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血缘</p><p class="ql-block">我没学过医,没仔细、深入地了解过血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但它的神奇每每吸引我让我着迷。暂不提上文中曾说过的少小离家的爸爸和姑姑们几十年后相约回老家柴沟堡看望一直守候在家、年事己高的大爷时,兄妹四人因口音一致、外貌相像去照像馆拍照而轰动了老家半条街的事,先聊聊我第一次和表姐张一莉的女儿孙璞见面的趣事吧。</p><p class="ql-block">由于以前从未见过面,我和璞璞都怕认不出对方而错过见面机会,在电话里反复确定相互的衣着(好像璞璞说她穿蓝色牛仔裤什么的)、见面的车站位置、甚至我手中拿的报纸等都仔细敲定,颇有点儿地下党接头的味道。</p><p class="ql-block">我手拿晚报(主要是打发时间)等了几辆车后,看见文和姐的女儿贾曼从一辆车上下来,微笑着缓缓向我走来。我看呆了。是的,没错,活脱脱一个贾曼,除了比她稍壮实一点儿外。我当时就笑了,笑我俩见面前的互认、地下党似的约定。其实根本不需要,有血缘在不会认不出来滴!</p><p class="ql-block">我跟三姑家的彭少琴好像也这样,大家都说我俩特别像,文凯姐说:“就连头扛扛子吃饭的样子都一模一样(兰州话:埋头吃饭的样子)”。我只是比少琴胖大了一圈,所以三姑那年给我洗脸时边擦着我的脸边说:“瞧这脸大的好像老洗不到边似的!”三姑当时肯定是在和少琴的小脸做比较吧?逗得在屋里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我那年才十七、八岁,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正是风华正茂,好害羞的年龄,听到姑姑的戏谑、大家的笑声还好一阵儿难为情呢,也因此把当时的情景清清楚楚地印在了脑子里。但我还是忘记了三姑为什么要给己经长大的我洗脸呢?是帮我洗头后擦脸时说的吗?全忘了。</p><p class="ql-block">我哥申鹏举也说,他第一次见我时就觉得我和少琴很像,甚至大爷还曾把回老家探亲的少琴叫“安安”来着,好玩吧?</p><p class="ql-block">以前很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但没法知道,现在看着少琴我清楚我是啥样了。为此我俩还专门跑到照像馆拍了一张合影,大家看像不像?</p><p class="ql-block">我和少琴不仅相像还同岁,还有二姑家的张一定,我们仨——三个家庭中最小的孩子都是共和国的同龄人。只是当时年青气盛、意气用事的我们都想争当老大,谁也不愿意先说出自己的生辰,唯恐比别人的月份小了而失去当老大的资格,因此直到现在我们仨也没能比出个大、小、长、幼来。于是我们自然而然地只互称名字而不再用“哥哥、姐姐”称谓了。不像一莉姐和文和姐,她俩只差五个多月,莉姐就一直管和姐叫“文和姐”。</p> <p class="ql-block">1966年因抄家事件逃到武汉二姑家避难时的我和大表哥张一壮一家(壮哥、表嫂和他们的两个女儿——张虹和张慧)以及二表哥张一龙在武汉长江大桥下所拍。</p> <p class="ql-block">姑姑们第一次来兰州见到文和姐时都说她和二姑长得很像,就连二姑自己也说:是很像啊,只是像我年青时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要不怎么说姑舅亲、两姨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p><p class="ql-block">但最让人生气又哭笑不得的是因为二姑家的大表哥张一壮的一张戎装照竟然让他的舅舅——我的爸爸在文化大革命中惨遭批斗、挨打骂还无处辯驳、不能申冤!让我彻底领悟了“外甥像舅”这一俚语的真实性。</p><p class="ql-block">二姑家的老大张一壮表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是武汉军区文工团的一名相声演员,天生幽默、自带笑料,他不说话只站那里望你一眼就会让人忍俊不住地想笑,他的女儿张慧也有这天赋。