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7日下午,我们乘航班去意大利的威尼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乘的是廉航航班,条件很简陋,没有铺好的地毯,每个旅客是爬着梯子上了飞机。这是我旅途中第一次遇到。</p> <p class="ql-block">上机时,天气晴朗,不过两个多小时,5点半的时候,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天已经暗了。当5点58分降落在意大利威尼斯机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灯点亮了。</p> <p class="ql-block">威尼斯的傍晚给我的最初感觉,就是行人少,无论是商店还是路上,人都很少。到了酒店,儿子建议,我们先去看看威尼斯的夜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先坐火车,到了码头,然后又坐渡轮,坐了20分钟左右到了威尼斯水城。</p> <p class="ql-block">威尼斯是深夜从水中浮起来的。贡多拉的尾波搅碎了月影,两岸的灯火在墨色绸缎上晕染出断续的琥珀。船头撞碎某座桥洞的倒影时,我感受到了几种层次的暗,廊檐的灰,墙面的青,窗棂的褐,都在水面揉成皱巴巴的锡纸。潮湿的石缝里渗出海腥气,像这座城市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呓语。</p> <p class="ql-block">黎明时涨潮的痕迹还留在圣马可广场。鸽群掠过钟楼尖顶,铸铁窗棂的投影斜斜切过我的脚背。河道褪去夜色,显露了苔绿的皮肤,船夫撑篙的姿势仿佛在搅动一池翡翠。那些窄巷像被水泡软的纸卷,晾在威尼斯的微风中,晾着晾着就晾出了盐霜。</p> <p class="ql-block">四通八达的河流中,穿插着形状文艺的小船贡多拉,游人们一半在观景,一半自己也成了景。贡多拉在游走,其上的游人在观着四周流动的景。而那一座座精致的小桥上,游人们则以贡多拉为背景,像机按个不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柔情的水波是威尼斯的灵,它将恬静、柔和、悠闲、舒展等诸多的美好心境,滋润着每一位奔波的游人。</p> <p class="ql-block">水位在上升,威尼斯这座城在渐渐地下沉。楼房的第一层地面已经被水淹没了,开在两层以上的商店、酒巴风格都很雅致,也很华贵,有的卖服装、有的卖鞋子、有的卖包,晚上游客不多,光顾它们的人很少,但夜晚的酒巴,朦朦胧胧的灯光映着河水,隐隐约约的笑声和歌声在波光粼粼中随着每一位游人传向不知名的远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它们临水而建,用小桥和小船连接着彼此,像一个密密麻麻的水上网络。白天威尼斯的游人不少也不多,闲适正好。穿行在这样的水巷里,不期而遇的湿润和温情总是款款相随。</p> <p class="ql-block">放开依依相握的河水,出发向意大利的另一座城市米兰。去米兰的火车穿过平原,铁轨把威尼斯的涟漪碾成直线。当哥特式尖塔刺破天际线时,我正用手蹭去车窗上的水雾,望向窗外的原野。</p> <p class="ql-block">米兰大教堂的大理石山脉在正午阳光下蒸腾,飞扶壁是冰凌凝结的瞬间,滴水兽永远保持着将落未落的姿态。彩色玻璃把圣徒割裂成光斑,某块十五世纪的玫瑰窗上,显示出大教堂历史的厚重和多彩。</p> <p class="ql-block">来到布雷拉画廊观赏。回廊里飘着蜂蜡的气息,卡拉瓦乔的果篮在暗处发酵,佩鲁吉诺的圣母手指微微蜷曲,仿佛刚松开某只贡多拉的缆绳。黄昏从高窗渗进来时,我看见尘埃在丁托列托的漩涡里跳舞——就像昨夜威尼斯河水的碎光,被装裱进了镀金画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程时下起了细雨,米兰的石板吸饱了日头,泛起潮湿的暖意。某个街角,鸽群突然从教堂穹顶腾起,翅膀划出的弧线与威尼斯的欧鸟并无二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鸽群的惊飞使我的心中一顿,再见了,威尼斯和米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