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流深 2005杜大恺艺术展

大阡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杜大恺,1943年生于山东龙口。1980年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研究生毕业并留校任教。1999年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绘画系主任。现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当代艺术研究所所长、教授,中国国家画院公共艺术院执行院长、研究员。</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展览序言</b></p><p class="ql-block">张 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杜大恺先生的作品,最令人叹服的就是,无论表现什么题材他都能做到形神并茂,气质俱盛。</p><p class="ql-block">杜老曾游历过欧洲、亚洲和南北美洲多国,如何用带有深刻的中国文化属性的水墨来表现不同地域的风情和面貌,同时又不失水墨的韵致,一直是他致力解决的问题。经过多年的探索,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当代用水墨来表现异域风情的中国画家中,唯有杜老捕捉到了那隐匿于风景背后的文化精神的气质。</p><p class="ql-block">事实上,即使表现中国的景物,杜老的视角也与传统中国画迥然不同。他善于从那些平凡的事物中去发现美感和情趣,如他画中的乡村、果蔬、动物和人物,总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动。在古代的山水画里,村落往往掩映在山峦与林木之间,成为风景的点缀。而杜老笔下的乡村却以中景和近景出现,甚至那些在现实中显得有些丑陋的现代房屋,仿佛都具有了一种淳朴的美感,成了当代乡村生活的象征。自1990年开始表现苏州及其附近的村庄起,杜老对乡村的热爱和理解变得日益深刻,他说:“我画乡村是为自己留一些记忆,也为历史留一些记忆。”有朝一日,当那些乡村建筑随着城镇化进程而消失殆尽的时候,人们还能从杜老的绘画中感受到平凡生活的诗意。</p><p class="ql-block">杜老绘画的主题多源自他淳朴淡然的趣味。生活中常见的水果、蔬菜和花卉,以及一些触手可及的小物件,也纷纷走进了杜老的画里,它们鲜活地记录着杜老的日常和品味。在他眼里,“其实蔬果的背后就是人生,不同的异彩纷呈的人生,画面中蔬果的不同是不同的人生使然也。”</p><p class="ql-block">潘天寿有一段论画的文字,用来概括杜老的作品显得颇为贴切:“画者,画也。即以线为界,而成其画也。笔为骨,墨与彩色为血肉,气息神情为灵魂,风韵格趣为意态,能具此,活矣。”杜老的绘画非常注重构图,这在他的风景画中显得尤为突出。他先用线勾勒出房屋结构的疏密与节奏,再用淡墨或色彩加以渲染,形成体积与空间,点缀其间的树木缓和了体块之间的冲突。杜老常常用淡墨来调和大面积的色彩,与局部的纯色或留白的天空形成对比,整个画面的色调显得雅致而沉稳。通常现代建筑没有装饰,大面积的墙面和单纯的结构更适合这种表现方式,这可能也是杜老喜欢画城市和乡村建筑的原因。而建筑又是体现文化差异与内涵的载体,杜老能做到“度物象而取其真”的原因也在于此。</p><p class="ql-block">杜老对语言的探索从不止息,他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不重复古人,不重复他人,不重复自己。2008年,杜老决定每年出一本画册,从前一年所画的作品里择其满意者收录其中,如今已经有厚厚的一大摞。翻阅画册,有旅途中的风景、有偶得的静物、有授课时写生的人体,数以千计的绘画却从未让人感到过雷同和重复。然而,这些画册仍未涵盖杜老创作的全部。这次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为杜老举办的展览,还展出了他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创作的部分公共艺术和连环画,让我们不禁由衷地赞叹杜老的勤奋与蓬勃的创造力。</p><p class="ql-block">祝愿杜老的艺术青春永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形式</b></p><p class="ql-block">自然界形态万千,大都可以归纳为方形、圆形、三角形。方形、圆形、三角形在形态的意义上可谓自然界的基本形,有丰满而确定的精神指向。方形,方整、方正、不偏不倚、堂堂正正,呈庄敬威严之势,仿佛有不可撼动的力量感,可用于喻示权力、人格等强势事物;圆形,圆满、丰沛、无缺憾,有美好喜庆之意,可与最心仪的意愿、理想对接;三角形,稳定、崇高、向上,是一种追求,令人望之心动,有君临天下的威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山水</b></p><p class="ql-block">“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这是佛家认识事物的三个阶段,三个状态,三个境界。这里的“山”泛指一切事物。</p><p class="ql-block">是——不是——又复为是,是观照事物过程中的三种经验。换一种表述,即不以看见的山为山——看见的是山——看见的不止于山。中国绘画中的自然一直受到这样的认识支配,因为中国绘画中的自然一直是心灵追寻的对象。</p><p class="ql-block">人在江南,山多妩媚,水多柔曼,人则温润;人在江北,山多伟岸,水多湍急,人则粗犷,这是人因山水之异而异。