我有时会想也许申家人骨子里是有幽默的潜质的,只是生活的艰辛让这不多的幽默细胞逐渐被磨掉了。记得我儿子小时候老师们常说他在课堂上总引同学们哄堂大笑而不自知;学生时代的文和姐的幽默常被同学们做为笑料广传,也因此被甘肃省歌舞剧团招聘,出演了《刘三姐》、《康布尔草原》等歌剧(其中《刘三姐》剧中出演女二号舟妹,大获好评)。真希望有朝一日这幽默的潜质能逐渐回到我们申家人的生活中!</p><p class="ql-block">不记得是谁说过壮哥是侯宝林的关门弟子,可前几日莉姐纠正我说不是弟子,是曾向侯宝林学过艺。不管怎样壮哥是我此生见过最幽默的人,不是之一。尽管我只见过他三、四面,而且当时的他正在被管治,因远方表妹来汉想回家接待都必须请假,可想而之知他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但只要回家他仍然会带给全家人笑声。他委屈、难过地诉说着他所遭受的不公和冤屈,却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这种带泪的笑声和场景更让人心酸而难以忘怀!他的军旅演出生涯特别丰富,即参加过抗美援朝也参加过越南自卫保卫战,我曾问过他:朝鲜好还是越南好?他说两个都不好,一个太冷一个太热!</p><p class="ql-block">五十年代初大表哥张一壮做为一名志愿军参加了抗美援朝,入朝参战前曾在照像馆身着志愿军军官服拍了一张正规照片(也许是证件照),照片中的大表哥飒爽英姿、年青帅气很是养眼,让人羡慕。谁也没觉着这张正能量的漂亮的照片会有什么问题,更没想到就外甥的这样一张普通的证件照片十年后会给他的舅舅——我的爸爸带来灾难!</p><p class="ql-block">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爸爸因历史问题被揪出,学校长征团的红卫兵们抄我家时抄到了这张“张一壮表哥的身着志愿军军官服装的正规照片”。长征团的红卫兵们硬让爸爸承认照片上的一壮哥就是爸爸本人,而他不是军人为什么要穿着志愿军军官服装照像呢?照片就是罪证!罪名就是:穿志愿军军官服装搞破坏!而且一定要弄明白:目的何在?!爸爸说照片上的人不是他本人是他外甥。但谁知那些无知的红卫兵小将们居然都不知道“外甥像舅”这个道理。外甥能那么像你?更重要的关键问题是为什么不穿战士的服装而偏偏要穿军官的服装拍照呢?目的何在?!爸爸挨批斗、挨打骂,最后被送进监狱这也是其中的罪名之一。</p><p class="ql-block">由于很少和军人往来我对军阶一直不熟,如若不是文化大革命把学校的班级和工厂的车间都用“班、排、连”命名,我连连长大还是营长大都不知道,更不清楚战士服和军官服的区别,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壮哥五十年代时己经是名了不起的志愿军军官了。</p><p class="ql-block">我没见过年轻时的壮哥,唯一一张年轻时的照片还让红卫兵们抄走了是个遗憾!但我觉得未曾见过正常时代的浑身幽默、充满喜感的张家大表哥张一壮更是遗憾!</p><p class="ql-block">以上有关壮哥的描述都是我的亲身经历、记忆和感悟。但经与莉姐及骐哥甚至远在武汉年逾九旬的三姐(壮哥夫人)探讨,文中有些细节的确需要商榷。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我的短板:时间上面。</p><p class="ql-block">莉姐微信我: “1949.5月我大哥参军(16岁),那时哪来的穿军装拍照?你说的穿军官服装是1955年军队授衔,我大哥大约是中尉,是戴大沿帽拍过一张照片。”又说:“大哥是1952年入朝的,当时19岁,戴中尉肩章时22岁,真年轻。” </p><p class="ql-block">这样看来那张“外甥像舅”的照片应该不是壮哥入朝时拍的,而是他抗美援朝胜利回国后,1955年军队授衔时才拍的,那时的壮哥也才22岁,确实年青。特此更正。</p> <p class="ql-block">上面是我穿壮哥的军装扮男儿和一壮哥、一龙哥的照片。下面三张是爸爸年青时的照片,其中第一、二张好像是爸爸在日本求学时的学生证照片。