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怀念大姐（一）

格桑花

　　隆冬腊月，雪花飞舞，时光匆匆。转眼间，又临近了新年。我亲爱的大姐离开我们将近一年时间了。在这一年中，再也不能见到你那慈祥和蔼的面容，再也不能与微信、电话中联系听到你那熟悉亲切的声音，看到与你聊天的句语。每想到这些，为弟心中是多么地悲伤，好想、好想逝去的大姐。

还是在进入兔年（2023年）腊月里，临近2024年龙年新春佳节的时光里。本是喜庆的心情，可是几天来，因姐夫痛失妻子，我和二姐痛失大姐，我们几家都笼罩在悲痛和哀伤的气氛和心情之中。大姐匆匆忙忙地走完了六十九个春秋，未能过好这个春节，是多么地痛心啊！人生何其少，那有来日方长啊！

话说间是去年(2023年11月)下旬二十几号的事了。中午吃完饭，我准备休息

。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二姐打来的。二姐在电话里语气悲伤地和我说:“你知道不，咱大姐得了赖病”。“啥赖病”？我感觉头嗡的一下，几乎就要晕倒了。“我和你二姐夫和他俩大姐夫和老大(大姐)上北京检查了，咱大姐检查出是肺癌晚期而且是脑部也感染了肿瘤。抽时间看看大姐吧，想买就想买囗吃的吧，大姐的时间不多了。”二姐电话里说完，声音呜咽抽泣起来。“天那，老天爷呀，人的命运咋就这样脆弱。”我心中咯噔一下，眼中涌出泪珠。“大姐命苦的，一辈子也穿过几件像样的衣服，也没吃过啥好东西，交通工具到如今仍就还是那辆九十年代买的那辆小自行车。“大姐，我的亲人！你的命如此苦短！”一时间我陷入对大姐深深怀念中。

“哦，去年（2023年12月21日］，凌晨三点走的，我的大姐，你走的太匆然了，快过年呀，你怎么也的等过了年再走！在从你北京检查回来的两个月里，我们去家中探望、照顾你，你日见消瘦，不能行动，我们的心碎了，我们的眼泪早已为你流干了！敬爱的大姐，我的至亲，你平凡的一生孕育着对工作的敬业精神。你倾注了多少对姐夫、外甥的慈爱。对你妹、兄弟的情深。哭天公如此的不公，你未完成外甥的婚姻大事，没有好好享过福，就早早撒手人寰。哭今生再也不能与姐在玉壶湿地公园畅谈人生，共享美丽风景。我哭，我伤心，大姐再也不能在与我漫步在古城里大街小巷，一起漫游尽享蔚州小城的美丽风景，一起美美品尝蔚州古城香美的小吃！我哭，我伤心，大姐再也不能和我与二姐一起给老父亲、老母亲上坟祭奠，以表孝心了！我哭伤心的是大姐再也不能同我畅游家乡村东的小河，古老的堡子，还有那熟悉而陌生的老院子。老院子老房子里有我们姐弟难忘的往事和亲情。

去年十一月（初冬），二姐、二姐夫、大姐夫陪护大姐去北京医院检查，结果是晴天霹雳“肺病晚期并感染到脑部。”我和妻子去大姐家里看望大姐。大姐夫悲伤地说:“惹北京医院要给(大姐)做手术，征求病人家属意见。我怕你大姐手术下不了手术台。接回来，让我侍候侍候，咱也不后悔。”大姐夫说话间，悲伤地流出了眼泪。我们也跟着难过的掉下了眼泪，为大姐得了这么严重的病，感到心痛。

