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连载15）</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哦，你就是陈上川的堂兄？你就是陈樊川呀！朱由榔微笑地问道。</p><p class="ql-block">正是在下。草民以为，当今时势，外族入侵，若不奋起抗争，我等必然死路一条！我等唯有奋起抗争，才能有出头之日呀！陈樊川脱口而出，又向桂王行了一个叩拜礼。</p><p class="ql-block">这就是你追随陈上川加入反清复明阵营的理由了？朱由榔向陈樊川投去一种追问的目光，然后又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来。他十分赞赏陈樊川这种精气神。</p><p class="ql-block">朱由榔对陈樊川这番质朴直率的回答感到十分惬意。朱由榔由此而想到，连草民都有此等忧国忧民的思想与行动，朕又何愁反清复明之大业不能取得成功呢？</p><p class="ql-block">朱由榔这时又笑吟吟地行至陈如川面前。陈如川连忙向桂王行了叩拜礼，然后十分恭敬地道：草民参拜桂王！在下陈如川，为陈上川之堂弟。刚刚受命从琼南筹备军火归来。自从追随义略哥参加反清复明军事斗争以来，以草民之所见所闻，当今南明之反清复明，风起云涌，此起彼伏，波澜壮阔，实为民心所向，我等子民愿意追随桂王于左右，战疆场，抛头颅，洒热血，定当为陛下之南明江山洒尽最后一滴血！陈如川言辞慷慨，一气真情地道来，讲出了自己的心声。自从离开南三岛田头村，追随义略哥踏上反清复明之路，他做梦也未曾想到现如今能有机会谒见当今之桂王啊！</p><p class="ql-block">朱由榔听罢陈如川这番言语，十分赞赏他的决心和奋斗精神，鼓励陈如川要在反清复明斗争中多杀清妖，为南明王朝鞠躬尽粹。</p><p class="ql-block">朱由榔继而又转向问陈上川：你家乡是在哪里？</p><p class="ql-block">陈上川回答道：禀报桂王，末将家乡在西粤沿海一带，具体来讲就是广东高州府吴川县之南三岛。</p><p class="ql-block">朱由榔静静地观望了一下陈上川，才慢慢地道：哦，原来你家乡是在南三岛。那地方老百姓生活富足吗？</p><p class="ql-block">南三岛那地方，艰苦落后，地处偏僻，交通极为不便。岛民出行至大陆，主要靠涉海游水，能有船只运渡的，亦不多见啊。陈上川见桂王问起他的家乡，就如实报来。不过，这也触发了他对家乡的思念，特别是前两年，西粤大地发生那场可怕的瘟疫，夺去了千千万万人的生命，包括他的父母双亲，这刻骨尤深丧失亲人的阵痛，他至今又怎能够忘记得了呢？</p> <p class="ql-block">知道陈上川家乡是在南三岛，朱由榔在心中不禁一悦：朕率领明军正在与清军展开殊死搏斗，考虑到今后反清复明斗争的艰巨性和长期性，今后需要在广东沿海一带建立一支水师部队，与清军抗衡，以配合明军在内陆的反攻，依托谙熟水性之沿海将领，这将是他首先考虑的人选，而眼前这位神机营统领陈上川，正是他所要选定的最佳人选哪。想到这里，朱由榔一边慢慢行至龙椅旁，然后又坐了上去，才接着一边微笑地对陈上川道：朕有一个想法，就是日后要在广东沿海一带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师部队。考虑到你家乡在沿海，又熟悉行船走马，朕欲委托你在今后适当时机，返回西粤大地，组建一支能攻善战的南明水师部队，成为能够克制清军的一颗吃不掉、摧不毁的钉子，扎根沿海，伺机而动，该咬清军一口就咬清军一口，绝不让清军得以安宁，做好坚持长期反清复明军事斗争准备。</p><p class="ql-block">桂王乃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在西粤一带组建一支水师部队，那对末将来讲，可谓是胸有成竹。我等将随时听候朕之号令，我等将在最短时间内为南明王朝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师部队，并且要锤炼这支水师部队成为清军的克星！陈上川知道桂王有如此打算，就明确地向朱由榔表明他的决心。陈上川对如何组建这支水师部队，他有充足的信心。</p><p class="ql-block">好啊！你等能有如此抱负和信心，朕感到真的是十分开心。组建水师部队之事，今后就交由陈上川统领你去办理了。朱由榔讲完便哈哈哈的开心快乐地大笑起来。</p><p class="ql-block">当晚，唐霍颍将军交待行宫后勤事务官，酌备了一台丰盛晚宴，桂王朱由榔亲自盛情地招待了陈上川一行。