人在魏晋,放浪形骸,性向疏犷;人在两宋,尊礼崇节,性近恭谨,这是人因时势之异而异,这是极端的例子。任何人都是具体的人,生于具体的时间与空间,在具体的时空场域中涵养具体的情感志趣,因而有人与人的差别。有山水之异,固有人之异;有人之异,固有山水之异;有山水之异、有人之异,固有艺术之古今之异、中西之异、人与人之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乡村</b></p><p class="ql-block">我喜欢画农村,房屋是不能回避的,是我所谓农村的一部分。从生存的角度看,房子是给人居住的,与人最为亲近。中国很大,一地有一地的房屋形制,体现了中国人认识自然及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智慧。它们是我绘画的主要的对象,是结构我的画面秩序的基本元素。我很看重它们的存在现实,把它们移置于我的画面之中,使其呈现可观赏的、有情感的状态,是我特别在意的。农村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朴实的,我的画面中尽量维持这种朴实性。朴实是人生的最为崇高的品质,也是艺术的最高境界。</p><p class="ql-block">写生是面对现实的,而且是面对现时态的现实,是艺术家在场的现实。写生时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关联着时代的存在,与活着的生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形其色其景象都是有情感、有温度的存在,左右着你的认识甚至想象。将其所见移至画面,一定离现实不远,不会有隔世之虞,因此我说写生不仅是一种选择,更是一种可坚定其目的的选择,一种可消解中国画与现实疏离的有效选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异域</b></p><p class="ql-block">在没有边境检查,而又无法辨识语言与文字的国别的时候,你会觉得你一直行走在一个国家,薰衣草、橄榄树、葡萄园、向日葵一路伴你同行。所有这一切对于水墨画都是陌生的,如何把这些转移到画面上,我没有凭借。欧洲是最不缺少艺术家的一片土地,在欧洲的艺术中我曾经千百次地看到同样的人物,同样的景致,它们诚然是可以凭借的,但我对将它们作为凭借心存顾忌,我怯于成为它们的复制者,我期待用水墨画出一个中国艺术家眼里的欧洲。语言固有对象,但因为不同的面对,或应生成不同的语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静物</b></p><p class="ql-block">以空白为底,既无时间性,亦无空间性,没有这些预设,为图画者的心神驰骋提供了无边界无障蔽的自由,故可以人鬼并列,四时同置,晨昏相拥,万物共生。不惟如此,以空白为底还具有随机性,可以任意生发,且无先后之虞,无南北之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人物</b></p><p class="ql-block">人是社会的产物,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里的“人”是指非自然的人,即不单指物理意义上的诸如脂肪、蛋白质、碳水化合物,以及性别、年龄、种族、胖瘦、高矮、黑白、丑俊。虽然仍不忘其物理属性,但其所指则近于精神的人。情感志趣都是人所固有的,但情感志趣的倾向会因人、因时、因地而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人体</b>、</p><p class="ql-block">每一个活的人体都可能构成一个语系,当他或她处于行动中时会呈现千种风姿、万般风情。</p><p class="ql-block">活的人体永远是“这一个”,他或她都具有其他任何个体无法代替的独特性,因有这样的发现,才会有人体艺术千变万化的风格发生。 </p><p class="ql-block">人体是一种语言。人体是一个宇宙。人体是生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共艺术</b></p><p class="ql-block">机场壁画之后,形式美的绘画风格迅速扩散。城市建设的铺展,令席卷全国的壁画热潮到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艺术家,当然是各种壁画项目的生力军,几乎所有参加机场壁画的艺术家都获得了项目。</p><p class="ql-block">壁画的时代开始了。由机场壁画引领时风,沉淀为实用主义美化环境,落实为服务人民,壁画不再具有殿堂之感。除了少数作品,大部分壁画形式语言上始终未能走出机场壁画的影子,而失去了机场壁画的集体效应和时代效应,即便新的突破也不易引人瞩目。这一阶段,壁画脱离纯粹绘画和平面的范畴,更趋复杂多元,材质亦不断拓展,成为与环境互动、与建筑相得益彰的公共艺术。</p><p class="ql-block">年青一代中,以杜大恺在壁画领域的作为最引人瞩目。1978年,当时还是青岛贝雕工艺品厂美术设计师的杜大恺在袁运甫的引荐下,拜见了张仃,张仃对杜大恺的白描侍女印象极深。不久后工艺美院的首届研究生招生,杜大恺考入祝大年门下,入学后便作为袁运甫的助手,参与了机场壁画《巴山蜀水》的绘制工作。</p><p class="ql-block">杜大恺留校后,不久又担任学院装饰艺术系副主任。从此他成为中国公共艺术领域里最重要的创作者之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静水流深:杜大恺艺术展</p><p class="ql-block">展览时间2025年1月18日至2025年4月6日展览地点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