这时，大姐躺在床上，说话清楚，思想清淅，就是动不来身。“唉，别人七十多岁，去这里到那里旅游，咱忽拉巴就成这样了。”大姐说着说着，呜咽抽泣着。我安慰大姐:“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点毛病，大姐把心放宽，按时吃药，安心养病，慢慢就会好的。”大姐说:“还是俺兄弟说的好，到底啥时候兄弟姐妹也外人强呀。大姐从心眼里感激感谢兄弟、妹妹对大姐的照顾。”我说对大姐说:“别这样说啦大姐，其实对大姐照顾付出的人是姐夫，在家照顾大姐白天、黑夜全是姐夫一个人，给大姐煎药、喂饭、喂药、翻身，换尿布(尿不湿)等。”姐夫说:“你大姐从北京检查回来，你(老三)和你二姐不时地过来帮我照顾护理你大姐，不嫌你大姐脏，病人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大姐从北京回来，眼见往日谈笑风生、开心快乐的大姐一下子就变成一个不能动弹，不能行动，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并且检查的结果很是不好。姐夫，二姐家和我家心上都十分难过，为大姐的病情恶化感到痛心和惋惜。“老三，你没事的时候，就过来陪你大姐唠唠嗑，这能大姐增加对疾病的斗争的信心。”我点了点头，基本上每天都要去探望病中的大姐，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盼望有人看望的，我也有过同感。大姐“人吃五谷杂娘，谁也没个得生病生灾的，我安慰病榻上的大姐。”大姐得了这赖病，隔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记得在隆冬的一天下午，我去家里探望大姐，大姐由于病痛的厉害。我和姐夫说：“把二姐叫过来，多一个人照顾大姐。”于是我给二姐打了电话。由于前不久下了雪，路光滑，二姐和小外甥女打车过来，看望大姐，给大姐带了她爱吃的草莓。二姐来了安慰着大姐，大姐见二姐和小甥女十分高兴，我扶着大姐，大姐吃了几个草莓，连声说香。二姐说：“一会儿，涛涛和他对象要回来，你看孩子对象俊不。”大姐说：“他们回来了，我就要看他对象长啥样”。大姐显得十分地高兴和激动。

大约四小时后，外甥涛涛领着对象，风尘仆仆地从太原开车赶回来了。“妈，好点了吗？”“二姨、三舅、缘缘，都辛苦了。”“我们十点从太原出来的，路上赶上飞雪毛了，也不敢开的快。”大姐的面带微笑地说：“唉，老小你回来啦，妈拖累你了。”“妈说的是啥话，得这么严重的病，好好养病啊。“有我和大伙哩，安心养病吧！”“唉，我拖累大伙了。”“快别说了，快让你对象歇歇吧！”“二子、三子你们要不回去吧，歇歇吧！”“老三回去吧，这儿用不了这么多人了，辛苦的，天天来看望我。”“好的大姐”，你安心养着吧！”这时已是凌晨5点，已是隆冬了，小区已供暖，平房也都生起了暖气（架上了炉火）。今年冬天已下了两场雪了，有点冷了。我回了家，架了炉子，便和衣躺床上了。一觉醒来已是早晨8点多了，我打电话问了问大姐今天的情况。姐夫在手机里说：“你大姐昨夜睡的挺好，是涛涛回来，还有你和你二姐守护在她的床前，高兴的夜里没有醒一直睡到早上七点，不用接济了…

十二月初的一天下午，我去大姐家看大姐。大概是四点多，大姐她们梅苑小区常和她聊天的邻居来看望大姐。“嗳嗨，我说好长时间没有见你，咱们肯在一起聊天、漫步，你啥就一下成了这样了？大姐说：“前几天，还骑车上街买菜，后来下地下室放自行车，摔了一脚，就成这样动不来了”。唉，命赖。大姐说着哭起来了。这样，大姐在家里，病了一个月未见好。我是每隔一天去大姐家，探望病中的大姐。大姐夫和我说：“老三，安排好你的工作时间，有时间就和你大姐坐着来，和你大姐聊聊天，聊生活、工作、经历等啥也行。这样一来，你大姐的心情就会好起来的，病也慢慢地好转，啊！”这种病，全身痛的厉害。大姐可怜的，说她要叫喊几声，当时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大姐在家一个月也未见好转了，外甥提出送县医院治疗。去年隆冬12月21日下午，大姐夫和外甥给我打电话叫去他们家帮忙，他们要把大姐送县医院治疗，让我帮忙抬一下大姐。我吃了饭，匆匆忙忙赶到了家。大姐面容消瘦了好多，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一个月来，姐夫在家侍候照顾大姐挺周到，每次喂大姐水、饭、药，都得抱起大姐，这样来回折腾，大姐夫他有腰痛病也不行，去县医院呀吧，能减轻你姐夫的负担，他岁数也大了，腰也不太好。”“唉，到了这（半）时候，你心里还想别人呢”。大姐略带优伤说着。我给大姐鼓劲：“大姐别太难过了，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哪个人吃五谷杂粮不生点小灾病。”“唉，这几年的身体一直不好。前年得带状疱疹，吃中药、西药好几副，好几瓶调理将将好了。唉，今年又得了这病啊，难啊”。大姐声音略带悲伤。姐夫和外甥听到大姐的话后，也过来安慰着大姐。下午四点（十六时），外甥约的县医院120急诊救护车到了梅苑小区。县医院120急诊的医生和护士进了屋子，安慰了大姐。外甥和他们单位的两个小伙子加上我四个人，用县医院120急诊的担架，把大姐从五楼抬到救护车上。“老婆子，咱们到县医院治疗洽，我也腰痛，大伙也麻烦。”姐夫安慰着大姐。从大姐家到县医院（康居北大街）也就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救护车停在县医院住院部，我和姐夫外甥单位两个小伙子从救护车把大姐抬下来着在急诊室等待，外甥忙着去住院部办理大姐的住院手续。大姐的住院病房在14楼，我和姐夫及外甥单位的两个小伙子，把大姐抬下救护车，租了病号床，把大姐放在活动床上（小车）。我和姐夫推着大姐乘电梯到了十四楼。十四楼是重症肺病科病房。“大姐，咱们到县医院了。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医院里有医生、护士，比家里治疗方便。”“昂”。大姐坚强答应。“这病痛的厉害，痛的难受，我可要叫唤几声？”大姐问我。“行，当然行，咱难受叫唤几声，和医生、护士说明情况，也属于正常情况。忽然间，我想起了2003年，岳母得了这病，也是疼痛的厉害，也是早早匆匆忙忙地走了。我想：人生就是这样反常无常，这年来，特别是春天和夏天，我常去大姐家，和大姐、大姐夫聊天、坐着，畅谈生活的琐事点点滴滴，聊的透彻，彼此都十分开心快乐。