</p><p class="ql-block">陈上川在心中感到是多么的幸福，桂王朱由榔亲自招待自己，这将是他今后一生中无尚的光荣呀！而谢蕙兰、陈樊川和陈如川能有幸参加这个晚宴，更是为当晚这一特殊的晚宴而激动了很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p><p class="ql-block">晚宴完毕，桂王亦未挽留陈上川一干人在行宫里过夜，于是陈上川一行在黄紫晟千总引领下徐徐走出行宫。</p> <p class="ql-block">陈上川遂向黄紫晟千总行了一个叩拜礼告辞后，就与谢蕙兰、陈樊川和陈如川一起齐齐夸上战马，朝着前方的夜色飞奔而去，他们要匆匆返回全州城去。</p><p class="ql-block">二、明卿告急端州城</p><p class="ql-block">春光易逝，时光流转。</p><p class="ql-block">自从陈永清将军率大部队返回湖北天门山后，不久，陈上川又接到指令，开拔越城岭，阻击清军南下进攻步伐，并在越城岭一带设防，镇守全州城，为桂王入桂登基做好保驾护航。可未曾想到，他们这样一走，离开端州城就是一年多。这一年多来，谢明卿一直在牵挂着外甥陈上川的安危，密切注意着清军进攻动向。陈上川在越城岭首战告捷，这一利好消息传来，着实令谢明卿激动了好几天。这毕竟是陈上川的首战啊！</p><p class="ql-block">陈永清和陈上川的相继离去，使谢明卿感到十分孤独，虽然他每天里依然按部就班在衙门里坚守岗位，可是他哪里还有心思在做事呀，此时的谢明卿，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心猿意马，心不在焉。数数这些年南明王朝的变化，的确也是，在清军进逼和大军压境面前，南明王朝已措手不及和有难以应对之策，一路由北而南溃退下来，现如今只能退守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和四川诸省，与满洲人对峙，清军一时与南明部队呈胶着状态，清军进攻态势滞留在湖南和广东韶关以北一带，但此时清军兵力雄厚，士气高涨，已有一支主力部队运动集结至拥有粤北门户之称的乐昌县，他们对端州城早已虎视眈眈，考虑着如何伺机进攻，拿下端州城。</p><p class="ql-block">对于这一点，谢明卿其实心中早有意料，只是他作为南明的官吏不能有太多讲法，而只有静静地在等待与观望之中，煎熬着自己内心一种孤独与无奈的痛苦。</p><p class="ql-block">谢明卿也未曾想到，现如今清军进攻态势竟是如此猛烈，但他更没有想到，自崇祯皇帝自尽于北京煤山以后，大明江山四分五裂，到此时已是名存实亡了。从北京城逃出来的南明王室后裔，先后在东南和西南各地分封为五王，他们之间争风吃醋，互相争夺，互不相让，甚至还互相内耗争夺王位，从而导致南明政权各自为政，南明政权与清军抗衡才呈现如今南明王朝衰落不振的局面。看来南明江山未来定然是凶多吉少了。有时想到这里，谢明卿不禁长长地发出一声哀叹来：天既亡我也，又奈何焉？</p> <p class="ql-block">谢明卿为了散却心中的郁闷，常常携手欧阳芸，行至鼎湖山上溜达，间或亦到庆云寺来烧上几炷香，跪地而拜，心中喃喃有辞，默默地祈祷：苍天在上，大地明鉴，请你多多保佑我谢明卿全家大吉大利，出入平安，保佑我千金谢蕙兰，早日能与陈上川完婚，了却我和欧阳芸一桩心事。</p><p class="ql-block">缭绕的烟火在庆云寺大雄宝殿大堂中央袅袅上升，飘绕着谢明卿与欧阳芸的重重心事。</p><p class="ql-block">他们对女儿谢蕙兰已多时没有音讯了，她的一切都还安好吗？一日，欧阳芸想到这里，于是提议谢明卿得抽空返回南三岛田头村看看女儿，以免却牵挂之心。谢明卿觉得欧阳芸这个主张极好，于是就欣然同意。不日，他就与欧阳芸一道告假还乡，直奔南三岛而去。</p><p class="ql-block">归家心切，一到南三岛，谢明卿和欧阳芸竟没有往米粘坡村自己的家走去，而是去了田头村。</p><p class="ql-block">入得田头村，谢明卿所看到村中到处是一片荒凉破败景象，破败的茅草屋，墙垣断壁，比比皆是，间或有几间红砖瓦房，屋脊上也长起了野草，看来这些屋子已多时没有人居住了。他们行至田头村南妹夫陈孟治家门前，但见一座上下踏带拖廊的院落静悄悄的，院子里紧闭着窗户，已人去屋空，无论欧阳芸怎么叫喊，都没有回应之声。</p><p class="ql-block">呵，真想不到啊，此一时，彼一时，这人世间的一切变化竟是如此之大！谢明卿和欧阳芸徘徊在田头村，逗留在村中好一阵子，才看见有一人向他们慢慢走来。待走到近处，谢明卿才看清那来人正是陈上川的堂叔陈孟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