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添日记读后

若竹/52708852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老添就是老添,非常人也!</p><p class="ql-block">  周二晚,老添从微信上发来一长文,我扫了一眼,竟是篇写于元月十一日的日记,感觉怪怪的。我原本也有写日记习惯,从十五岁到二十六岁,写了整整十二年,直到结婚那天才断然收手,并将十几本日记“束之高阁”。之所以如此决绝,是因为从写日记之初,我就谨记着哪位名人说过的话,大意是:“日记是裸体的自己,不能人前展示……”至今,除了雷锋日记,我也从未看过别人的日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如今,老添将其日记推到我面前,让我看他的“裸体”,即使他不脸红,我还真有点尴尬。</p><p class="ql-block">  尴尬不如从命,那就看吧。</p><p class="ql-block">  刚看了个开头,忍不住拍案,果然是不同凡响:“周六,多云转晴,16~8℃,北风3级,湿度32%~27%。”记得那个细呀,连温湿度都标明了!</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写前夜:“昨晚0:26分开始休息,但至1:08分仍未睡着。首醒4:03分,此后不知怎么动了心思,竟睡不着。至6:10分左右,做腹部核心燃脂运动15组。做毕闭目养神,至7:10分,开始启动氢氧机进行吸氢气、氧气保健。同时做日常床上健身运动。”睡得够晚,醒得太早,满打满算,整晚睡眠不足三个钟头,比我的睡得还差。至于后来的床上功课,确有“裸体”示人的意味,幸好年近八旬的老添,已然没了初心,否则,还真有点儿令我不忍卒睹呢。</p><p class="ql-block"> 转入与我有关的话题后,便是流水式的记述,引起我注意的则是关于他外孙女的那段话:“承恩原不想去,后听说有红包领,就一起去了。”我这才恍然大悟,那天来山庄做客,老添已上初中,长得比他还高的外孙女,从头到尾,黑着脸,我看出这小丫头在闹情绪,但不明就里,却原来是因为我没给她红包啊。难不成是我失礼了?我本俗而不透之人,印象中,给小辈发红包,是年节的礼数,且须礼尚往来,我奉上,你递来,至于其他时段,他不送,我不还,没那么多讲究,再自然不过。记得,那年,旅居澳洲的同学景亮回国,来我家做客,见我儿子在家,拿出装有五十澳币的红包塞过来。这事,我一直挂在心里,至今仍为没机会还礼而惴惴。</p><p class="ql-block">  我很是纳闷,老添怎么就认定,我会给他外孙女发红包?</p><p class="ql-block">  我最感兴趣的是,老添怎么描述我的山庄。</p><p class="ql-block">  “庄园是一幢三层楼别墅,占地1亩。房子平常,而里面装修比较豪华。一楼大厅厨房,收藏不少玉雕、名画,茶几、沙发都是实木,有装饰壁炉,有个看家的大玉雕,恐怕要数万元。二楼主卧室和书房,都是实木床、实木柜子,柜子木叫加拿大红松。三楼是儿女们住房和活动室。有乒乓球台室,是他们夫妇经常玩的吧。外围用铁栅栏围着,是个矩形花园,匠心设计,环绕房舍四周,花园内种有不少稀奇古怪的花草树木。正门一入门就是花草,右边一棵比较稀有的紫花风铃正盛开鲜花。他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来称赞。其余三面是长廊式,有果园、菜园;有休闲的圆桌、藤椅,有葡萄架下的长椅,鱼池等。自种的香蕉已收获,拿来招待我们了。整体看,是休闲养老的好地方。”</p><p class="ql-block">  这段三百字的记述,算是日记的“正文”,基本概括了院外室内的状况,写得简捷而流畅,可要是以“江门一笔”的标准审视,就不能不说道说道了。首先,顺序没写对,由于进屋是要换鞋的,为图方便,大凡初访之客,我都会领着先看了花园,再进屋的,老添他们也不例外,但他却先内后外地写,与实情不符;其次,重点不突出,我为老添他们讲解是有重有轻,分详分略的,如院里的紫花风铃,不仅是我的“镇园之树”,且时值花期,我是连树种带故事加以介绍,可这在老添的笔下却未反映出来,诸如此类的还有客厅里的壁炉,他也是一笔带过,难以服人;再者,感觉出不来,文字的力量,远不止于记述,而是通过一连串的刻画,烘托出某种质感,如:罗汉松与景观石组合的韵味,壁炉跟油画搭配的奥妙,照片墙折射出的家族史,等等这一切所形成的独特风景,蕴寓着主人的哪些追求?</p><p class="ql-block">  也许,我作为山庄的营造者,对走马观花的老添,太过苛求?</p><p class="ql-block">  日记的后半段,老添还提到:“广州同学都来参观过庄园,我是最后一个来参观的。”这个说法,显然不能成立。我算了算,全班四十多位同学,除了过早离世的小江、卫平、黎轩三位,没来过山庄的有昭仁、宇明、老忠、湖南的作法及深圳的树谦夫妇、境外的美端和钟姐、美国的蕴明等,没来过的同学不少于十个。尽管如此,我还是挺自豪的,毕竟,能有大半个班的同学“长途跋涉”进山做客,对我这个班里的小字辈来说,也是堪称“殊荣”的。</p><p class="ql-block">  再说,能享受这个待遇的,班里除了大哥大昭仁,也就我了。</p><p class="ql-block">  日记结尾,老添写到了回家时间:“好像晚7时多回到家。”真难为他了,一位年近八旬的老者,前一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从江门到广州,为了回访我,折腾了整整一天,回家已经累得够呛了,还不洗洗睡,竟写了一篇784个字的日记,其硬朗程度,连小他十岁的我,也自愧不如。</p><p class="ql-block">  当然,日记不是公开的文字,讲的是随意、随便、随性,无好坏对错可言,我作此文,也只为答谢老添的同学情意,绝无损他之意。</p><p class="ql-block">  老添写于元月十一日的日记,不是即写即发,而是三月四日才发过来,拖足了一个半月,这还真让我有点丈二和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