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耍猴</p><p class="ql-block"> 老王,耍猴?谁能信啊?</p><p class="ql-block"> 前些时候,老王制造了一个自己唱歌的小年糕视频。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那唱腔,那音色绝对不亚于李双江,蒋大为。无不为人拍手叫绝。再看那镜头做派,真像是量身定做,专家包装:一条红围脖儿,搭在肩上,在脖子上打了半圈,长长的一头在胸前一直甩到腰下,昂首挺胸,音响大开,头发输的賊亮,只是掩盖不住一个的老字,几根‘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被强迫,豪不服气地压在头顶上,随着情绪激昂的歌声振动,那几根老发蠢蠢欲动,随时都想打道回府。看得出,尽管眼角绷紧了肌肉,那双眼睛还是小了点。俗话说:眼大无神,眼小藏精。聪明的人都是满腹精轮,满腔计谋。眯缝起眼睛,把紧心灵的窗口,这是精明人常用的手法,只是为了防止外漏泄密。殊不知,经常眯缝眼,现在想挣大都难了。那双滴流乱转的小眼,不难想像上班的时候也是计谋多端,聪明过人。在他年轻的时候,上房揭瓦,爬树掏鸟蛋,搞个恶做剧,开个国际玩笑,的确不是一盏省油的灯。</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上班时,老王所在的班组可是全厂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班长姓韩,召工出来前,在农村生产队当队长,队里那百十口人,几十个壮劳力,十几头大牲口被他指挥的井井有条,地里秋收夏种,春播冬藏那样也没耽误。管理这十来个人的班组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技术员小高,姓高个不高,因为个不高,又精瘦,外号猴子。经常爱看闲书,能说善砍,能把水泥,沙子计算到零点几。安全员老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管是什么难活,重活,经他一指点那可是巧干加灵干,从未出过任何闪失。这三人加一起,分厂那几个领导谁也不是他们的个,在那激动人心的年代没少往班里扛奖旗;就是在那改革开放的年代也没少往班里拿奖金,分厂那几个领导真是把他们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也难怪,谁让人家能说会干加巧干呢?</p><p class="ql-block"> 这三人加一起,对外可是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处用,脑袋绝对够用,没有打不赢的仗,完不成的工作。闲下心来,你给我一计,我给你一谋,那脑袋绝对有富裕,上演了一出出班组板的三国演义。</p><p class="ql-block"> 事情发生在1988年,所在单位到沿河城帮助山里人修路脱贫致富,这艰巨的任务当然少不了老王所在的班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山里人就是对人实诚,给他们腾出最好的房子。这件房子临街,大门朝街,即是街门,又是房门,屋里一个大土炕,屋中一个火炉烧的正旺。进山扶贫好歹都是一帮秃小子,往火炕被窝一钻,暖融融的美不胜数。</p> <p class="ql-block">住了几天,发现,满不是那回事,这屋里炕上尽是虱子,跳蚤。那虱子最不是东西,专咬男人的隐私,哪儿见不得人咬哪儿,越是人多开会时,越是安静时它越是咬的欢。因为,它们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不敢把它们当众捉拿归案。真是抓住了你的软肋,咬住了你的命根。那跳蚤更难揍,一蹦三尺高,捉不住,逮不着。这到使我想起小时候,闲棉裤凉,不起炕,大人拿着裤子在火上烤,不忘用手轻轻一抖,那火里噼啪乱响,是在火烧跳蚤。</p><p class="ql-block">这些刁虫小计,也难不住他们。每人都用铁丝做个勾子,一头挂在大樑上,另一头,睡觉时,把衣服吊起来,让你虱子,跳蚤够不着。睡觉时,还经常来个‘一级睡眠’,就是脱得一丝不挂,一来不给虱子跳蚤留下一处藏身之地,二来身无二物——睡觉解乏</p> <p class="ql-block">天刚蒙蒙亮,猴子憋得内急,钻出被窝就往外跑,‘披个衣服别着凉’‘没事’老王没喊住他,跑了出去。老王拉开虚掩的门,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咣当一声把门闩锁上了,随后说‘耍猴的来了’众人一听,睡意全无。这穷山僻野,那来的耍猴,都爬在窗户往外看:猴子正光着屁股在街对面的茅坑洒尿。</p><p class="ql-block">猴子解决完私事,轻松了不少,往家走去,尿炕单逢连阴天,怕什么来什么,好像看见远处有人顺街走来,好像还是个女的。猴子紧走两步,推门而入,明明刚才虚掩房门,怎么被锁上了?赶快叫门吧,房门拍得生响,就是无人答应,赶紧又跑到窗户下,只是个子矮了些,跳起来才能拍着窗户,就这样一会儿大门,一会儿窗户,东窜西跳,就是无人答应。一时,明白了,这是有人使坏。这个气呀!远处那人越走越近,好像还是房东大妈?这可怎么是好,藏起来?这大街如果有个汽车,蹲下也行,没有,干干净净一条大街,无处躲,无处藏,把猴子急得,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没有,什么都没有。急的猴子,大喊也不是,小喊也不是;大喊怕惊动了街房,小喊又怕屋里这帮賊小子装聋听不见。那房东大妈可是越走越近,那门可是敲的越来越急。农村老人起的早,街上怎么了?隔壁吱纽一声,门开了,随后咣当一声又关上了。这样,吱纽,咣当</p><p class="ql-block">吱纽,逛当……也不知有几个人看见了,也不知有几个人假装没看见。猴子那个急呀!从前面看,男人那三大件被他抖搂的叮当乱响;从后边看,是那捂了多年,终日不见阳光的大白屁股,这会可是开了大光,献了大眼。老王觉得已到火候,心想那房东大妈也走近得差不多了,其实,人家大妈,一瞅不对劲儿,早就钻胡同了。大街也就他一个表演耍猴。老王随手拉开了门闩,接着咣当一声打开大门,紧接着,山响一样的大耳光重重的贴在老王的脸上,要不是众人相扶,连退数个趔趄,不摔个脑震荡才怪呢。紧接着撂下一句恨话:我是没刀,宰了你的心都有。吓得老王后脖根直冒凉气,深知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以致好长时间半夜惊醒,无端端头顶掉了不少头发,落下个‘地方支援中央’的毛病。</p> <p class="ql-block">山里人就是仁义,这场猴戏,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无人不知。但是,谁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准得给城里人留点儿面子呀!人家是来帮咱们修路奔小康,扶贫致富的呀!到是猴子蔫头耷脑,觉得丟尽脸面,三天后,找了个借口,搭车下山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在支农现场露过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