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四六六厂的“七〇届”还能想起? ——赴川50周年纪念(上篇)

陆明

<p class="ql-block">新年伊始,部分朋友于金沙江路的“榕港海鲜酒楼”欢聚。畅叙之中,说到了今年8月,正是我们赴川50周年的“日脚”,好想当年的同事能聚在一起,互相见面,回忆往事等。</p> <p class="ql-block">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们也已迈入古稀之年,有两鬓斑白的……难忘当年的往事。近50年过去,某些情景,仍能从脑海里涌现,由此,向“1975”深深地凝视。</p><p class="ql-block">回想那年的8月某日,我们这群二十二、三岁的热血青年,告别了父母兄弟姐妹,告别了工作学习近四年的上海江南造船厂,告别了大都市上海!毅然踏上了“东方红37”客轮,前往祖国西南的永川466厂,开启了人生道路的新一页,大道理上的为“三线”军工事业“贡献力量”。</p> <p class="ql-block">第一章 8月9日!大达码头上船!</p><p class="ql-block">哪一天上船的?“8月9日”!胡一张岳平俩,说了斩钉截铁,难忘!</p><p class="ql-block">估计也有朋友记住了,毕竟是离开上海的日子,难忘!</p><p class="ql-block">岳平兄,挺“牛”的,7年前已有“文字记载”,见附图。</p><p class="ql-block">还有钱玉成张建国俩记住了,是在十六铺的“大达码头”(外马路*号)上船了!这与他俩对南市区的“城隍庙”“大东门”等烂熟于胸有关。</p> <p class="ql-block">何小芬:“大达码头上船的!阿啦屋里就在码头斜对面(龙潭路)!”</p><p class="ql-block">徐佳选:“8月9号!大达码头上船!‘东方红37’!师傅在船舱里与我话别,开船后才发觉,交通艇过来靠帮,他才下船了!”</p> <p class="ql-block">当年同船赴432厂的“七〇届”朋友,五年前(2020.06.13)于网络文章《一个上海“三线人”的老去和归来》后面跟帖,也写了当年乘坐的是“东方红37”客轮! </p><p class="ql-block">更可贵的是,蒋国玲还珍藏着那张“旧船票”!该船票,清晰地印证了以上朋友的记忆完全无误。</p><p class="ql-block">03.06周广星在“466老友群”里也晒出了该“旧船票”。亦是有心人,难忘当年的旅程。</p> <p class="ql-block">告别大上海,去往陌生的地方,虽说早就知道了,但只是浅浅的意识。真到了那一天,不免惆怅。汽笛一声,客轮于10:00启航了。面对送行的亲友,船舷边,“七〇届”多人泪红了眼……</p><p class="ql-block">“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李白)</p><p class="ql-block">出黄浦江吴淞口左拐进入长江口……江水不断向东逝去,不安的情绪开始减弱,船上的说笑声多了起来……</p><p class="ql-block">466厂供应科的张震尧携女儿同船返厂。小女孩约3岁,活泼可爱,于船舱中部,多次见有秦梅芳沈良勤等逗她欢笑。</p> <p class="ql-block">第二章 我们,踏上了永川!</p><p class="ql-block">某一天的下午约4点,我们这批“七〇届”155人乘火车到了永川站。厂里派来多辆解放牌卡车接我们。“还敲锣打鼓了”,钱玉成回忆说。</p><p class="ql-block">我还记得车厢前两侧插了红旗,迎风哗哗响。</p> <p class="ql-block">杜仁慈及胡一何小芬:“是坐火车到永川,再乘卡车到厂的。”</p> <p class="ql-block">我们踏上了永川!</p><p class="ql-block">卡车穿过县城闹市,又行驶不多时,来到了厂生活区。一条南北向的主干道,斜着向上,约呈30度,好陡!这在上海是见不到的。两旁各有三四幢民居,三、四层的楼房,灰砖墙斜坡顶。</p><p class="ql-block">女同事去了东半区的12号楼14号楼。</p><p class="ql-block">我们男同事则到了西北隅的20号楼,三层,有东西两个单元。每个单元有5户,四户是套间。每户分配住三四人。进门处是厨房,有柴爿灶膛。</p><p class="ql-block">楼下不远处有一小锅炉房,17:00开始供应开水,放完算数。时常有人提了热水瓶悻悻而归。