饭哇。”</p><p class="ql-block">“那的等狗头上长角角，老牛长上上牙，还顾做饭的，自己还不知咋死呀？”</p><p class="ql-block">“你快不要门缝看人，看我发财了不要你的哇！”</p><p class="ql-block">“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p class="ql-block">一句话引起全家人哄堂大笑……</p><p class="ql-block">“你要能发了财，我拿蝴蝶翅膀给你做个夏凉被。”</p><p class="ql-block">“快吃你的饭哇，还蝴蝶翅膀，你还想吃跳蚤的肝肺了。”</p><p class="ql-block">“哈哈哈，二姐夫这些年学会串话了。”</p><p class="ql-block">“花夏你嘴慢，再舀上，我嘴快到喝了两碗。”</p><p class="ql-block">“快不要损我了，我去门口抽烟，你们慢慢吃。”</p><p class="ql-block">“二姐，你看你这些年小卖部买卖赚钱了，在城里够买房了？”</p><p class="ql-block">“把一套房钱输了，还买房，他要再耍就离婚呀，离了婚他不能拿小卖部的烟酒打赌博债了。”</p><p class="ql-block">“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家的经也不好念，这改革开放，农村人要进城想发财致富了，看看娃娃上学还的要借读费，租房办暂住证，出门也不容易了。娃娃们念不成书学不下技术，以后生存也难了。就像咱们这光景，成天因为玩钱吵架，娃娃们受影响不说，咱们大人吵完架气的也是精疲力尽，别人看这小卖部能赚钱了，都是毛毛利，这些年赚的钱全赌博输了，现金加上烟酒打赌债。”</p><p class="ql-block">“陆霖你忌赌哇，钻在村里，再玩花夏和你离婚，没人替你说好话……”</p><p class="ql-block">“二姐，我就想把输的钱赢回来就不玩了，想给花夏买个金戒指。”</p><p class="ql-block">“快不要说良心话了，咋也把十几个金戒指输了。成天举着买金戒指的大旗哄花夏了。花夏太善解人意了，将就你这么多年了，不要把人家逼的没法活……”</p><p class="ql-block">“大爷的牛今年要下母牛说赊给我，我好好喂养小牛长大下犊子能卖，慢慢把光景再过起来。”</p><p class="ql-block">“只有忌了赌，光景几年就过好了，人家花夏不嫌你，跟着你，你知足哇！”</p><p class="ql-block">“二姐我晓得了。”</p><p class="ql-block">“你晓得太阳从西边上来，从东边落下。”</p><p class="ql-block">“花夏你今天说甚我也不会骂你。”</p><p class="ql-block">“陆霖你这还学会骂人了？”</p><p class="ql-block">“骂人谁不会，村里人可会骂人了，上学学不会几何代数，骂人几句话记得可牢了，王八羔子狗杂种，蔫不拉叽闷汉子，下贱骚货狐狸精谁不会骂？”</p><p class="ql-block">“二姐夫，你看陆霖，骂人的话学的出口成章。”</p><p class="ql-block">“他就会说这两句，骂人可有狠话了，骂人也是一门艺术，他哪能学会了……”</p><p class="ql-block">“陆霖走哇，咱们去房后吸圪蛋蛋……”</p><p class="ql-block">“二姐，二姐夫叫上陆霖吸圪蛋蛋，圪蛋蛋是甚了？”</p><p class="ql-block">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