请哥哥姐姐们看看这外甥是不是很像舅舅?</p> <p class="ql-block">朝鲜战场上的一壮哥。骐哥从壮哥女儿慧慧处转来。</p> <p class="ql-block">年青时的张一壮表哥,请大家看像不像上面他的舅舅?以上两张壮哥的照片由表嫂三姐从武汉发送给我,充实了我的文章,在此感谢三姐!</p> <p class="ql-block"> 我的爷爷奶奶</p><p class="ql-block">说到爷爷、奶奶我真没多少素材要讲,印象中从来没有和爸爸或大爷、姑姑们专门谈论过爷爷、奶奶,当然也没见过他们。就连爷爷的名字——申际堂和奶奶——申牛氏都是后来问了济民姐后才知道的。文革期间曾听饱受批斗之苦的爸爸说过:咱们申家人世代以教书为生,爷爷是清末最后一批秀才,因觉得做文人清贫不足以养家糊口,故而让大爷从小弃文经商。我想也许是有了两个儿子,所以有底气让大儿子从“小相公”(底层学徒)起学经商,省吃检用挣点小钱就存起来买地,结果土地改革时把贫穷了几代的申家人硬生生地买成了个“地主”成份,苦了后人!(上文己提过其实是“富农”和“中农”,但也己归到“五类分子”的范畴了。)爸爸每每提起此事总哀叹不止。</p><p class="ql-block">爷爷的这张照片好像是用三姑带来的小照片放大的,(估计二姑家的照片也被抄走,没有了。)不太清晰,也不太正规但看得出爷爷很清秀、睿智的样子。奶奶的照片就很福态了,正经端坐,三寸金莲放得齐整,看得出是专门请正规的照像馆人员来家里拍的。院子里阳光灿烂、花盆摆放很艺术,整个画面温馨、接地气。申家人到爸爸这一辈有了大爷和爸爸两个男孩,估计奶奶在申家的地位也不会低,因此也福态些吧?</p><p class="ql-block">我的爷爷申际堂,哥哥说申家人的眼眼像爷爷。</p> <p class="ql-block">我的奶奶申牛氏,申家人的脸型是不是更像奶奶呢?这也是我哥说的。</p> <p class="ql-block"> 爸爸的兄弟姐妹们</p><p class="ql-block">和玉兰姐闲聊时,她曾隨意地给我说过:“不知怎么回事,申家人娶进门的媳妇很少生男孩,可嫁出去的女儿尽生男孩。”想想似乎好像还真不无道理呢。我们的父辈中有四位姑奶奶,仅爷爷一个男子。我们这一辈中有三位姑姑,大爷和爸爸两个男孩,算男孩较多的了。他们分别是:大姑申蟠果、大爷申维蕃,(字 东篱)、二姑申蟠凤、爸爸申维屏 (字 震疆)、三姑申蟠鹤。</p><p class="ql-block">以上信息是我最后一次去太原看望济民姐和她聊天时获得的。那时的济民姐行动受限己出现幻听、幻视,但脑子还很清楚。那几天我哪都没去一直陪着济民姐。她还告诉我,我曾有过一个哥哥小名叫金栋,比她小几岁但比鹏举哥大,因在邻居家吃肉吃坏肚子夭折了。</p><p class="ql-block">我没见过大姑申蟠果,也没见过爸爸和她有过任何联系,听爸爸说她出嫁很早,跟家里联系也不多。为此我第一次回老家见到大娘时就迫不及待地问有关大姑的事,大娘操着我很难听懂的老家话在大爷的耐心翻译下,我大概了解到:大姑家原来住的离咱家不太远,生了个女儿,但自大姑去世后姑夫家就不允许她女儿和咱家联系了。所以现在(当时)她的情况怎样、住哪里也不清楚了。后来和鹏举哥聊到上面的情况时,他即可否定说大姑和家里一直有联系,她女儿也常到家里来玩!哦,是我沒听明白?唉,但对我来说最遗憾的是:大姑家是我们这辈中我唯一没有联系的过的家庭。</p><p class="ql-block">大爷申维蕃对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那用篮色圆珠笔书写的:河北省怀安县柴沟堡十王庙村xx号的信封,大爷和爸爸哥俩通信往来很频繁。大爷爱抽水烟,兰州水烟全国有名,所以我们有时会给大爷寄点水烟过去,回老家时也给他带了兰州水烟。现在我眼前就浮现出了大爷手拿水烟壶,深深地吸了口烟后洋溢着满足、惬意的笑脸。只可惜近年来由于纸烟的畅销,水烟少有人问津,兰州水烟厂也倒闭了,只做为兰州名特产品保留了极少部分柜台。前不久一个偶尔的机会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商店里我看到了销售兰州水烟的一个小小的柜台。我让售货员递给我一块水烟,拿手里看了看又闻了闻,颜色还是那么的鲜黄、味道还是那么的清香(水烟味不像其它的烟那么味道冲),只是我己经不再需要了。