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

陈广祥

新婚的顺子，被行政拘留，在矿区传开了，刚被释放出来，还在蜜月之中，又一次被戴上了手铐。

家住矿区的顺子，父亲是一名矿工，母亲没有工作，为了家庭收入，当了一名临时工，在煤仓捡矸石，工作辛苦。

俩口子年过四十岁，儿子才降生，儿子出生时，不够月份，身体单薄，经常生病，常往医院跑。

父亲希望孩子健康成长，给儿子起名叫建顺，意思让儿子健康顺利，小名叫顺子。谁叫康顺，人们不知。可一提顺子，邻居都晓得。

人过四十，来个儿子，再想弄个“连弟”，不可能了。顺子娇生惯养，都是自然形成，又是独生子，父母的溺爱，也属于正常，谁叫是棵独苗儿，需要父母的呵护。

母亲没正式工作，去做临时工，俩人挣钱，家里不差钱。可在顺子教育上，老俩还是欠缺，认为有钱，就会让顺子健康成长。

顺子上小学时，经常逃课，跟父母要钱买烟，招一帮孩子野外抽烟。看着顺子这种情况，母亲只好辞掉临时工，专职在家里，照顾顺子。

可顺子养成坏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不好回改。等上中学时，顺子的表现，更加放肆，被老师请家长，也是常有的事。母亲无能为力，只能让父亲去，可父亲去了，也没办法，只好说：“既然叫顺子，那就顺其自然吧，树高自然直”。顺子养成的坏习惯，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蛮应母亲说：“人家是穷养儿，富养女？你倒好，把祖宗的话，却弄反了，来个富养儿。

老俩为了满足顺子私欲，用钱去堆，没看顺子有啥出息？这样下去，顺子不但不顺，要成“逆子”，到时哭都来不急”？

都怪你，你就没责任？顺子是咱俩的孩子。可顺子的事，你管过吗？古人云：“小树不阔不成才，你弄个顺其自然，还给起乳名叫顺子，从小到大，那儿他顺过”？

顺子也确实不顺，让父母操心，上中学那年，顺子跟别人一起，跑到火车站，爬进火车厢，扔下两箱压缩饼干，被人当场抓住，送进派出所。顺子当年还是未成年，又不是主谋，被罚款教育。

顺子缺嘴吗？肯定不缺，愣跟一伙孩子要尝尝压缩饼干的味道，说吃一点喝点水能饱一天，才蒙生去弄点。人家的压缩饼干，可是军用物资，正送往前线。顺子的行为，占了未成年光。

顺子中学刚一毕业，赶上了待业，自然成了待业青年，社会闲散人员，父母看着犯愁。

愁中寻路，顺子父亲听说：“局煤炭技校，在矿区招生”。顺子父亲想：“既便是走窑，也让顺子去，可去不是嘴说去就去，需要文化课考试，才能获得入学资格”。

顺子父亲舍脸求人，听说文化课考试，由矿教育科负责，去求教育科邵科长，让邵科长帮忙，对顺子文化课考试，要人通融一下。

邵科长是六八学生，来到煤矿，跟顺子父亲一个班，顺子父亲是班长，在井下一次事故中，顺子父亲曾救过邵科长。邵科长进步很快，不但当了班长，还当了队长。在老中青三结合中，当了段党支部书记，后来调入矿机关，当了教育科长。

顺子父亲知道文化课由矿教育科负责，又知道邵科长，只是没有联系，遇见事去找人家，人家会帮忙吗？

顺子父亲带着忐忑之心，去了矿干部大楼，敲开邵科长办公室。

只听屋里一个熟悉的声音：“请进”？顺子父亲推开办公室门，邵科长正看文件，抬头一看，忙放下文件，嘴里喊着：“老班长？说着起身跟老班长握手，让老班长坐在沙发上，然后给老班长沏茶，放在茶几上。

邵科长？老班长，您别这么称呼，就喊我小邵，没有您，那有我的今天，还记得在井下出险，您挺身而出，将我救出，一辈子感激您。遇到了我，你遇到谁，都会去救。救跟救不一同，您是老班长，井下经验丰富，才有我的今天”。

