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毕生行径都是诗”</p><p class="ql-block">文图/白水</p> <p class="ql-block">一个人，存在于诗人的小镇</p><p class="ql-block">干河街捧出深红的砖瓦房，小眉的画素雅</p><p class="ql-block">有些外表没有本质华丽</p><p class="ql-block">斜桥不斜，满满的臂膀</p><p class="ql-block">我在一个叫月亮弯的小酒馆坐下来</p><p class="ql-block">诗人用过的，“大白肉，粉皮包头鱼</p><p class="ql-block">豆腐小白菜，和芋头”，和那一年十人相聚观潮</p><p class="ql-block">的眼锋，我没有。酒家说来点家常的</p><p class="ql-block">糖醋鱼块真得不错，属于诗歌加演的部分</p><p class="ql-block">引出斗酒，或者</p><p class="ql-block">红色的邮筒，黄包车</p><p class="ql-block">唇齿间夹杂着往事的手势</p><p class="ql-block">还来不及用上韵脚，新月就把我撂下来</p><p class="ql-block">枝桠跑满诗行</p><p class="ql-block">垂悬半空，你属于哪一句</p><p class="ql-block">哪一句，都摘不走这午夜的街头</p><p class="ql-block">搬运着诗人回乡的脚步</p> <p class="ql-block">再一次离开干河街，已是黄昏。徐徐的，透过玻璃窗，东山、西山、你的墓、德生的小墓、白水泉，和充满灯彩的硖石，从我眼前一一离别。冲你而来的海宁之旅随金柳吐芽起始，又随飘零的梅花缓缓落地。</p><p class="ql-block">等再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刻？</p><p class="ql-block">今日是春分，把东山和西山分开，把徽因与志摩分开。人生何以相逢，何以离分？绿皮火车以它的慢停歇在老火车站的站台上，使人觉得时光难捱；而高铁以最快的速度使人分别得何以如此之快。拜过之后，我在你的西山墓前石凳上停留，默默地与你凝视，面对你的一切使我又读起你的诗来，像一片云在白水泉畔游荡。昨天来时我去了你的旧居，在你的文字与家俱间游走。不够，晚上我又去，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和屋子里，那些诗句挂在梧桐树的枝桠上，像无人收掬的野魂，空落落的摇曳。于是想着今天早上再去。我三番两次在你的厅堂梨花椅上坐下来。替你重温眼前的一切，热烈是墙上的油画，空洞是白帐下的红床，是阳光正好照射进来的书房，一一的用心触摸，一一与你的诗行碰撞。蔡元培说:“徐志摩，你毕生行径都是诗。”“爱，自由，美”胡适之说，这些“单纯的信仰”又有谁能分得开。</p><p class="ql-block">但事实还得分开，就像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舞剧《何以相逢》，就像你门前这条通惠河由盛到枯，世间之事又由得来谁呢？干河街走出去的人去了五湖四海，而你去了康河，有了康桥，有了《再别康桥》。在这春分时刻，人间最美的三月天，樱花盛开的时分，我走出干河历史街区。我走在你诗的尾声，又走在你诗的开篇。</p> <p class="ql-block">“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