大姐住的是县医院住院处14搂，是重症病区。大姐神志开始还挺清楚，还能和病房的病友就是在一个病房住院的病人聊天，病友们问大姐这问那的，大姐都能回答，大家都知道大姐在县气象局上班，已经退休了，老伴在县煤炭公司上班，爱干净，人性比较直爽。白天上午，我去县医院接替姐夫休息、办事。起初，大姐在病榻上和我说：“人这一辈子，时间可短煞呀，看看从小时候到现在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家的身体都好好的，人家七、八十岁身体都好好的，可是咱的身体咋就成了这样。”

说话间，大姐又失声痛哭起来了。二姐和大外甥女也过来，给大姐送好吃的水果，和大姐说：“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好好养病，其它也甭想它了……

我想：“人从出生到死亡这个过程是漫长又是短暂的。”回想起大姐在县医院住院的一个月里，我感叹生命的脆弱，家里纵有家产万贯，也不如有个好身体和家庭和睦啊！”

大姐在住院期间，纵然面对不治之症，仍然意志坚强。开始喂奶、喂水，还能咽下去，可是后来连奶、水也咽不下。直至生命终点，仍然是那么的坚强。“在县医院里，大姐表现出惊人的毅力，病痛不算厉害，大姐没有叫唤一声疼痛。到了病痛厉害的时候，也是硬咬着牙关，轻微地呻吟几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姐夫含着泪和我说。我痛心、难过地掉下了眼泪。同病房的病友说：“你大姐得那么重的病，意志是多么地坚强啊！”我说：“大姐就是一个要强的人，生怕自己叫唤，打扰了别人休息。病痛自己忍着，不愿生怕干扰别人，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唉没办法。”

2024年1月21日，大姐在县医院住院一个月，走完了六十九个春秋平凡沧桑的一生。从十月份，二姐、二姐和外甥、大姐夫带大姐去北京检查到回蔚县两个月里，大姐脆弱的生命说没就没了，是多么的令人痛心啊！

回想起在国际花园南殡仪馆的几天时间里，外甥把你（大姐）的丧事安排的井井有条，你可以宽慰了，孩子长大了。在你丧事期间，二姐每次到你的灵前，都哭得痛不欲生。想念你，一家人朝暮相处的好姐姐。亲爱的大姐，你走的太匆忙了。你没有好好享过一天福，你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好衣服，你没有像别人家的女人一样，哄哄孙儿，尽享天伦之乐。在短短的丧事5天时间，我和二姐每天都为大姐，你的离去，感到痛心，悲伤。想想咱们姐弟三人在一起为爹娘尽孝的美好时光，是多么美好和温馨。看看姐夫，每天哭红的泪眼，想想你俩相濡以沫的四十年，就像吹鼓手一曲又一曲吹奏的乐曲一样悲伤。“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亲爱的大姐，我们怀念你。想想大姐、姐夫和我在你们家一起欢聚，姐夫拉二胡，咱姐俩唱歌的欢乐情景，我怎样不痛哭落泪？大姐你走了快一周年，我们无时无刻不想念你，愿你一路走好，天堂安好。今天又到了冬至节，我特为亲爱的爹娘和大姐备上我煮好的骨头和熬制好五香酱汤汁和鲜豆腐，希望大姐和爹娘您们在天边也过一个有肉有豆腐的冬至节。远去的大姐，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们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