1977年后改善了,山下建了大锅炉房,热水不断。</p><p class="ql-block">各层楼梯拐弯处有一小间,有一水槽,说是倒尿罐的。楼外不远处有公厕,但,是旱厕。</p><p class="ql-block">20号楼,处于生活区的最高处,于东单元,往南可以俯瞰大半个厂区;西单元的视线被前面二幢楼挡住了。</p> <p class="ql-block">以上到达的场景,放某些文学作品里,有人会说是“一片欢呼声”。但在我们这里,扯淡!</p><p class="ql-block">大件、小件行李,已摆放在宿舍里<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开始拆包……我临时去楼下,见到两位兄长,其中一人对我说:“拿(沪语音:你们)来啦!拿格(沪语音:你们的)行李上午才搬好,阿啦(沪语)也帮忙了”。后几天,在“动力科”车间,见到他俩,方知是张忠宝叶功祥兄长,他们是1969年10月从上海到“466”的,据说有36人;早期在“江南技校”待过。 </p><p class="ql-block">傍晚,凭发放的就餐券,陆续有人下山去厂食堂打回了饭菜,红烧肉及素菜,放了辣椒!我是艰难咽下了。哎,大师傅,咋脑筋,我们刚到四川啊,你就不能搞点不放辣的? </p><p class="ql-block">钱玉成:“就餐券,有印象。我是由裘加根派了他儿子裘鸿翔来接,去了他家里吃夜饭的。”</p><p class="ql-block">裘加根师傅后来还将家里的一张圆桌送给钱玉成。我们时常搬用该桌,三三对阵“大怪路子”,断续开心了一、二年。好人,裘师傅! </p> <p class="ql-block">晚间,徐仲芳师傅到了20号楼东单元的303室看望我,他说:“士荣来信了,以后有困难可找我”。徐与陈年轻共事时是挚友。我能得到前辈的照拂,三生有幸!</p><p class="ql-block">1975年6月最后两天(7.1起不用上班了,等候通知赴川),我在陈士荣师傅(回到车间近三月)指导下,突击“恶补”,掌握了仰焊技术(因自制件车间都是平地作业),焊花多次溅到了“后始颈”里也顾不上烫了。他说:不会这一手绝技,就不是一个老练的焊工!果然,到“466”后偏偏遇上了登高作业全位置焊接,若没那一手还真不行!</p> <p class="ql-block">夜深,安静了……我始入睡。后来听说那晚有多人落泪了。</p><p class="ql-block">“七〇届”,不平凡的群体。1966年起!小学学业被断了尾巴,闲置社会近两年。1970年夏中学毕业,又遭耽搁,秋季开始去了工厂、农村,所谓的“学工”“学农”过渡了整一年。不平凡的年月,个中酸苦,你知我知。蹉跎岁月!</p><p class="ql-block">往后的路程如何,谁清晰?</p><p class="ql-block">那一天,8月几号?多位同事,如今都说不准了。</p> <p class="ql-block">第三章 重庆,我们过渡了三宿</p><p class="ql-block">有老同事说了在重庆是住了2宿,但记不起到重庆的日期。现在若查出我们到重庆的日期,再推定到永川的“日脚”,将它作为我们赴川的纪念日,也是有意思的。</p><p class="ql-block">我意见,到永川那一天,是8.19!我记得,到厂第二第三天,有无精打采的,懒得上街逛,我是其中之一。第四天,我才上街,寄信等,还逛了永川县城的新华书店,买了“中国地图册”,简装本,16开,横版;白底黑字,铁路是红线标注。我在背面写了“1975.8.22”!印象特深。直到1998年我在上海的“农工商”出租汽车公司更新了多本地图册后,才把那本横版的废弃了。</p><p class="ql-block">今年02.16上网搜索,居然看到了,就是记忆里的那种地图册。</p><p class="ql-block">汪家桢:“到永川是8月19日,这,我是记住的”。</p> <p class="ql-block">还有以下四点,可以佐证我们到达重庆的日期是8.16。</p><p class="ql-block">1.432厂的“七〇届”朋友回忆,说他们是15日夜晚靠码头的。毛志强,也说是!“上船那天是8月9号!我记住的。万县气枪的事也知道一点。”</p><p class="ql-block">毛志强后于1977年春去了上海的“交大”深造。</p><p class="ql-block">我印象中那个夜晚约9:00客轮靠泊码头了,432厂的“七〇届”陆续下船,囤船上人声鼎沸。我靠着船舷观望,再见了,兄弟们!据说他们一伙有六百五十余人。</p> <p class="ql-block">2.估计“东方红37”凌晨3点启航(行李卸载大约五六小时)。该船嗣后于白天约11:30靠泊重庆朝天门码头了,显然是8.16。