“老班长喝茶，今天您找我，肯定有事呗”？您说，只要我能办，决不含糊。今天来，真有个事求你帮忙，局煤炭技校招生，我想让顺子去，可又有文化考试，怕顺子过不了。

你看顺子在家待业两年了，一直没有工作，在家里惹事生非，让顺子去技校，虽然艰苦些，又危险些，总算有个工作，也许让我省点心！顺子的身体，不用担心，只是文化课，还真让人担心。顺子的学习，估计你也知道，文化课考试，还得走关系。听说文化课考试，由教育科负责，今天来找你，主要是让你对顺子的文化考试，能否通融一下，让顺子考过？

老班长，这事不算事，顺子只要愿意，我来安排，您要保重身体。既然能办，那就太感谢你啦。老班长，您太客气了，矿工后代，想来咱矿，当然欢迎。

在邵科长安排下，顺子通过考试，并顺利被局煤炭技校录取。两年的学习，顺子有进步，不但认头，也没惹事，毕业之后，分配在煤矿。

知道顺子毕业，邵科长看了名单，有顺子的名字。还是邵科长说话，顺子没去一线，去了矿地质科。

顺子工作有了着落，相比待业的人，还了工资收入，省着跟家里要。顺子的财务自由了，花钱大手大脚，没事招一帮伙伴喝酒，顺子总是做东。毕竟顺子在待业青年里，还算个佼佼者，有了工资收入，不向父亲伸手，走起路来，也是挺胸抬头。

顺子不知，这份工作，有父亲的人情，托人让顺利过关，不然的话，顺子学习成绩，肯定过不了，甭提入矿了。

顺子上技校时，让父母省了几年心，一但有了工作，儿大不由爹。这时顺子父亲被查出尘肺病，办理了退休手续。

母亲也不在做临时工了，在家专职伺候顺子父亲，患有二期尘肺，顺子父亲讲：“在职业病里，二期尘肺，还是重症患者，看来日不多了”。

惹事常态化了，可娶妻生子，可是家庭延续的事，还要抓紧时间，给顺子介绍个对象，老两口盼着早日抱上孙子，享受天伦之乐，也能安心度过晚年。

邻居大妈说：“你家顺子爱惹事了，可不是吗。从小没管出来，四十得子，养得又娇，您俩没少操心。顺子长大了，跟父母犟嘴了，四乐劲还犯脾气，早点成个家，让媳妇管管，也许效果好些”？

顺子这样，谁能跟他呀？整天惹气，不行娶个外地姑娘，谁不想进北京？何况您家庭条件不错，别人都是一间半房，您家却是两间三室，住房宽敞。

邻居大妈这么说，顺子父亲琢磨，还是有道理。儿大不由爹，顺子该娶媳妇了，不如托人给顺子介绍个姑娘，进了家门，家庭和谐相处。随着年龄增大，家里的事，让儿媳妇代管。

顺子父亲托人，介绍个四川姑娘，还真有缘，俩人见了面，都各自喜欢，好像是天生的一双，就等着顺子去娶。

既然双方都愿意，顺子父亲瞧着姑娘，不但漂亮，身条又好，皮肤长不像农村人，倒像城里的姑娘。俩人接触一段时间，便举办了婚礼。顺子父亲在矿区，还是有老面，托人要了一间平房，作为顺子的新房。

姑娘娶进门，给家带来兴旺，三天回门，还是老理儿，四川老家太远，俩人去了县城，吃了一顿饭，回来时进入了矿区，从顺子身旁擦身而过长发男子，刚从矿浴室出来，不但留着长发，还穿着一件花衬衫，看背影看像个长发女郎，可正面一瞅，却是个长蛋籽的人。