</p><p class="ql-block">但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幕,还是第一次回老家,大爷陪好奇的我在院子里各房间观看并介绍,看到上房中间屋放着一口尚未上漆的原木棺材,我奇怪地问这是谁的棺木?大爷面向我看着我的眼睛,严肃认真地用上辈人特有的上升调的口音说:“大爷的呗”时。虽然知道北方人有提早为自己或后人为老人准备棺材的习俗,和现在的老人为自己准备寿衣一样,年青的我听到此话仍免不了心疼,虽然大爷说时脸上除了严肃没有一点儿其它的表情仍然给了我很大的震动,至今不忘!</p><p class="ql-block">大娘个子不高、清瘦,说话语速较快(也许是我听不太懂的缘故),说话时满脸微笑很慈祥的老人。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次我手搀着大娘,她陪我逛街而把邻居小孩弄哭的事。我不明白那小子为什么哭?大娘却急忙把胳膊从我的手中抽出,快步走到那小孩身边慈爱地说了几句话,那小子不哭了。随后大娘才告诉我是因为那小孩看到我手搀着大娘,误以为大娘病了才哭的。从这小事中可见大爷、大娘在老家的邻里关系有多好!很可惜没留下大娘的一张照片。</p><p class="ql-block">下面的照片是爸爸、妈妈和姑姑们在张一骐表哥的陪同下,去内蒙集宁市看望大爷时和玉芳姐一家所拍的。前排就坐者为我的妈妈及爸爸他们兄妹四人。</p> <p class="ql-block">大爷申维蕃和他的孙子申殊焱(焱焱),</p> <p class="ql-block">大爷和三姑在北京九龙壁前合影</p> <p class="ql-block">比较而言,在爸爸的兄弟姊妹中和我交流最多的就是二姑申圣羽(申蟠凤)。主要原因,首先是对她的崇拜,其次是在武汉避难时和她的交谈。</p><p class="ql-block">从小的印象就是二姑才貌双全,敢作敢为,是北京师范大学的校花。年级稍大读二姑来信看出了她的才华、痴迷于和她通信。:二姑的来信一般不长但那流畅的语言,妙语生花的句子,以及面面俱到的叙述,常看的我感叹不已、欲罢不能。信中感情词不多但字里行间总让人有种欲言又止、弦外之音引人止不住地全方位遐想的意境。但那时的我太粗心太激进了,居然没发现二姑写的信忧郁中竟然多半是她言不由衷的话语。她写到定定的赴疆成为生产建设兵团战士时是全力支持的表白,甚至让我产生了莫名的敬佩,竟然用当时最崇高、最辉煌言语回信赞美。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愚蠢之极,虽然说的都是由衷的话,可直戳的是姑姑的心!真正为难了姑姑;再后来二姑的来信就变成了我的范文。直到前不久我还保留着她的几封信件,因觉得上岁数了就把它们拍照后用微信转发给莉姐他们姐弟三人保留。正因为此从小就和姑姑、一莉姐、一龙哥他们通信了,还曾在信中和他们互改对方的错字病句,甚至猜迷语、玩游戏而乐此不彼,显然“武汉市武昌熊廷弼路87号”(门牌号可能有误)的来信俨然成了那时的我学习生活的一部分,直到文化大革命开始。</p><p class="ql-block">1966年因红卫兵抄家使我们无家可归,我和文凯姐投奔武汉二姑家避难。那时的二姑家因二姑父的历史问题其实也不好过,好在当时正值大串联,停工停产,闹革命时期,革命的人们都在革命,没资格革命的人们赋闲在家,我才有机会和二姑有了比较深的几次谈话。</p><p class="ql-block">姑姑告诉我她是逃婚离家到北京求学的,后来认识了二姑父。他俩经自由恋爱后结婚。我想,她的这些行为在当时的北方小镇柴沟堡来说不能不属大胆妄为了吧?(我曾多次央求二姑给我们小辈们留点儿笔墨,姑姑说提笔泪流算了吧)。</p><p class="ql-block">和从小就听她的故事,和她通信的二姑不同,很少有人提起有关二姑父的事,也从来没有和他通过任何信件,只知道二姑父张牧野是大作家张恨水的亲弟弟,他曾和章伯钧等一起创了现在的中国民主同盟(民盟)。当时的热血青年,不容置疑才华横溢,但现在是戴帽历史反革命。对从小就被抄家,岐视惯了的我来说什么戴帽不戴帽的无所谓。可相比较而言对姑姑的确还是比对姑父要亲近得多。