据悉涪陵到重庆,上水八、九小时可达。另,与432厂的“七〇届”分别后的第二天白天里,没感觉捱过很长的时光。</p><p class="ql-block">3.网络文章《一个上海“三线人”的老去和归来》篇首有“……东方红客轮缓缓停靠在重庆朝天门码头,7天6夜的旅程……”,说了“七〇届”的沈某,上海新中动力机械厂代训,1975.10.20乘船到重庆,再去江津467厂的故事……</p><p class="ql-block">那时上海到重庆的客轮上水航行都是7天!我们乘坐的“东方红37”因万县气枪事件被延滞了一天!</p><p class="ql-block">4.长江三峡游至今火热,宜昌到重庆,其中“黄金”1~8号豪华游轮(1.2或1.7万吨型)丰都到重庆段航程,约13小时,设想,减去丰都到涪陵近4小时,涪陵到重庆段,正好9小时!何况“东方红37”是“小块头”,体量只是“黄金”号的五分之一或七分之一!“轻舟已过万重山”,是有点道理的。</p><p class="ql-block">02.27我致电上海长江轮船公司,请求查阅“东方红37”五十年前的航运日志,对方答应了,择日通知我去档案室。若资料显示“东方红37”是16日抵达“朝天门”,则我们驻足重庆三日便毫无疑问了。</p> <p class="ql-block">我们离船上岸。出栈桥上行,见坡道两旁站了不少民兵,背着枪,像是“夹道欢迎”。事后悉是厂方联系了重庆方面,为防备万县的人来滋事。万县的人为那气枪被“撸”事件多少有怨气!</p><p class="ql-block">我们被接到了重庆宾馆。邬裕定厂长冒着酷暑,专程来到重庆,由领队韩月笙裘加根两位师傅陪同,代表厂部领导层亲切会见了我们这些“七〇届”!</p><p class="ql-block">曾有一面容端庄较严肃的中年男士到我就座的餐桌来点校人数。后10月初我再到重庆,于下榻的黄花园“三所”见到他,悉是曾金生师傅,厂供应科常驻重庆的大员。</p> <p class="ql-block">钱玉成与我印象中是住了3夜。第二天(17日),厂方安排大家去红岩村游览,还去了白公馆渣滓洞参观。</p><p class="ql-block">我没能去,因为有江南造船厂自制件车间的赵九英技术员委托我为她在北碚工作的弟弟赵福祥捎带了一个五斗橱,嘱我争取在重庆码头帮他提出。好在得裘加根师傅许可,这天近中午装运行李那阵我与赵福祥就幸运地找出了他的五斗橱,提了出来!难忘裘师傅!他当时在码头仓库里指挥,满头大汗。</p> <p class="ql-block">到宾馆的第三天,因太热,我至下午才出去活动,去了对面的“新华日报”旧址,观摩一阵,后在附近转悠了一下。10月初我二到重庆,方知那里就是重庆有名的地标“七星岗”,颇有典故。离“解放碑”约一公里。</p><p class="ql-block">第四天,也就是19日!我们离开宾馆到了火车站(后悉那里名菜园坝),乘火车前往永川。再见,重庆!热浪滚滚的山城!</p><p class="ql-block">8.19,我们到永川的“日脚”!</p><p class="ql-block">谁能料到,16年后的同一日--8.19,竟成了苏联历史上的沉痛记载——政变。苏共部分巨头软禁了总统戈尔巴乔夫,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导致了12月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宣布独立!12月末正式宣布“苏联停止存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续,有“中篇”及“下篇”) </p><p class="ql-block"> 2025.03.15定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为配合本文,选用了诸多同事朋友的近影或旧照,因精力有限疏于联系,难免有不周之处,祈望海涵。另致谢意!</p><p class="ql-block">若有异议,笔者稍后可以更动、删除等。谨告。</p><p class="ql-block">另,笔者极希望有朋友能提供李荣耀秦兆凤朱贵林朱秀英的照片(各二三张,半身的影像最佳--便于裁剪;不论年份了),后期可以添加进本文。不胜感谢!</p><p class="ql-block">建议加我,建立微信朋友关系,便利发送图片(尽可能“原图”格式发送)。后期保留或删除“微信朋友”,悉听尊便。再谢!</p><p class="ql-block">我的手机号如下:13651891429。</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