顺子口头语：“瞅你丫内操兴”？那人回过头来，“你骂谁？瞅你丫内操兴”？妻子拽了顺子一把，顺子那能吃这亏，一把揪着那人长发，向旁边一拽，那人弄了一跟头，起身跟顺子抓弄起来。不知谁报了案，俩人被带进了派出所。人家有证人，顺子媳妇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啥也说不出。最后处理结果，顺子不但赔人家身服，还被刑事拘留十五天。

顺子关进拘留所，顺子媳妇只是哭，这刚结了婚，还在蜜月中，顺子属于实习阶段，估计没进入正题，从洞房进了牢房，让人着急。

父亲感到茫然，顺子的性格，跟他父亲不同，他父亲一生老实憨厚，从来不惹事，弄这么个儿子，整天惹是生非，让家里不消停。

都知道顺子性格，总爱抱打不平，看不惯别人，又爱招猫递狗，遇上不顺眼的人，“瞅你丫操性”？这是顺子的口头禅，这句话，也是惹事的根源。遇上软弱者，人家忍气吞声，不跟顺子一般见事。遇见强横者，控制不好情绪，顺子挨凑，也是常事。

本来娶妻准备生子，蜜月不好好度，这娶了媳妇，应该收敛一些，没事陪媳妇逛逛什么街，干点正事？整天喝了点猫尿，让大脑神经失去了理智，路遇长发男子，人家内操兴，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顺子说人家有点像，瞧着人家别扭，便出口伤人：“瞅你丫内操性”？让顺子不爽，然后骂一句：“你丫找抽”？于是三下五除二，俩人干了起来。路人也拉不开，才报了警，顺子被警察抓了。

顺子被送进拘留所，酒劲才醒，心想：“都是酒惹的祸，进了拘留所。即便不喝酒，碰上了不顺眼的人，顺子也会挑衅人家。

听说顺子被拘留，妻子非常伤心，刚嫁入北京，正属蜜月心欢。父亲着急，想办法托人，那儿有熟人？一辈子当矿工，公安局又没有门路？

不听话的顺子，家里娶了美人，还不收剑，惹出事来，让新婚妻子，守了空房，也是造孽啊！父亲嘴上说，还是于心不忍，心里不是滋味。于是，让儿媳妇去探望。

顺子的妻子，从外地嫁来，当地没有亲戚，却是个美人，穿着一件旗袍，齐耳的短发，前挺后撅，脚踏双高跟鞋，如同民国少女的风范，靓丽多姿，看着招人喜欢。

从四川嫁来，新郎遇上牢狱之灾，行政拘留十五天，进了拘留所。顺子的妻子也着急，毕竟拘留所的滋味，可不好受，在外感觉十五天不长，转眼就过去了，在拘留所可是度日如年。

父母心疼，儿媳妇着急，去拘留所看看，让她带点食品，安慰一下，要尽快改正错误，出来从新做人。

顺子的妻子不爱露面，也怕招惹是非，面对顺子的事，也要硬着头皮，走出家门。拘留所离顺子家不远，公交车非常方便，顺子的妻子从商店，购买顺子爱吃食品，向拘留所走去。

拘留所戒备森严，不同于监狱，外面很静，没事谁来里？在拘留所，顺子的妻子，不但见到顺子，还遇见了邻居小李。小李是治安处警察，跟顺子住邻居，顺子媳妇不熟，人家刚嫁过来，却跟顺子非常熟悉。

顺子送进拘留所，小李认出了顺子，心想：这不是五一节刚结婚的顺子，转眼间进了拘留所。小李看顺子的卷宗，因聚众打架。

顺子的妻子，说是看顺子，知道是刚进门的新娘，等出来时，俩人寒暄了几句，又是邻居，让小李关照？小李并没说啥。

俩人寒喧，赶上治安处长巡视，被处长瞧见了，也是无意看见小李跟人说话，站在一旁，还是个美人。

处长望着旗袍少妇，脚踏一双棕色高跟鞋在走廊里，那声音带有节奏，望着少妇远去的背影，处长心动。

处长有其爱好，正想寻找目标，少妇从眼前走过。处长过来问：“小李，你认识那个人？小李回答：“她是康建顺的妻子，我们两家是邻居，都在矿区居住，今天来探望顺子。

我劝了她两句，既然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十五天拘留，很快过去，俩人可以团圆，让她耐心等待吧”。

