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楚成王之死——一个王者的的悲剧

燕子丁

今天开始说楚成王。 这楚成王，当年晋文公重耳流亡到楚国时，以诸候的礼节对待他。重耳受宠若惊，这般礼遇，一开始还不敢接受。后来经赵衰劝说才坦然接受。后来，重耳离开楚国，还送了许多礼物。 从对待重耳这番举动看，楚成王不简单。因为重耳流亡时，礼遇重耳的有齐桓公、宋襄公、楚成王与秦穆公。齐桓公、宋襄公我们前面已说，曾当过诸候霸主，秦穆公是西戎霸主。 而楚成王，虽名义上没当过霸主，但却是跟这四人同一时期的历史风云人物。 今天开始，来了解楚成王这个人。 先简略看一下他的一生:公元前672年，楚成王弑兄夺位。楚成王即位后，与诸侯修好，向周天子进贡，同时借周惠王之命，镇压夷越各族，开疆拓域。 楚成王先后灭亡弦、黄、英、夔等国。楚成王与齐国争霸，后因忌惮齐国兵威，与其举行召陵之盟，暂时同中原诸侯和好休兵。 公元前638年，楚成王在泓水之战中战败宋襄公，军威大振。 公元前626年，楚成王遭太子商臣和潘崇逼迫上吊自杀，谥号成王，在位45年。 他在位年限长，才有机会先后跟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一一交手。 简单回忆一下，楚成王与三位霸主的斗争史。 楚成王前期，跟齐桓公屡次交手、争夺霸权，后因忌惮齐国之威，与齐在召陵结盟，暂时同中原诸侯和好休兵。 齐桓公死了。他就与宋襄公交手，看宋襄公如此小国还想当霸主，就在盂地会盟时把宋襄公抓回楚国，后来经周王调停，才放宋襄公回国，后来泓水之战，大败宋军。宋襄公受伤，因此而死。 宋襄公死了，晋文公登台。楚国攻打宋国，晋国为救宋国，采取攻打曹、卫两国之策，因曹、卫是楚国的同盟国，楚国定然会撤了围宋之兵去救曹、卫。后来，确实如此。楚成王不想跟晋国直接交战，撤兵回楚，但大将子玉却不服气。最后，晋楚两国有了著名的城濮之战，楚军大败，子玉回国被迫自杀。 这些故事，我们以前讲齐桓公、晋文公、宋襄公时曾经讲过。楚成王此时是作为背景而提及。而楚国称霸，要等到楚成王的孙子楚庄王。 从今天开始，我们从正面来了解楚成王的一生。 首先，从楚成王作为跟三大霸主直接交手的对象可看，他定是强者。 如此强者，他是怎么诞生的呢？父亲是谁，母亲是谁，兄弟对他什么影响，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事，长大后又经历了什么，人生终点又怎样，如此等等。 了解一个人，我个人喜欢以终为始，先从他的人生终点开始了解。然后又从起点一点点探索，就容易看到，他的终点为何会如此，中间经历了怎样的决策，这些决策对后续事件的影响是什么，他的人生结局是必然结果还是偶然发生就不言而明。 记得前面讲郑国叔詹时曾说过，叔詹两大神预测，其中一个就是:楚成王不得善终。 不幸真被叔詹言中。楚成王被他的儿子商臣兵围住寝宫，他想死前吃一餐熊掌却不能如愿。因为熊掌煮起来费时间，他想借此拖延时间。商臣不答应，他只好上吊自杀。 被亲儿子逼得上吊而死，这真是楚成王的人生悲惨。一生英明神武，却如此结果，真让人概叹。 那么，为什么商臣要逼父亲死呢？ 原因是商臣本是太子，而楚成王想杀了他改换太子。 看了那么多历史故事，读者想必已知道，换太子一事，定然会引起你死我活的争斗。齐桓公要换太子，结果齐桓公不得好死，死后，齐国内乱许久，国家由此开始衰落。晋献公要换太子，公子申生死了，公子重耳、夷吾外逃，奚齐、卓子被杀。昨天说晋襄公死了，臣子赵盾想换晋国太子，即使最后没换成，也动了兵戈，公子乐、公子雍被赵盾所杀，几位大臣被迫外逃。 当年，楚成王打算立儿子商臣为太子，曾征求令尹子上的意见。 子上认为商臣的眼睛像胡蜂，声音像豺狼，有一副残忍之像，不能立为太子。子上建议楚成王立太子之事，慢慢考虑。因为楚成王还年纪，宠妾又多，万一立了太子，哪天被哪个宠妃吹了枕头风，却又想改立太子，必定会出祸乱。楚成王没有听从子上的建议，仍立了商臣为太子。 但，事情正如子上所料。公元前626年，楚成王真想废黜商臣，改立王子职为太子。 商臣得到了消息但不确定真假，就去问老师潘崇怎么才能确认消息的真假。 潘崇建议他故意去激怒他姑姑，楚成王的妹妹江芈。此人心直口快，情绪易怒，定能说出机密。 商臣依老小之计设宴款待姑姑江芈，但宴会中故意对她表示不敬。 江芈真发怒了，对商臣骂:“啊，你这贱东西！难怪你爹要杀了你，改立职为太子。你看着吧，你的报应来了。” 江芈一怒，就泄了机密。商臣确定楚成王换太子之事为真。 商臣与潘崇有了以下对话: 潘崇说：“你能事奉王子职吗？”商臣说：“不能。”潘崇说：“能逃亡出国吗？”商臣说：“不能。”潘崇说：“能发动政变吗？”商臣说：“能。” 就在同年十月，商臣率领宫中的警卫军包围楚成王，逼他自杀。楚成王企图拖延时间，等待外援，请求吃了熊掌以后再死。但商臣不答应。 十月十八日，楚成王上吊自杀。商臣即位，是为楚穆王。楚穆王即位后，给楚成王定谥号为“成王”。 这就是楚成王人生之死——一个王者的悲剧结尾。