</p> <p class="ql-block">年青时的二姑申圣羽(申蟠凤)</p> <p class="ql-block">第一天见到二姑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姑姑穿旗袍我是没想到的,因为那时在兰州如果有人敢穿旗袍、裙子等会被人骂做资产阶级的奇装异服而被批判的)。干净、利索比我想象中清瘦些。二姑父穿一件白色无领短袖汗衫。中等个脸色粉红,不怎么说话,但总是露出牙龈的微笑着。</p><p class="ql-block">微笑着不爱说话的二姑父几乎包揽了全家的所有家务,成天忙忙碌碌,买菜做饭。一天清晨姑父出门买菜,回来时手里拿着专门买给我的几支翠绿的大莲蓬,笑嘻嘻的递给我。用他那浓郁的南方口音叫着我说:安安,新鲜莲蓬。慈祥的脸上满是欣喜。然后他像教小孩子一样认真耐心的教给我如何从莲蓬上取下莲子来吃。我津津有味地吃,觉得好吃又好笑,但更觉得好感动!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直接从莲蓬上摘下来吃的新鲜莲子,是这位不爱说话,满腹委屈戴帽子的二姑父专门买给我吃的带莲蓬的莲子。自此以后只要碰到卖莲蓬的,我总是不论贵贱,买来品尝。口中新鲜莲子回味无穷,姑父满意的笑脸跃然纸上,呼之欲出。为此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又逢莲蓬上市时》回忆这段经历,无奈手中二姑父的素材实在太少了,文章刚开了个头收锣罢鼓了。</p><p class="ql-block">二姑父不爱说话我很能理解,是我,我一句话都不想说!所以除了平时帮他做饭买菜时的生活聊天外没有专门有意和姑父深聊过。一天傍晚一壮哥回家了,晚饭后活跃的壮哥提意让大家表演节目乐呵乐呵,他自然首当其冲表演第一个节目。我记得很清楚他表演的是侯宝林的相声《醉酒》,他一个人声情并茂的把俩醉汉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逗的大家伙捧腹大笑不止。然后大家起哄让我也出节目,我哪有大表哥那水平?正当扭扭揑捏不知失措时,不爱说话的二姑父大声说:让安安唱首歌吧,她平时帮我切菜时总是哼着歌来着。我楞住了,原以为不说话不爱管事的二姑父竟然在默默地观察着我,关心着我。我开始有了找机会和二姑父聊聊的想法。但很快有个去北京的机会,我离开了武汉,离开了微笑着不爱说话的姑父,也错过了和他深聊的机会,去了北京。</p> <p class="ql-block">老年的二姑和二表哥张一龙</p> <p class="ql-block">三姑申韬(申蟠鹤)</p> <p class="ql-block">如果说对二姑是崇拜的话,对三姑就是真正敬仰了。三姑从小参加革命在申家人中是很了不起的!尤其是听说三姑父曾和李大钊一起坐过牢,因此腰腿都受了伤,落了一身毛病时真正是打心眼里敬佩!</p><p class="ql-block">第一次见到三姑,她正在一家像古建筑群改建的医院药房里上班。三姑个子比二姑略矮,脸型像极了爸爸,没说话先笑,总是笑声朗朗令人欢快。那次到保定,印象最深的是家里不大的高高的窗台上摆放着的红黄的柿子和晚上睡觉时姑姑给我们換的新枕巾。估计三姑家有来人换枕巾的习惯,所以我现在也有了客人来家换块新枕巾的规矩。</p><p class="ql-block">第二次到保定就是跟姑姑要小米啦。三姑给我喝了绝好喝的小米粥,于是我就直接跟姑姑要小米带回兰州,姑姑说柴沟堡的红小米是最好的了让我回老家柴沟堡时跟大娘要。结果回到老家大娘告诉我,老家的红小米早都没人种了因为产量小挣不了钱。所以到现在为止我没吃上老家的红小米也没吃上柴沟堡的熏肉。是有点儿遗憾哦!</p> <p class="ql-block">大爷、三姑和少琴,玉兰姐和她的女儿小榕、小彬。最小的孩子是谁呢?肯定不是少琴的孩子,因为少琴只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宁宁和静静</p> <p class="ql-block">本应该再检查,再让哥哥姐姐们指正、指正的,但真累了,真正体会到了提笔后的不易。不想再动笔了,就发了吧,错就错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