处长问，“俩人刚结婚吗，顺子就进来了”？小李回答：“应该是嘀，还在蜜月中，也是难舍难分，都是过来人，知道新娘的苦处”？

小李的话，让处长心里盘算。小李又说：“顺子看来也是初犯，又处在新婚蜜月。处长？在您权力范围内，弄个减半释放，新娘必然感谢您”？

处长听了，并没有表态，只是告诉小李说：“明天让她来办公室，具体了解一下，日后再说”？

小李下班回到家，顺便告诉顺子父亲，让顺子的妻子，明天去治安处一趟。

父母说：“明天去不能空手，要带个红包，顺手给处长，当官办事靠权，百姓办事靠钱，你掂量着办？明天一早我去银行取钱”。

不用了，顺子的妻子心里明白，并不是钱的事。顺子的事，说轻了拘留，说重了判刑，处长要看表现。

顺子的妻子，仍然还穿着旗袍，只是手拿的提包，换成肩挎鹿皮小包，去了治安处。处长在办公室，看桌上一杯上等西湖龙井茶，都是茶尖，在杯下浮着。处长端杯晃动，放在嘴边刚要喝茶，瞧见少妇进来，忙把茶杯放下。

处长两眼放光，在拘留所，处长只看了侧面和背影，让处长朝思暮想，今天正面交谈，让处长鼻孔冒血，真是一个极品少妇。

处长火上得太大，自从妻子病逝，需要败火。处长心里琢磨，再美的妞儿，也不能盲目，不然毁了前程。还是先送个人情，再寻找机会…。

处长下令，一周后顺子提前释放。当顺子走出拘留所，心想：在拘留所这一周，吃窝头就咸菜，肚子里没油水，约几个好友，晚上搓一顿，先解解馋，补充一下营养，然后再回家，准备跟妻子大战几个回合。

顺子望了望天空，仍然还那么蓝，望着晚霞，眨了眨眼，离开了拘留所。

顺子并没有回家，招集几个伙伴，选在如意饭馆，为顺子接风洗尘。如意饭馆并不大，老板是一名矿工，改革开放时下海经营，开了这家饭馆，取名如意饭馆，馆名，还是矿长提名并书写。爱喝小酒的人，下班都来如意饭馆，来一杯二锅头，弄两个小菜，也是边说边聊，还是挺有情调。

顺子经常来，约上几个好友，相聚在如意饭馆，喝着小酒，畅谈友谊，沟通感情。一位好友问：“顺哥，拘留十五天，这刚过一周，就出来了，花不少钱呗”？没花钱，你嫂嫂去了一趟治安处，我就出来了。还是嫂嫂有魅力，说服了处长？别瞎说，还是我表现好，才提前释放了！出来还没见着嫂嫂吗？没有，刚一出来，想招集伙伴，相聚在如意饭馆，要两瓶二锅头，哥们今晚要痛饮，喝个一醉方休”。顺哥，喝醉了回去还行吗？少废话，不是你操心的事。

顺子说得即兴，这时走进饭馆一人，还跟着一个人，那人满脸胡须，坐下面朝顺子，要了几个菜，拿出一瓶古井贡酒。顺子端起酒杯，瞧见古井贡酒，又看见满脸胡须的人，心里不舒服。

见了这阵式，顺子开始挑衅？嘴里带着脏字，骂骂咧咧，感觉七个不服，八个不奋，老子天下第一。满脸胡须人，斜眼瞧了一眼顺子，让顺子不爽，情绪失控，张嘴骂人：“瞅你丫听内操兴，喝他妈的古井贡酒，就显着牛逼”。我们喝什么跟你有分毛关系？满脸胡须人顶了一句。

顺子心想，本来心情挺好，被满脸胡须人这么一搅，心烦意乱”？满脸胡须人说：“小孩蛋子，炸什么刺，不看这是什么地方”？顺子听了，火气更旺，咋能忍忍气吞声？不是顺子风格。顺子一怒之下，随手将酒杯里的酒，向满脸胡须人泼去，瞬间开打。

顺子被拘留，也是打架引起，一周拘留经历，并没接受教训，也没有痛改前非，仍然脑袋一热，好像酒精刺激，却难以控制，瞬间惹下了大祸。

如意饭馆里一片混乱，板凳横飞，乱作一团，不知谁报的警。正打得热闹，警车的笛声，划破了夜空。听了警车笛声，顺子才住手，知道又闯了祸。

警察进门，看见顺子，不问青红皂白，将顺子双手铐上，推上了警车。

顺子被警察带走，估计挺严重，刚被释放出来，还没跟媳妇亲热，又被戴上手铐，警车的笛声，响彻矿区，让顺子心里胆怯

顺子又被警察抓走，在矿区又一大新闻。有人说：“第一次进去，提前释放，再一进去，有了前科，属于屡教不改，必然要重判”！顺子母亲听了，当时晕了过去，被送进医院。

顺子父亲说：“看来顺子这名字，还起得有问题，总是往相反方向发展，这名字抵改，不能叫顺子，要叫逆子，也许会好些”。顺子妻子不言语，邻居感到震惊，让小李感到忧虑。

顺子父亲说：“你婆婆在住院，我也出不去，顺子的事，全凭你打点，看来从轻处理，属于治安处管辖，还得去求治安处长，事情大小，全凭处长说话”。

顺子不争气，让妻子出面，换来顺子提前释放，不太仗义。邻居小李说好话。还是顺子妻子美貌身材，在拘留所邂逅，让顺子出来团圆。

顺子回来，本来是好事，跟妻子团聚，却跟一帮胡朋好友聚，在如意饭馆，还要接风洗尘，又惹出大祸。

顺子父亲讲，“既然去求人，不能空手白牙，全凭一张嘴，要讲究，还要付出，目前人情淡薄，不管是人，还是拿物，抵占一头”。

父亲理解，家里这一棵独苗，自小养大，陪养上学，托人找工作，又娶了媳妇，本来老俩该享受天伦之乐，没想到喜中出乱，都是酒惹的祸。如果这事处理不妥，非弄个鸡飞蛋打，父母心血，也是白搭。

顺子的妻子，仍然像上次的打扮，旗袍一穿，显着优雅，风趣犹存，迈着小步，向公安局走去，来到治安处，不见处长，可一打听，处长外出开会，晚上才能回来。

顺子妻子正在犹豫，从旁边屋里出来一个穿制服的人，也可能是治安处民警，瞧着身穿旗袍的少妇，便问道：“您是找处长吗”？顺子妻子说：“我是找处长”，民警说：“处长去市里开会，晚上才回来，您要有急事，晚上来找处长”？说着，民警把要见处长地址，告诉了顺子的妻子。

当天晚上，顺子的妻子，按照民警告诉的地址，如约而到……。第二天上午，顺子妻子才回家。

父亲问她：“顺子的事，办得怎样？顺子妻子并没说话，坐在新房里，愁眉苦脸，还是不停地哭。父亲没敢再问，知道事情办得不妙，究竟怎么不妙，处长说些什么？顺子妻子一概没讲，只是在新房里沉默。

第二天，父亲问：“顺子的事，处长答应办吗”？顺子妻子站起来，环视一下周围，便跟父亲说：“处长受了处分，被降了职，离开了治安处，去市里一家派出所任副所长。

顺子的事不太好办，只能顺其自然了，父亲没再说话，看顺子的妻子，应该是知道了结果。

两个月后，家里接到判决书，顺子被判有期徒刑三年。想想这三年时光，对于一个新婚少妇，如何去忍耐？老俩不敢多想。

没过几天，顺子的妻子，穿着旗袍，打扮的花枝招展，优雅的离开了家，坐上奔向市里的公交车，看来新婚少妇有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